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之人又是了震,皇上竟然唤臣妻之闺名?于礼不合啊,可是……新皇的脾气可不是一般的不好,谁也不敢当面说什么。
“谢皇上。”谨言可没顾及那么多,只听皇上应允了,便很是高兴,忙又要下拜,皇上却托住她的手,不让她再拜。
谨言惦记着夫人,行完礼,转身就想要回青安殿,皇上脸一沉:“你去哪里?”
“臣妇……回去照看婆婆。”谨言回头说道。
“不许去,你跟朕回长安殿去。”皇上霸道地说道。
“皇上……”谨言顿住脚,眼神却是坚决:“臣妇与婆婆一同进宫为先帝守灵,婆婆生病,臣妇自然是要在榻前尽孝的。”
见她又自称臣妇,皇上心中更是不豫,但她的又句句是实,只好耐了性子哄道;“北靖侯夫人乃是罪妇,你再与她在一起不合适,难道你也要与朕为敌不成?”
谨言听了便皱了皱眉,冷静地说道:“臣妇从没想过要与皇上为敌,臣妇只是一介妇儒,不懂国家大事,臣妇只知为人子女者,应该孝敬长辈,长辈正在受苦,臣妇哪有偏安的道里。”
皇上听得一滞,心中生怒,又知她倔强得很,又是个不怕事的,副急了指不定就会当着臣下的面给自己脸子瞧,只好又哄道:“你且与朕回去,此处不适合居住的,朕应了你,定然会让人好生待着北靖侯夫人就是。”
“那不如让我娘回北靖侯府得了,反正皇上您也派了许人守在府里呢,娘在府里养着,病也能好得快一些。”谨言眯了眼,突然转涕为笑,脸上泪珠还没干呢,亏她也笑得出来,还一脸的讨好样。
皇上忍住要去捏她那可恶笑脸的冲动,抿了嘴,半响没说话,让这丫头这么着求着,感觉……真的很不错啊。
谨言见他神色有些松动,便嘻笑着去摇他手臂:“姐夫,你就答应了吧,别让我娘在宫里呆着了,这儿的人都很陌生,使唤着也不称心,要是病不好,我又会天天吵着你,你看,你现在可是皇上呢,日理万机呀,哪有这闲功夫管这事呢。”
她难得在他面前撒娇,又叫起了姐夫,如从前一样调皮起来,皇上的心被她弄的麻痒痒的,对着那双亮晶晶,又满含期待的眼睛,他有些不忍,只好笑着看她:“放你婆婆婆回去可以,只是,你得留在宫里,你姐姐也有七个多月的身子了,你就在宫里陪陪她吧。”
谨言听他终于松了口,心中狂喜,只要夫人回去了,自己总有办法再也去的,保住夫人是最重要的。
忙俏皮地一笑,“谢谢皇上姐夫,谨言这就跟我娘说去。”
她一顿乱喊,一下子姐夫,一下子皇上,自称也是乱七八糟的,偏生这样才是自然跳脱,不似其他人,在他面前唯唯诺诺,一本正经,后宫之人要么便是媚眼挑逗,要么恭谨严正,很是无趣,哪像她这般自然姿意,便是心知她也是耍着小心思,也是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