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完正事,青鸾迟迟没有起身回府。
反而坐在原处,一杯接着一杯的喝茶。
柳玉有些纳闷,难道自己烹茶的手艺有所长进?
他不解的打量了一遍茶具,没有找到答案。
见青鸾将茶杯伸过来,立即接过来,满上,递回去。
在柳玉将茶盅里泡过的茶叶倒掉,重新放上新的茶叶时,飘逸终于忍不住了。
“王爷可是有什么不顺心之事?”
青鸾放下手中的茶杯,皱起了眉头,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飘逸被她连贯的动作,弄得一头雾水。
好奇的睁大了眼睛,赤裸裸的打量着青鸾。
青鸾无语的挥了挥衣袖,站起身,径直往外走去。
“王爷要走了吗?”飘逸喊道。
青鸾没有理会,脚步不停的离开了醉月楼。
“阁主,房里跪着的男子晕过去了。”柳含找到飘逸,向她汇报道。
“唉!真是件麻烦事。”
飘逸苦恼的挠了挠额头,不知如何是好。
抬头看了看柳含,拉起他的胳膊,问道:“柳含,你说说这事怎么处理?”
柳含挣开她的手,退后两步,语气生硬的说道:“这事不归我管。”
飘逸无奈的摊开手,“你真是不可爱,白长了一张绝美的脸,丝毫不解风情!”
柳含瞪了她一眼,转身走开。
飘逸看着他的背影,恶趣味的喊道:“听说暗四那家伙一回来,就领了罚,如今只怕是屁股开花咯!”
柳含的脚步顿了顿,随后又快步走远了。
“漂漂亮亮的公子,怎么就喜欢那个喜欢玩毒的女人了,怪哉!怪哉!”飘逸小声的嘟囔个不停。
“阁主,暗三是不是也…”
柳玉涨红了脸颊,拉了拉飘逸的衣袖,紧张的问道。
“又是一个眼光不好的!”飘逸瞪了他一眼,发飙道:“你家阁主长得这样好看,你们难道都看不见吗?”
柳玉垂下头,小声道:“柳玉把阁主当成兄弟。”
飘逸气绝,差点喷出一口老血,语气恶劣的说道:“哼!没眼光,活该暗三的屁股开花,心疼死你。”
“阁主,你太过分了,暗三又不曾得罪于你,你怎可如此说她?”柳玉不忿道。
“哟哟哟!还炸毛了。”
飘逸好笑的盯着柳玉,直到他脸色红得滴血,才收回眼神。
随后,一脸正色的对柳玉说道:“你和柳含去战王府伺候侧王夫吧,齐劫要来了,你们一定要多加防备,一定不能让侧王夫出事,知道了吗?”
“柳玉明白!”
说完这事,飘逸的脸色又挂上了坏笑,“到了战王府,可不要光顾着和暗三幽会,把正事给误了哟!”
柳玉埋着头,一溜烟的跑走了。
飘逸笑着看他跑远。
她知道柳含和柳玉,绝不会误了正事,她刚才只是调侃他们罢了。
“唉!那个安南,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想起晕倒的安南,飘逸又陷入了苦恼当中。
罢了,先留下吧,大不了养着他,以后再问问王爷的意思就行了。
……
青鸾站着战王府门口,迟迟没有进去。
其实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何不想回王府,刚才她甚至去街上游荡了许久。
她心底里总觉得,只要回到王府,肯定会发生一些,她不乐于见到的事。
至于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她一时也想不清楚。
“王爷,你怎么在这?”
有人之时,陈飞称呼青鸾为王爷,她正准备出门找青鸾,结果却看见她站在门口。
青鸾回过神,走进王府,问道:“有事?”
陈飞点头,凑在她耳边,小声道:“老主人找你过去,好像有事,脸色不怎么好。”
青鸾心中‘咯噔’一响。
来了!她心中突兀的冒出这两个字。
青鸾的神色不自觉的愈发沉重!
来到端华堂正厅,青鸾看见了冬儿,平常的这个时间,冬儿应该在木桩上练习步法。
陈岚没有看青鸾,转身道:“小鸾和冬儿随为师去闲间。”
青鸾和冬儿对视一眼,跟在陈岚身后。
闲间的桌子上,摆好了一壶凉茶,和三个精致的茶杯。
陈岚随意在一个圆凳上坐下,“你们两个也坐吧!”
她的眉头紧皱,声音有些干涩。
青鸾和冬儿沉默着点点头,围着圆桌各自坐好。
半响无人开口说话,闲间的气氛显得有些沉重。
喝完了一杯茶,陈岚终于开口了。
“今日叫你们来,是要告诉你们一件重要的事情。”
她看了看青鸾,垂下眼眸,又道:“小鸾小时候,受过医仙谷的救命之恩,想必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莫寒已经告诉了徒弟。”青鸾缓缓道。
陈岚点点头,斟酌了一番,伸手揉了揉眉心。
“当年,医仙谷谷主就是莫寒的祖父,他恨为师,也因为这个缘故,不愿为你解毒。”
她脸上浮现出自责之色,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说起来全怪为师,当年用情不专,有负于他。”
陈岚看了冬儿一眼,眼中带着明显的歉意。
她转向青鸾说道:“为了救你一命,医仙谷里的人,给为师出了一个主意,让为师做主,替你和莫寒立下了婚约。莫寒的祖父本就心软,有了这个由头,也就出手解了你所中的毒。”
当陈岚说起婚约之时,青鸾和冬儿已经,不约而同的睁大了双眼。
青鸾终于知道,为何她心里不愿回府了。
是因为,五年不娶正夫的约定,是因为,莫寒的出现和身份。
所有的事情夹杂在一起,让青鸾有了预感,她本能的想要抗拒。
想起莫寒嘴角溢出的苦涩,青鸾惊觉,莫寒想要嫁给自己!
“不行!我不能娶莫寒。”青鸾的脸色很不好看,说话的语气僵硬无比。
她从未用过这样的语气,对陈岚说话。
陈岚对她的反应,并未惊讶,反而,她早就猜到了青鸾会拒绝。
“唉!”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额头的皱纹更加深刻。
“你是我带大的,你的脾气性格,我怎么会不清楚?这些日子我也看明白了,你对冬儿是一心一意的。”
“我当年没有做到一心一意,已经造成终身遗憾,又怎么忍心你步入我的后尘?”
“只是我两辈子,只有这么一个孙子,他要的我又怎么能不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