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别的本事没有,打老婆杀老婆倒是一流的,很厉害吗?”
“你个孽子。”恭亲王正对齐思奕一肚子的火,闻言更气,突然一把抽出隐卫腰间的佩剑向裕亲王刺去。
裕亲王以为他被隐卫押制,猝不及防下,只来得及向后退了退,竟是被刺中腰间,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恭亲王:“你……你疯了吗?”
恭亲王是疯了,一桩桩一件件的烦心事情象被狂风卷起的沙堆向他泼打倾覆而来,做什么都不对,什么都不如意,心里象是沤了一堆烂草,臭气胀了一肚子却没法子发泄,而平生最讨厌,最恨的对头就是裕亲王,最听不得他的奚落,所以,脑子一热,夺了剑就刺去。
裕亲王妃吓得扑过去扶住裕亲王:“王爷,王爷,你怎么样?怎么样?快,快请太医,太医。”
殷家人和柳家人也吓坏了,面色惨白。
“将他押下!”齐思奕冷声喝道。
隐卫这次死死押住了恭亲王,将他拖到一边去。
看着腰间的剑,裕亲王也傻了,养尊处优一辈子,这还是他受的最严重的伤,竟不知道痛,只是觉得腰间插着一把剑怪重的,很不舒服,心底升起一股恐慌,死亡的威协第一次离得这么近,哪有不害怕的?
“你们……你们都亲眼所见了,他……他谋杀本王,谋杀本王,该当……该当何罪?”
他这话是对殷家和柳家人说的,两家都勋贵,家中都有人是朝中重臣,都是见证。
“如此残暴昏庸,简直罪该万死。”裕亲王妃也是恨极了恭亲王。
太医很快来了,将裕亲王抬置内室医治,裕亲王妃不放心:“让桑苗那孩子来,她知道怎么医治剑伤。”
柳老太太也顾不得怀疑了,对齐思奕道:“是啊,摄政王,摄政王妃医术高明,快快请她来给王爷医治吧。”
齐思奕没有说话,裕亲王妃急了:“思奕啊,王婶求你了,求你王叔要紧啊,若王叔有个三长两短,你父本王就是杀人凶手。”
裕亲王也怕死啊,自然巴不得有最好的医者给自己治伤:“思奕,你还在犹豫什么?本王……本王……好痛啊。”
齐思奕脸色阴翳道:“那就……让她过来吧 。”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
顾桑苗才会谨圆没多久,没想到又出了这么大的事,忙带上一应工具,带着紫雪赶到了正院,好在裕亲王的伤并不重,但然要不能随便抽出剑,要手术才行。
齐思奕和太医给打下手,好在上回给王妃用过的麻药也还在,消炎药也有,工具消毒过后,便将内室给封闭了,不让外面的人进出。
裕亲王妃急得不行了,齐雨柔便在一旁宽慰她:“没事的,上回大娘的伤更严中,刺穿了肠胃,嫂嫂还不也将肚子打开,把破洞都补好了。”
打开肚子补破洞,裕亲王妃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简直就是骇人听闻,惊恐地瞪大眼睛道:“肚子打开,那不……气都往肚子里去了?”
“所以桑苗说,肚子缝好后,要打过屁后才能吃东西呐。”齐雨柔道。
“你家大娘也是这样吗?”裕亲王妃问题。
齐雨柔迟疑了一下才道:“好象那天大嫂忙了整整四个时辰,累得不行了,一出来就晕了过去,回去睡了一整天才复原,似是忘了叮嘱,不过大娘后来也没怎么,有了大嫂的那些好药,恢复的也蛮快。”
裕亲王妃却若有所思。缓缓走近殷氏的遗体前静静地看着殷氏那张似乎熟睡了的脸。
只是几月不见,殷氏瘦了很多,双颊深陷,她的颧骨本就高,如今看着更突出了,可见生前的几个月过得并不好,殷家大小姐自小就娇惯任性得很,她的性子与众不同,想法也是天马行空的,很另类,所以,裕亲王妃从小就不喜欢殷氏,当年大多数贵族千金都心仪顾之言,只她一人迷恋先皇,偏生却没有做皇妃的命,嫁给了几个皇子中,并不怎么出色的恭亲王,听说刚成亲那段日子,两人感情出乎意料的好,蜜里调油似的,常常出双入对,后来生了齐思奕后,柳侧妃进了府,感情就大不如从前了。
她又常常往皇宫里跑,粘着先皇,这种行为让很多人大为不耻,可偏先皇待她极有耐性,不管别人说什么,都纵容着她。
后来,就传出了先皇给她传密诏的事。
太后和许之怀当权时,对她很是忌惮,偏她一副没心没肺没脑子的模样,大多宗亲都避着许之怀,她却腆着脸往许家跟前凑,往太后跟前凑,小皇帝登基时,也同见恭亲王府有何作为,太后的怀疑便减轻了许多,大家便猜测,所谓的密诏不过是她胡乱编的,但裕亲王妃却深知她的为人,她虽做事不靠谱,却不太会撒谎,她说有,就是有。
所以才一再的派人来恭亲王府探听密诏的消息,后来得知那份诏令是给齐思奕的,裕亲王夫妻便更加怀疑。无奈,恭亲王夫妇虽然昏溃,儿子却是个精明沉稳又谋于算计的,恭亲王府总放出真真假假的消息,让觊觎的皇室宗亲及许之怀之流都不放心,不断打探,却最后什么也没打探得到,连最终那东西是什么也没弄清楚。
“姨妈,您在想什么?要不要去看看我母妃啊。”齐雨柔担心道,她对恭亲王也有点无所谓,父王对她虽然不错,两个哥哥都没有爵位,却早早给自己讨了个郡主的爵,因着也只有一个闺女,从小就很得宠,也正是因为太得宠,所以来自父母家人的爱她都觉得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