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正在给谨言医治,背后的伤口并不深,只是划了道口子,当时只是因激烈运动,血行很快,所以血就流得多,看着吓人,其实伤口不大,包扎好了后,太医沉着脸出来,皇上也守在寝殿里,见了太医的脸色,心中一凛,神色便紧张起来。
“太医,世子夫人的伤情如何?”
太医忙叩拜行礼,抬了头道:“禀皇上,夫人只是皮肉伤,并无大碍,只是……”
皇上一听伤情不重,就松了口气,但一听后了那句只是,他的心又提了起来,皱了眉问道:“只是如何?”
太医看了眼皇上的神色,犹豫了会才道:“只是少夫人……已有身孕,不好用药,许多药都不能乱用,怕对胎儿不好……”
太医还在细说,皇上像是被重物击中了一般,怔怔地退了几步才站稳,口里喃喃说道:“她……她怎么会怀孕?怎么会……不是……”再难承受那突然的打击,皇上竟是忘了就太医平身,转身疾步走了出去。
太医愕然地看着皇上离去的背影,跪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皇上身边贴身的侍卫好心地对他说道:“太医请起,皇上……有事走了。”
太医茫然地起来,小心地问那侍卫:“可是……皇上并未明旨,夫人的身体怕是不好用医,下官可不敢拿主意啊。”
那侍卫也是惦记着皇上,忙转身追了出去。
谨言悠悠醒转,睁开眼,看到的仍是明黄色的纱帐,富丽堂皇的宫殿,抬目四顾,却不见那人的身影,心中一急,便唤道:“相公……相公。”
丽娘一直守在谨言身边,见她醒转,喜极而泣,握了她的手道:“少奶奶,你……可好些了?”
谨言听到丽娘的声音,心里稍安,她背部受伤,只能趴伏在榻上,这会子扭了头来看丽娘,开口便问:“丽娘,相公呢?不会被皇上抓走了吧?”说着就要起身,却是扯得背后伤口一阵刺痛,丽娘忙按了她躺下:“没有呢,爷回府看夫人去了,皇上并未抓他。”
谨言听了这才放心,迷迷糊糊地又想睡,那边云姑姑就端了药来,见谨言醒了,便笑道:“夫人,起来喝药吧。”
谨言很是厌恶这位云姑姑,先前正是她下令要杀自己和丽娘,这会子又来将好人,扭了头去懒得看她,心中不由悲哀,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平息这场纷争,自己也好与相公一同回府生活,以前在府里,只觉得天天与这个斗,与那个争,很是无趣,如今想来,那样的日子才是精彩安定,怎么说也是一家人在一起,日子就算苦,也是苦中有乐的。
云姑姑倒是一点也不介意谨言的态度,将药碗放到小几上,后退了一步,对谨言道:“夫人身后伤口并不大,但毕须用药,才能好得快,不然,若是发热发药,那后果就严重了。”
是说怕伤口发炎吧,谨言想着还是起了身,身子是最重要的,犯不着为了堵气将自己的身子弄坏,只是她如今实在不相信云姑,谁知道她是不会弄点毒药给自己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