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江站了起来,一脸笃定的屈指敲了敲桌子:“这样就想唬我?明城军在萧如月的摧残下早就成了绣花枕头,来一个,我们便杀一个,你若是不想损失太过惨重就最好把玉玺交出来,然后跟我走。”
林夕呵一声轻笑,这是把她当草包看呢吧。
一个瞬移,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身在两个黑衣人之后,伸手一抓,黑衣人脸上的面纱就扯在了她的手里。
“是你!”
一个她不认识,另一个赫然正是水无涯,既然他在这里,那白无心呢,她早该想到的,五杀怎么会这么乖的任由她蹂躏。
“对,就是我,这一次我是来要你的命的!”
林夕冷笑一声:“手下败家,你是有多想不开非要再来让我揍一顿!”
本以为水无涯会暴跳如雷,却没料到他很平静,只笑盈盈的看着她。
林夕看了他一眼,忽然想到他善
驭水,而方才张江正是用茶水布置阵法,两人一配合便是如虎添翼。
念至此,她立即大叫:“明城军都快退开!”
可是还是太晚了,只见空气中忽然出现了许多的水箭,极其快速“咻”的一声向四面八方射去,箭势凌厉,挟风裹寒,明城军根本来不及避开,只见宫殿周围瞬间炸开朵朵血花,浮起一片血雾,惨叫声此起彼伏,人如潮水一般一层层的往下倒。
张江说的其实没错,内明城军真的反应慢,面对顷刻而至的杀机根本没有反应能力,林夕还没跟内明城军建立起感情,可看到他们就这样死去还是感到震撼且愤怒。
一转身持剑杀向水无涯:“你个人渣!我杀了你。”
剑光如雪,森寒入骨,快的如同一道惊雷,水无涯却不闪不避,只鄙夷的看着她。
林夕心里一个咯噔,一剑果然刺空,不禁大为恼怒,立即收剑,用耳朵来辨别方位。
张江蓦的哈哈大笑起来,手中茶杯猛地往桌上一扣。
“你杀不了我们的,论武功,我不如你,可是我根本用不着动刀动剑就能杀了你,如何?是否还要考虑我之前的话?”
林夕现在最关键的就是摸不清对方的虚实,她压根不清楚五杀和张江是什么时候组成联盟的,顿时有些丧气脸色微白,手指死死的抓着手中的剑,咬牙道:“我不会把玉玺交给你的,就是死也要拉你做垫背。”
水无涯已经等不了了,他等这个报仇的机会已经等了很久,当初林夕和容墨如何折磨他的,今日他就如何折磨林夕。
所以趁着林夕在跟张江说话,他从后背疾行而攻,林夕猝不及防受了一掌,整个人往前一扑倒在地上,嘴里也喷出一口血,虚弱的躺着喘气,张江走过来,得意的晃头大笑,弯腰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逼她与他对视。
“女人就是女人,如此不堪一击,玉玺在哪?”
水无涯手中的剑也对准了林夕的后心,只要她敢有异动就立即动手杀了她,过程太过顺利,顺利的让他简直想要仰天大笑,还真是天助他也。
林夕腹背受敌,冷笑望着张江:“玉玺我到底是给你还是给容月,水无涯是容月的人,你就不怕玉玺到手他就狡兔死走狗烹吗。”
水无涯是主动找到张江的,与他联盟唯一的条件就是要让林夕生不如死,关于别的条件还真没谈到过,一旦涉及利益张江就谨慎了起来,抬头看了眼水无涯。
水无涯冷冷道:“杀她是我的私事,与三皇子无关。”
“哼,你说无关就无关,当我们都是三岁小孩,哪有狼看到肥肉不咬一口的。”
水无涯怒了,剑尖往前挺了挺,一抹红晕立即染红了林夕的衣服。
“你不用挑拨离间了,这没用,把玉玺拿出来给张江,然后你的生死就属于我了。”
林夕脸色煞白,浑身开始发抖,额头的冷汗顺着发梢缓缓下落,她双手捂着肚子露出了极度痛苦的声色,想张嘴说话,只发出了啊啊的声音,疼痛让她的声带都似被掐住。
张江和水无涯都发现了她的异常,不禁面面相觑眉头一皱。
“别玩花样,说,东西在哪。”
张江有些不耐烦了,拿了玉玺杀了人他就要跑路了,有了传国玉玺,他就有了霍乱燕国的资本。
林夕目光晕眩,伸手似一条快要干涸而死的鱼在挣扎求救,一只手死死的揪住衣服捂着腹部,痛苦至极。
张江松开手,起身,皱眉看着水无涯:“之前萧如月差点杀死她,现在莫不是伤口复发,短短两天时间恐怕真的还没复原,有没有什么丹药暂时让她恢复过来,问出玉玺下落她就任你处置了。”
水无涯显然不信林夕这么快就不行了,伸脚轻轻踢了林夕一脚:“别装死,否则我就真的杀了你。”
林夕干脆眼睛直翻白眼,痛苦的双手捂着脖子,似乎透不过气来了。
看她的样子不像是装的,看上去似乎真的十分痛苦,而且她的腹部真的晕开一大滩血,似乎是伤口崩裂了。
水无涯不禁稍稍放松了心,收剑拿药。
就在这时,地上频死状态的林夕突然一跃而起,以常人无法想象的速度一把夺走水无涯手中的剑,同时运刀疾刺向核心人物张江,她刺剑的角度和力度都拿捏的十分精准,刀锋仿佛灌注了她的气势,充满了惊人的力量,让在场的人都有一种透不过气来的压迫感。
张江大为惊骇,急忙避退,同时手指轻划,将术法重新凝织,然而他的速度永远不及林夕,只见他的身体猛地一颤,胸前的衣衫破裂开来,心脏的位置一道血痕,鲜血瞬间湿透了衣服。
林夕终于发现张江为什么只是手指轻划就能引发阵法,原来他的手指上系着一根丝线,而丝线连着哪里却看不见。
张江愣愣的看着胸口的伤,他还没死,因为及时催动阵法,林夕的剑没能悉数刺入他的体内,所以为他创造了一线生机。
“水无涯,还站着干什么,快杀了她。”张江急吼道,整个人都虚晃着站不稳,嘭的往后一倒,倚在墙壁上,快速的给自己止血疗伤。
水无涯方才也是懵了,他完全没想到林夕会在他放松警惕的那刹那突然跃起夺刀,而且一气呵成的差点杀了张江,这种速度已经不是常人能所及的,就是他都望尘莫及。
林夕看着水无涯,笑的波光涟涟,她那精致的脸庞上还哪有半点方才的不适和痛苦。
“水无涯,不知道你听过一句话没,人生如戏全靠演技,现在姑奶奶我玩够了,是不是该向你们讨点利息了。”
林夕抬起衣袖很是嫌弃的慢慢擦去剑上张江的血迹,然后伸剑指向水无涯。
“林姑娘未免高兴的太早了。”
就在这时水无涯身边的另一男子说话了,说实话这人的存在感太弱,林夕几乎都没注意到他,现在这人一开口说话林夕就觉得耳朵嗡嗡响,眼神出现了一瞬间的呆滞和茫然。
而就在这茫然间,黑衣人已经欺身而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