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独特的思维角落,让我有种井底之蛙的感觉。
按照他的说法,可以得出一个结论,暗黑生物的存在是合理的,却不长久的。就好比在历史的长河中,像尾突然跳出河面,一秒钟后就消失不见的鱼。
它们的存在并不是奇迹,而我们能在合适的时间段,合适的地点,能发现它们,才是真正的奇迹。
科学家就是科学家,三言两语就能重新给我建立一套,关于暗黑生物的世界观,从这一点上说,我是佩服老头子的。
关于暗黑生物的数量问题,老头子也没能给出一个具体点的答案,他是按照他的经验来判断,认为黎庶带队那次,所遇到的只是暗黑生物的一个分部。
也就是说,暗黑生物的数量其实要远超出我们的想象,甚至会达到一个让我们想象不到的数量。
用老头子的话来说,我们非常幸运的遇到了暗黑生物这种,在历史长河中,昙花一现的存在。也就意味着我们很可能会见证他们最繁盛的时期,也就是昙花开着的时期,所以他这次做足了装备,带来了六千土著大军。
听老头子这么一说,我心里很不踏实,之前还认为六千土著大军,会呈现压倒性的优势扫荡掉暗黑生物,如今看来,还真不一定。
暗黑生物我是亲眼见过的,他们在黑暗中无比灵敏,牙爪也锋利无比,像铁头那种身手的人,都很难招架一只普通的暗黑生物,更别说土著了。
要我看,一只普通的暗黑生物,神出鬼没间,土著根本无招架之力。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以及主客场关系,土著都无法与暗黑生物抗衡。
如果仅仅是一百多只暗黑生物,六千土著,六十比一,还是可以很轻松压制的,但如果是一千暗黑生物呢,六比一,在暗黑生物熟悉的地底环境,恐怕是玄之又玄。
老头子语不惊人死不休,他还想捕获二十只暗黑生物,多捕获一只暗黑生物,他也就能多试验一次,成功的几率自然也就高一些。
别说二十只暗黑生物了,就是能把一只暗黑生物,成功的带到地面,在我看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毕竟这东西邪性的很,打不死,杀不掉,“复活”后一扎眼就能溜了。
带走二十只暗黑生物,怎么带上去?用绳索拖拽上去?还是利用我们的热气球?谁有能力来看管它们,能防止它们“复活”时,不出现逃散的情况?
不得不说,老头子的心真的很大,本来到了地底,每个人的心应该都是忐忑的,现在制定的目标又如此艰巨,我听的直摆头。
在和老头子的交谈中,不知不觉我们已经来到了岩洞区域,这片区域之前我和铁头来过,并且顺着其中一个洞穴的通道爬进去,铁头也用枪打死了一只。
也证明,即便是暗黑生物的荒郊野岭地区,还是有它们活动的迹象。
我到现在才明白,为何老头子一定要去暗黑生物活动更密集的地方去,他的目的可不是单单一只暗黑生物,而是二十只,甚至更多。
所以土著大军完全没在这块区域停留下来,而是无视这些洞穴,继续朝前路趟去。
到了这里,漫水的深度已然齐腰,人在其中与其说是走,不如说是被水流推着趟,脚下经常会踩空,身子会止不住的被水流带走,好在有绳索的结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单独被流水冲走的人。
半个小时后,流水在一个拐角处变得异常喘急,就连背着一百多斤重喷火枪的黎庶,身子也开始止不住的被推走,情急之下,他紧紧的抓着我的抓着我的后背,我们的小队伍也因为有他的加入,才能堪堪控制住,不被流水带走。
水流出现这种变化,则说明拐角处不远应该有一个急速下滑的坡道,水流倾泻,就会出现流速变化。
直到我们拐过拐角后,我才发现判断错了,并不是前路有急速下滑的坡道,而是漫水在这里几乎汇聚成湖,原本的河道变得狭窄,因此河道中的水流也就变得更急了。
就像是在河道口处,形成了一个小漩涡,人在其中,身子会止不住的被河道口吸去。
在前面趟水的土著,其中就有几支倒霉的队伍,被河道口吸了进去,不知所踪,估计不被淹死,也得被带到海里。
漫水能在河道两侧积成一个湖泊,除了跟河道突然变得狭窄有关系外,还跟前路的地势有大关系。
原本一直往下倾的地势,在前路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漫水积的很深,是因为前路被一处向上凸起的岩层所阻挡,而老头子告诉我们,我们要趟过湖泊,爬上岩层。
此时大多数小队,都紧紧的抓着旁边的岩壁,生怕会被水流带走,而老头子居然提出让我们趟过湖泊,爬上岩层这种要求。
湖泊有多危险,他不是不清楚,湖泊中的河道口,就像是一个大功率的抽水泵,不停的在外面抽水,人进入其中,多数情况会控制不住身体,被吸附到河道口里,变得生死难测。
趟过湖泊,简直就是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更过分的是还要爬上岩层,若在平常,干燥的岩层也还好说,可被漫水浸泡过的岩层,看起来无碍,实际有多酥软,谁也不傻。
我再三追问,老头子确定要这样做。
老头子让我不要担心,他都计划好了,让我们到时紧跟着他就行了。
三首领摸着岩壁回到了老头子身边,他俩交耳密谈了一番后,三首领流露出坚毅的目光,点了点头,然后又摸着岩壁回到了队伍的最前列。
因为漫水积深的缘故,来到这里土著大军的火把也被丢弃了一大半,只有零星的光线,所以前面发生的情况我看不太清楚。
只隐约听得,见得有部分小队伍,在三首领的指挥下,开始尝试往岩层处冲刺,但传到耳中的声音,都是像被大风吹灭蜡烛般短暂的惨叫声。
伴随着前面尝试的小队失败,土著大军突然像是不要命了一般,开始借助被河道口吸走同伴的身体,用力蹬踹着朝岩壁处爬去。
我深深的望了一眼一脸平静的老头子,此刻的内心早已无法平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