诚哥儿吓到,哭声更大:“妈……妈……姆妈……”
前世顾桑苗年幼时,母亲每每上班,小小的她便舍不得,满怀恐慌追着也是这么哭喊,诚哥儿才半岁,还没到呀呀学语的年纪,却也急得叫妈妈……
不心疼是假的,可还是得狠心!
扭头继续走,转过弯就能离开诚哥儿的视线,不让他看见兴许会好些。
身后的哭声却意外地变小,还听到有隐忍的涰泣。不由回头,就见齐思奕正站在诚哥儿身前,负手而立,面对伤心哭泣的诚哥儿并没有抱。
父子俩竟然四目相对,诚哥儿无辜又委屈,可面对平素待他极温柔纵容的父亲严肃目光时,虽不知所谓,却无端有些敬畏!
“为何哭?”
“回爷的话,是少奶奶,哥儿多时不见少奶奶,早就想得不行,少奶奶好不容易回来,却不肯抱,哥儿伤心呐!”松妈妈语带责怪,没见过这么狠心的爹娘,哥儿才多大啊,哭了抱抱哄哄怎么了?
“娘不是不抱你,娘是让你成为真正的男子汉,男子汉不能哭,不能只想娘抱抱!”齐思奕点点头,摸了摸诚哥儿的脸道。
诚哥儿似懂非懂,瞪着黑澄澄的大眼强忍泪水,小嘴儿又瘪起。
齐思奕叹了口气道:“抱他回屋吧,小孩子不能惯着,对了,娘子呢?”
“那边呐。”松妈妈顺手一指。
顾桑苗一听就想躲,朝中政务繁忙,有几日未见,不想念是假的,可心里又憋着一口气,所以他差人请她入宫相见,她只当不知,一概不应,看他眉宇间透着疲惫,想来事情仍然繁杂,抽空回来的吧。
“娘子!”恍神间,纤腰已然被强有力的手臂勾住,揽入温厚熟悉的怀抱,俊脸蹭过来亲昵地挨着她的,薄唇亲吻着脸颊,大手自觉不自觉就攀上了胸前……
顿时血行加速,耳热心燥!
“好娘子,想死为夫了。”他揽着她就往前走,不远处便是书房,里间有布置温馨舒适的大床……
“哥儿想娘得忍着,我看王爷比哥儿更少不得少奶奶……”身后传来松妈妈不满的抱怨。
顾桑苗老脸一红,扭身想要挣开他,大白天的呢,这厮也不顾忌身份!
“你是我娘子,当然只能我想着了,别人谁也不行。”他眉角眼稍都在荡漾,理直气壮的咕哝道。
“那是你儿子。”
“儿子也不行,他也是男人!”他不满。
好吧,有人就是霸道,霸道得只想独占,连儿子的醋也吃。
春风一度过后,他抱着她洗漱一番,二人歪在软榻上腻歪。
“今儿怎么得空回了?朝中事务理清楚了?”
“想你了。”俊脸歪在她白晰的脖弯里,时不时啜下她小巧的耳尖,她怕痒,想躲,又被他封住嘴,担心又会天雷勾地火,她用力将他的头推开,嗔道:“正经点,有话问你呐。”
“太正经怕娘子不满意,为夫刚才的表现可还行?”某些人赖皮起来比诚哥儿还过之 。
“再胡闹我生气了。”顾桑苗正色道。
他薄唇一勾,眼中艳光四射,搂住纤腰一拖。
再次被压在身上,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早被他弄得筋疲力尽的顾桑苗无奈,只好娇声软语求饶:“相公……我……”
“如何?”他停住吻,目光灼灼。
“我……投降!”好女不吃眼前亏,某人一起势,又是一番恶战,她真有些消受不起。明明看起来精瘦精瘦的一个人,怎地……
他灿然一笑,如所有的男人一样,虚荣心得到绝对满足!
“好,且让你歇歇!”他整了整她的衣襟,仍半拥着她,让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臂弯里。
“今日果亲王妃寿宴,春儿得了不少赏赐……”
“可是发现了什么?”
“不错,有三锭灰银,一锭出自果亲王府,一锭出自柱国公府,一锭出自礼部官员府上 。”
齐思奕冷冷勾唇:“越发大胆了,公然在京城流通!”
“而且还都是皇亲贵族人家!”顾桑苗道。
“王爷打算如何办?”
齐思奕一挑眉,抬手将她勾入怀里,惩罚性地在脖子上吮了一口。
“你干嘛!”顾桑苗娇嗔地推开他,脖子上肯定红了,一会子出去怎么见人啊……
“叫奕哥哥!”他长臂一展,再次将娇躯勾入怀里,作势又要吮,顾桑苗无奈:“好,奕哥哥!”
却叫得生硬。
齐思奕悠悠叹了口气,在她额前亲了亲道:“好小苗,放心吧。”
顾桑苗愣了愣,心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眼神飘向别处:“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他温柔地捧着她的脸,亲了亲她小巧的鼻尖,眸光清亮明澈:“信我!”
顾桑苗没有说话,怔怔地看了他几秒道:“灰银的事,你不打算现在动手吧。”
齐思奕眼神里滑过一丝黯淡,笑道:“暂时还腾不出手,且由着他们闹吧。”
“劣币逐良币乃一国之大忌,弄不好,整个大锦经济都会崩溃。”顾桑苗着急道。
“可惜,有些人身居高位,享荣华富贵多年,却不如我家娘子头脑清醒,只顾蝇头小利,置国家利益于不顾。”齐思奕沉下脸来道。
“这可不是蝇头小利,或许,他们图的,不止银子。”顾桑苗道。
齐思奕薄唇微勾,露出温柔又略显邪性的浅笑:“娘子在担心么?若我被夺了位,你会难过吗?”
顾桑苗怔住:“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这么问,这江山不正是你想要的吗?你努力了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