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低着头,握着茶杯喃喃的说:“郭婷想怎样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恢复记忆我不知道,郭婷为什么把所有事情都调转来说,我也不知道......”
“说完了吗?说完我走了。”
风衡烈再次失去了耐性,嗖然站起就要离开。
我立刻叫住了他:“等一下。”
我从包包里拿出了那个装着钻石的盒子,放到桌面,“这个,麻烦你,帮我转交给郭婷。”
风衡烈皱着眉头,拿起盒子打开看了一眼,立刻合上,扔回到我的面前,“婷婷不会要的,你留着给自己吧。”
我急急的说:“她想要的,她为了这个整晚都没睡好,我......我抢回来,也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想要装好人?让婷婷认为你觉得愧疚,一转手又送给她?”风衡烈弯下腰,凑上冷峻的面孔,声音冷冽,“还是想让我们觉得,你比我们富贵,你买来玩了一下觉得腻了,别人就能欢天喜地的去接收?”
他的话像一把利刃,狠狠的扎进我的心里,我抬头看着他,他深邃的眼眸中,看不到一丝的暖意。
我颤抖着手,把盒子拿了过来,低声说道:“如果我说不是,你一定又认为我在装了,是吗?”
“对。”他毫不犹豫的再次狠狠的扎我一刀,“事实上,就是这样。”
我苦笑着,打开盒子拿出了那颗钻石,灯光下,粉钻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它真的很完美,完美的没有一丝的瑕疵。
我把钻石放回盒子,放进包包里,站起,朝着门口走去。
凌飞见我出来,立刻跟了过来。
风衡烈跟在身后,出了餐厅的门,我上了车,他却站在路边,看样子在等车。
凌飞没有开车,而是对我说:“夫人,要不要送他回去?”
风衡烈才刚从国外回来,没有车子是真正常的,在等车也是很正常的。
我摇摇头,“不用了,回去吧。”
风衡烈刚才不是才讽刺我,说我钱太多用不完,才会买这颗粉钻来玩的么?
如果我去跟他说,我送你回去吧,他一定会觉得这是一种羞辱。
车子在他跟前飞驰而过,我再次看向他,在不经意间,他眼底流露出来的厌恶,让我感到更加的心寒和没来由的发慌。
走了一段路,我又让凌飞把车子倒回去,就在马路对面看着风衡烈。
看到他上了车,车子开走,我才让凌飞离开。
回到家,何管家见我面色不太好,也不敢多问些什么,只是默默的给我泡了茶,又让月姐给我煮了点吃的。
我根本就没胃口吃东西,那那个装着钻石的盒子拿出来,一直看着。
想起风衡烈说的话,我才突然发现,原来我在他的心目中,是那样的女人。
呵呵,我这是自取其辱,明明就是想要借着这次机会去接近他,结果被冷嘲热讽到不行,还被喷了一脸。
我也只是想多见他一面而已,我有错吗?
我问何管家,“管家,你说如果有个女人为你花了那么多钱,就是为了想要见你一面,你会开心吗?”
“当然会了,夫人。”何管家回答的很清晰。
我垂下眼眸,喃喃的说:“那他为什么不高兴。”
“以为他跟你不熟啊。”何管家说的很直白,“熟了之后,他就会说,尽量花,尽管花,算我头上就是。”
我扁着嘴,“一点都不好笑。”
何管家呵呵的笑了两声,“夫人,这个世界上,大概也只有两个人能让你露出真心的笑容,一个是叶俊,因为他够傻,爱了你五年,你都不理他,一个就是烈少爷,因为你爱了他五年,就算他不理你,你知道看到他,你都会觉得很快乐。”
我抬头看着何管家,重重的叹了口气,沮丧的说:“那又怎样?他现在都好像被郭婷洗脑了,我说的话他一句都不相信。”
何管家语重心长的说:“一个人的记忆是不可能永久都被抹掉了,时间会证明一切。”
“但愿吧。”
我也希望是何管家说的那样,只要时间再长点,风衡烈就会记起所有的事情。
过两天,我要飞去别的地方谈生意,就吩咐何管家帮我密切注意风衡烈的一举一动,随时跟我报告。
三天后,欧阳烨给我打电话,说已经查到郭婷跟风衡烈在过去五年里的事,让我回来就找他。
我匆匆结束了行程,让欧阳烨去机场接我,车上,我迫不及待的问他查到了什么。
欧阳烨关切的说:“梓彤,要不你先休息一下,再听我说?”
“不用了,你简单点,我没问题。”
“好吧。”欧阳烨摊了摊手,说:“之前你不是让我去查为什么风衡烈会在中枪后去了国外,我查到原来他在中枪后掉进海里,当时骆小曼跟她的手下,像疯了一样拿着枪追杀我们,我们离开之后没多久,烈被一艘游轮救了。”
“有人救了他?”我的心立刻就被提起来。
欧阳烨点点头,继续说:“你也知道那种游轮,什么都具备,他在船上做了急救后,因为伤到头部,情况危急,船长也认出了烈哥,他立刻让人准备直升机,直接送到国外了。”
那种豪华游轮,都是国内国外两边跑,也许那艘船已经开出了国内的海域,所以,这个做法没有任何问题。
我也很庆幸,那个船长能即使做出这样的决定,才让风衡烈逃过一劫。
欧阳烨说:“有件事你不知道的,就是烈所在的那家医院,就是郭婷那家......”
我微微一愣,“这么巧?”
欧阳烨点头说:“嗯,也许是因为烈那些年在国外治疗的时候,认识了那个船长,船长自然而然就把他送到那家医院了,只是没想到,烈哥会因为伤到头部而昏迷好几个月,醒来后什么都忘记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郭婷。”
“在烈哥昏迷的那几个月,都是郭婷在照顾他.....”欧阳烨看了我一眼,才继续说:“那时候她还没能下地走路,都是坐着轮椅去病房照顾烈哥,后来她让人安排了一个双人的病房,天天跟在烈哥耳边说话......”
不用说,郭婷一定是趁着风衡烈昏迷时,给他灌输以前的事,说是说了,就是什么都调转来说。
我成了她,她成了我,我做的一切就是她做的,她经历的就是我的遭遇。
欧阳烨说,风衡烈昏迷了一年多后醒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郭婷,郭婷因为要站起来,也很拼,除了做积做物理治疗外,还经常自己做运动,才会在风衡烈醒来的第一时间,用站着的姿势站在他的面前。
记忆力这种东西,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就像你背一个单词,你用几个月的时间去记它,跟你用几天的时间去记它,效果是不一样的。
我跟风衡烈相处的时间不是很长,即使经历许多,可是那短短几个月跟郭婷五年时间的陪伴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而且,郭婷在跟他相处的时间里,还在不停的灌输给他错误的记忆,他当然会信以为真。
流言蜚语说多了,也会变成真的,何况你跟一个失忆的人,同一件事无时无刻的说了五年。
短时记忆的消除有一部分原因是新信息的接收造成的干扰,昏迷之后脑部也在运动,接收到的信息却不再是以前的事,而是郭婷捏造出来的错误信息。
郭婷留在他的身边,继续灌输那些事给他听,他受损后的记忆神经都被这些错误信息给塞满了,又怎么会自动的去追寻这些信息是否错误?
我在过去的那几年,一直都有给她打钱,前前后后都不知道多少钱了。
特别是接收了fl集团之后,我给她的支持更多。
为了让她的父母有个好的居住环境,我甚至给钱她在那边买了房子,她说要读书,我还帮她找学校,让她以留学生的名字住在国外,而且还帮她办了绿卡。
差不多两年前,她突然让我别再打钱给她,说找到了男朋友,对方能照顾她,我才停止的。
我想,大概就是那个时候,风衡烈的父亲,风怀德找到了自己的儿子,所以,郭婷才有了依靠吧。
我把这个疑问丢给欧阳烨,他点头说:“你猜的没错,伯父的确是在看病的时候,遇到回去复诊的烈哥。”
这个世界真是太奇妙了,所有的事情都好像冥冥之中早有安排一样,无心插柳,却也成荫。
欧阳烨突然说:“梓彤,郭婷其实付出了不少,她当时发现烈哥有了苏醒的迹象后,她为了能在他面前站起来,不听医生的劝阻,加大了物理治疗的强度,还找人帮自己锻炼,医生说,她这样做,也许以后会有后遗症的。”
我一怔,“医生说的?”
欧阳烨点点头,“是的,你也知道,神经线治疗起来很麻烦,烈哥以前虽然只用了两年时间就能站起来,可是后来他一直都有回去治疗,直到完全康复......”
“至于郭婷,我问过医生,医生说她离开医院后就没有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