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缓缓向后退着,眼中却有了怨怼与不满。
“本将军向来赏罚分明,我的部下,便只能听从我的号令,便是丞相也不行,早就跟你们说过,不要动我的女人,这两个人,就是违令的下场。”许尚武道。
他太过凶狠霸道,杀气凌人,侍卫们不敢再放肆,纷纷扔了手中的剑,低头垂首而立。
许尚武道:“请大夫来,为丞相诊治。”
“不好了,有大队兵马正向山谷奔来。”兵士冲进来跪禀道。
许尚武脸色一变:“可看清楚了?是何处之人?”
“是大梁的,举着齐字旗号,好象是……魏郡王齐凌远部。”
“齐凌远?他不是远在山东的吗?”许尚武皱眉道。
“都是黑色铁骑,象是恭亲王府兵。”
“迎战。”许尚武残戾地一笑道:“本将军也懒散多日了,就带着你们去会会这小子,当是操练了。”说着,他大部向外走去。
刚走出院子,想起什么急急地向自己的住处奔去,只见顾桑苗安静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秀眉紧蹙,睡梦中,也是一副很不安的样子,心下一痛,唇畔勾起一抹苦笑,对侍卫道:“保护好少奶奶。”
然后骑上马向外冲去。
近两万人将整个山庄团团围住,许尚武的人马方一现身,便被从四面八方射来的箭射倒,而且那些箭密密麻麻,发箭奇快,箭枝短,速度和力量却超出平常的箭矢,并非一般的弓箭,而是快弩。
黑衣盔甲的骑士,人人左臂上绑着一枝精巧的动弩,只需对准一个人,便能三箭齐发,还不影响右手握剑杀敌。
这样的装备与阵势,饶是许尚武领兵多年,也未偿见过,不由心中涌起一层不安来,但他素来胆大狂傲,目下无尘,从不将别人放在眼里。
一波箭射完,身后的人倒下了大半,许尚武仰天狂笑道:“齐凌远,你的毛还没长齐吧,带这么多人来给你压阵,还有这么好的装备,可是有胆子来与本将军一战?”
几年不见,齐凌远的俊脸晒得黝黑,皮肤也粗糙了不少,看起来越发阳刚俊朗,雄姿英发。
“许尚武,想不到吧,象只丧家犬一样藏了这么久,还是被小爷我给找到了,来啊,受死吧。”说着,他催动胯下骏马一跃而出。
许尚武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论两军对垒,他丝毫没有胜算,看得出齐凌远是有备而来的,这些军队不仅将所有的出路都封死,有配装备太过强悍,自己这点兵力,能逃出几个算是命大。
但论单打独斗,他许尚武又怕过谁?当年齐思奕全盛之时,与自己也顶多是个平手,普天之下,如今齐思奕武功尽失,早是废人,能在武力上胜过自己的,已经再找不出一个来了。
齐凌远既然不怕死,那就正好拿他来祭旗,只要杀了对方的首领,军心必散,到时候,率部出逃的胜算就大了好多。
何况,这个山谷看似普通,却是易守难攻,山谷里处处设卡,层层设防,还有不少机关陷井,齐凌远想要攻克,也不是易事。
待齐凌远策马走近,许尚武挥剑就攻,可齐凌远却马头一转,向他身侧奔去,根本不与他正面冲突。
“哈哈哈,怕了爷吧,乳臭未干的乱小子,以为在军队中混了几年就想与本将军一战?你还真不够资格。”许尚武哈哈大笑道。
突然,“呯!”地一声闷响,炸得他耳朵都嗡嗡作响,耳边起了一罢黑烟,若不是自幼便耳力极强,极时别开头,自己这脑袋怕就被齐凌远手中的暗器射开了花。
“你……用的什么?”许尚武盯着齐凌远手中黑色的枪管,以前他在顾桑苗手中夺走过一枝,只是那一枝小巧精致,很短,而齐凌远手中的却是杆长的,射程更远,危力也更大。
小苗……
许尚武心口一窒,真的是你设下的局吗?就为了杀我?
“看你的样子似乎很识货?不错,我手中的这个东西,正是我嫂嫂的杰作,她亲手画下的图稿,我大哥让将作营赶制出来的,这样的东西,在本将军的队伍里,有十杆,许大将军,不如投降如何?看在你肯服软的份上,我会让大哥给你一个痛快。”齐凌远嘻笑着说道。
果真是她设计的东西,是啊,这种东西也只有她能制出来。
刚才还豪情万丈的许尚武,颓然地委顿在马上,心中隐隐的痛,一种无奈的酸涩感慢慢向周身漫延开来。
“将军,您道怕了吗?别忘了,您可是无敌的。”身后属下激愤地大声道。
许尚武打了个激凌,是啊,自己是什么人?战场上的恶霸王,只有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哪有自己先泄勇的道理。
精神一震,背脊再次挺得笔直。
“还以为你小子在军队里练就了多大本事呢?不就是靠女人弄出来的小玩艺儿唬弄人吗?当爷怕了你么?来吧!”说着,许尚武策马挥剑,再次向齐凌远攻去。
齐凌远仍不与他正面冲突然,调转马头就跑,边跑边回头射击。
不得不说许尚武能力极强,在马上翻腾倒挂,高大的身躯极为灵活,每每都能险之又险地避开子弹的射击。
策马腾挪间,很快追上了齐凌远,齐凌远回手一剑,许尚武挥剑一挑,齐凌远手中的剑差点飞脱,虎口震得一阵发麻,暗道这厮武功果然极高,自己确实不是他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