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雪儿是个性情刚烈的女人,一听说张左南以前是怎么追求她的,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就泼了童可一脸的水,甚至还当众骂她是小三,是勾引男人的狐狸精,甚至还讽刺她之所以会离魂,全是因为她心思不纯,生活不检点造成的。
两人就在咖啡厅起了争执来,童可因为唐雪儿的话怒不打一处来,不小心就推了唐雪儿一把,唐雪儿脚下一个没站稳,整个人就往后摔去。
当时情况紧急,童可是有出手去拉她的,只是她犹豫了一下,就这么一下子的时间,唐雪儿已经倒地了,那潺潺的鲜血顺着她双腿下流了出来,着实把童可大吓了一跳。
她想要去拉她,可是唐雪儿捂住肚子大骂她猫哭耗子假慈悲。
童可也就心一狠没管她了,谁知道张左南这会儿突然出现看到了这一切,一巴掌就打在她脸上。
至今,童可都还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着。
“对,她是活该,谁让她嘴巴犯贱!”童可摸了摸镜中那张脸,咬牙切齿道,“活该她保不住孩子,活该她会变成这样!”
可是,为什么她总有一种罪恶感,甚至脑子嗡嗡作响,耳中还出现了幻音,唐雪儿辱骂她的那些话。
镜中的自己突然变成了唐雪儿那张狰狞的脸,童可尖叫一声,拿起梳妆台前的玻璃瓶,直接就扔向了镜子。
随着砰的一声,镜子慢慢的裂开,那一条条狰狞的纹络是那么的刺眼,那么的令人毛骨悚然。
门外,‘砰砰’的敲门声非常的响亮,童可出去开门的时候,只见张左南气汹汹的就闯了进来,童可还没反应过来,张左南一把就将她推到在地。
“左南...”童可轻声低唤着他的名字。
“童可,你为什么要推雪儿?”张左南红着一双眼睛怒吼道,“你难道不知道雪儿有孕在身吗?”
“左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童可哽咽道,扶着墙爬起来的时候想要去抓张左南的手,却被他直接甩开了。
“童可,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我有家庭,我很爱雪儿,为什么你还不死心?”张左南痛苦的低喃,无力的靠在门上,一拳捶打了下去,“雪儿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能保证自己还会不会念及我们以前的同学情义....”
无情的话从这个性情温柔的男人口中说出来,竟然显得那么的凄凌,童可无力一退,咬紧了牙关,突然就发狠的笑出声来,“是,我是犯贱,我是喜欢上你了,既然你觉得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当初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
如果张左南不出手帮她,就不会有这一切的发生,她也不会对他心生依赖,更不会和唐雪儿牵扯上关系,以至于现在自己在做些什么,她都觉得自己都是不经过大脑思考,甚至慢慢的变得偏激了起来。
这一切,都是同情的错,错就错在张左南太优秀了,所以她才会在他已经有家庭的情况下,依然选择的想要去博上一把。
“童可,你走吧,不要在来找我了,”张左南决绝的起身走向那一扇门,“从此以后,我们没有任何的关系。”
童可只觉得自己又一次轮到了万丈深渊,好像这一次陷得更深,以至于在张左南离开后,不甘心的就撞向了那扇门。
........
苏绵绵在家休息的时候接到了宁采心的电话,她是来通知同学聚会的事情。苏绵绵告知她唐雪儿的事情,宁采心明显的愣了愣,交代了几句话后就约好了过来探望唐雪儿,之后就没在提同学会的事情。
付景言刚冲了澡出来,朦胧之中听见苏绵绵接电话的声音,出来也没问什么,上来和她亲昵一番后倒头就躺在了床上。
“别想那么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付景言道,好看的黑眸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不管是付氏还是一切关于苏绵绵的事情,他始终相信,一切都会有转机。
虽然说钢材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但付景言也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影响到苏绵绵的情绪,毕竟她现在的身体,已经不容许在受任何的刺激了。
“乖,靠在我身上休息一会,醒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付景言揉了揉她柔顺的发,在她额头上亲了亲后,温柔的低喃着安慰的话。
虽然是安慰,但在苏绵绵听来确是那么的窝心,她更愿意相信,自己醒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一切事情还和以前一样。
朦朦胧胧之中,苏绵绵在他的安抚下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很黑了,而付景言不知何时已经不在,身旁凉意一片。
苏绵绵忽然觉得有些惶恐,声音哽塞而无助的唤着付景言的名字。
阳台门忽然被推开了,男人那抹健壮的身影及时出现,将她紧紧揽在了怀里,“别怕,我在这里。”
他只是出去接了个电话,还来不及听peter说完所有的经过就听见苏绵绵的声音,电话也顾不及挂断,直接就冲了进来。
“你去哪里了?”苏绵绵满脸泪花,似乎在怀孕之后,她变得越来越脆弱了。
“我就在外面没有离开!”男人心疼的顺了顺她的发。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雪儿她...”苏绵绵瞳孔放大,晶莹的泪水在眼眶里闪烁。
“不会的,梦和现实都是相反的,你之所以会做这样的梦,只是因为你太担心她了。”
的确,苏绵绵一直很担心唐雪儿,以至于连沉睡时也那么的不安,各种不好的梦都在脑中乱窜。
“希望是这样!”苏绵绵有气无力的偎依在男人怀里,回忆着刚才的那些梦,仍然心有余悸。
peter对于付景言突然挂断电话有些不明所以然,再一次将电话拨通了进来。
付景言并没有第一时间接起,而是按成了静音,等到苏绵绵渐渐睡沉之后才敢接听。
“付总,我觉得我们不能在坐以待毙了,陈德海已经开始将钢材往外运输,照这种情况发展下去对我们非常的不利。”peter的声音显得有些着急,听着那空旷的声音,很明显他这会儿还在陈氏钢铁厂守着。
“陈德海和那神秘人有接触,一旦我们现在行动的话,很有可能会打草惊蛇。”付景言低低道,每说一句话都要看一眼熟睡中的苏绵绵,生怕又一次将她给吵醒。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继续观察,我相信那个神秘人很快就要现身了。”付景言打断他的话,“还有,现在的目标并非是陈氏,我要你在盯着陈氏的同时,将其余的小厂一网打尽。”
付景言再说这话的时候,眸子里闪烁着的杀意令人寒惧。
于他来说,陈氏是一块大肥肉,却也是用来诱着神秘人现身的最好对象,只要将其余的小厂全部收拢手中,那个神秘人就算能仰仗陈氏对付他又如何,到时候独树一帜也只能乖乖的露出狐狸尾巴。
所以即便付氏面临着再大的威胁,他也都必须等。
.....
隔日,苏绵绵与宁采心会合一起去医院看望唐雪儿,她仍然还在沉睡中没有醒来,只是气色较为昨天好了不少。
张左南守候在病房里一刻都没有离开过,样貌于昨天来说好像更憔悴了不少。
“雪儿怎样了?”苏绵绵看都不看男人一眼,将果篮放在了桌子上,语气都那么的生硬。
“还是没醒。”张左南抬眸看向她,白净的脸上依稀挂着凌乱的胡渣。
苏绵绵直接忽视,直接向唐雪儿走进拉住了她的手,“雪儿,看看谁来了。”
宁采心走近,礼貌的和张左南打了声招呼,也在身边坐了下来。
“没想到几年不见,我们再次见面会是在这里!”宁采心惋叹,昨天被白玉霜打红的脸现在看来还有些微肿,只不过在粉底的装饰下,并不显得那么的明显。
“这位是?”张左南目光落在宁采心这张陌生的脸上,好奇的问。
“你好,我是宁采心,雪儿的大学同学!”宁采心礼貌的伸出手来,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
张左南只是轻轻的握了握,“雪儿要是知道你来看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话落,护士前来敲了敲门,为唐雪儿一番检查后并提醒孩子的探视时间。
张左南一心都在唐雪儿身上,这几天也没去看孩子的情况。
“你要是不去,我倒是很愿意去帮雪儿看看孩子,”苏绵绵道,孩子出生到现在一直在保温室也够可怜的,现在妈妈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想想都觉得揪心。
苏绵绵想着张左南也没心情去看孩子,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看看那个顽强的小家伙。
“麻烦你了,绵绵。”张左南说的有气无力,似乎在唐雪儿昏迷之后,他都是这样一副状态。
苏绵绵本来还想嘲讽他一番,见他这般模样倒又不忍心起来,只能无奈的惋叹一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雪儿这么为你,你要是还不知道珍惜她,就枉为她冒着生命危险为你生下三个孩子了。”
话落,苏绵绵和宁采心一起离开。
隔离室只能进去一个人,苏绵绵因为有孕在身不能进去,只能在外面远远的看着。
小家伙似乎很疲惫,躺在保温箱里睡得很安详,只是身上插着各类的管子,让人看起来很是心疼。
唐雪儿冒着生命危险也要留住这个孩子,想来也是非常的不容易,希望这一次她最后的努力,能彻底的让他和张左南之间的感情得到稳定。
本来苏绵绵想去找童可讨回公道的,可后来又想,这一切好像没有那么的必要。
张左南要是彻底的觉悟,不用她去找童可,相信他也能在这一次和童可彻底的斩断所有的关系。
想着,探视时间很快就到了,苏绵绵出了无尘室与宁采心会合。
两人就近的休闲吧坐了一会儿,宁采心再一次谈及同学聚会的事情,苏绵绵表现得不是很热衷,只是借着自己怀孕不方便参加聚会为由推脱了。
宁采心本想在说几句话劝劝她,苏绵绵忽然就接了个电话,继而就离开了。
宁采心只觉得心情一阵沉重,拿出手机盯视着上面的一个又熟悉又陌生的电话号码,鼓起勇气还是拨打了出去。
......
林舒泽在一个小时之内赶了过来与宁采心会合,走进休闲吧的时候特地四周打量了一遍,确定白玉霜没有跟进来才坐到宁采心对面。
“看得出来,你还挺怕那女人的!”宁采心讽刺道,继续面无表情的喝着面前的橙汁。
林舒泽并没有理会她,点了一杯咖啡后悠悠开口道,“还在为那件事生气?”
“林舒泽,你觉得换成是你,你会不生气?”宁采心咬了咬牙道,恨不得将面前的橙汁洒向这个可恨的男人。
被打的人是她,这个人还能这么心安理得的坐在这里说风凉话,简直过于可笑了。
“霜霜确实是过分了些,不过她也就那大小姐脾气,我已经说过她了,你也别在将这事放在心上了。”林舒泽道。
“霜霜,叫的可真亲密,看来那女人和你的关系不简单呐,”宁采心讥讽道,“还有,既然是你的女人,请你管教好她,别动不动就跑出来像只疯狗一样的乱咬人。”
想想那天自己受辱的样子,宁采心仍然气的牙痒痒的,不过那女人抓狂的样子,确实太过于可怕。
“采心,这件事是我不对,我会处理的,”林舒泽握住她的说,语气不如以往那般强硬,只是突如而来的温柔,倒是让宁采心一时无法接受。
不得不说,林舒泽温柔起来的样子的确很勾人,只是要深入他心才会了解,这个人有多么的虚伪。
“行了,我想那女人的身份也不简单,应该也是你招惹不得的主。”宁采心继续讽刺。
林舒泽刻意去忽略,阴沉的眸子闪过几缕危险之意,抓起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口放了下来,“我让你处理的那件事呢,怎样?”
宁采心当然知道他所指何事,目光看向苏绵绵刚才离去的那条街道,回答得有些漫不经心,“她不会参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