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棉棉没想到陆沉渊会这样粗暴的对待她,她的脸贴在冰冷的玻璃上,脖子上传来剧烈的疼痛。她相信,只要自己敢反抗,陆沉渊会毫不犹豫的折断她的脖子。
这个看起来高贵清冷的男人,骨子里流淌着是崇尚暴力的血液。
她能清楚的看到站在第一排的有谁,个子比较高的是她的一个哥哥,还有她的叔叔,妹妹,姐姐。那些人,统统是她的亲人。
这些年她从华家弄出去不少钱接济他们,他们已经过上了富足的生活。
而现在被人压着双手站在一个个水缸前面,又像是从前那样朝不保夕的低贱。
陆沉渊瞧了一眼郑国,郑国已经下了令。
下面的保镖们毫不犹豫的将那些人的头颅暗按到水缸里,然后等他们濒临窒息的时候,又将他们抓起来。那些被蒙着眼睛的人,像一尾尾待宰的鱼儿。
“如果我告诉他们,这一切的厄运,都是你带给他们的,你觉得他们会怎么看待你?”陆沉渊松了手,拿出手帕擦干净手,冷眼看着华棉棉,“他们供奉在心里的高贵圣女,因为自己的鲁莽,给他们带来了灭顶之灾!”
华棉棉眼神凶狠的瞪着陆沉渊,“如果没有我把你体内的蛊引出来,你早晚会发疯至死。陆沉渊,你最好想想,是不是要这么对我!”
她也不见什么动作,只是盯着陆沉渊。
忽然之间陆沉渊脸色大白,猛地扶着墙壁,眼睛爆红,紧握着的拳头都在颤抖。
陆沉渊单手扶墙,猛地挥手。
下面的保镖们那些人继续按在水里。
就像是一场拉锯战。
不知道过了多久,华棉棉看到下面死了一个人。
“我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就看看你的族人们有几条命来耗着。”陆沉渊咬紧牙关,挤出一句话。
华棉棉顿时绷不住了,不再继续催动蛊王。
“那你现在想怎么样。”华棉棉在这场战争中,终于败北,她知道她耗不过。
剧烈的疼痛慢慢消退,陆沉渊的手指还在难以克制的抖。
他站直了身子,调整呼吸,“把我体内的蛊虫引出来,你还安安分分的当你的华家大小姐。”
华棉棉警惕的看着他,“你不会让阮棉取代我的位置?”
陆沉渊坐在沙发上,有些体力不支,闭着眼睛说道:“她有我就够了。”
华点墨听到这句话正要上前,却被华点白拉住了,这个时候争论阮棉是否回归华家,显然不太合适。
华棉棉眼中神色复杂,在做着剧烈的心里斗争。
她的目光投向楼下,“我怎么能相信你!”
陆沉渊睁开眼睛瞧了华棉棉一眼,漆黑的眼神中带着无尽的轻蔑,“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跟我提条件,郑国,再杀一个给她看看。从现在开始,每十分钟杀一个,杀到她同意位置。”
他一声令下,华棉棉根本不敢再犹豫,崩溃的大喊道:“我帮你引,你放过他们!”
韩洛赶来的时候,是这场腥风血雨的尾声。
陆沉渊坐在那里没动静,检查了一下才发现了他晕了过去。
华棉棉的眼睛里全是怨毒,又有些痛快,“这世界上如果有一个人会形容蚀骨之痛这四个字,那就是陆沉渊了。”
以陆沉渊的忍耐力来看,他生生疼晕过去,程度可见一斑。
……
第二天早上阮棉醒的很早,七点就没了睡意。
可是醒过来的时候却没看到陆沉渊,洗漱过后去找他。
下了楼却看到四个男人坐在大厅,看杂志的看杂志,玩儿游戏的玩儿游戏。
“这么早。”陆沉渊目露诧异的看着她,“没睡好吗?”
阮棉走过去坐在他的身边,一阵无语,“睡得好才醒得早,你们比我更早好吧。”
这一个个精神抖擞的模样,七点就坐在这儿了,还不知道几点起来的。
她的目光转向方追,方追在看杂志,“你杂志举那么高干嘛?”
没见过那么看杂志的,胳膊不累吗?
“昨晚摔了一跤,磕到脸了。”方追含含糊糊的说道。
阮棉也没追问,上周掀陆沉渊的衣服看伤口。
陆沉渊张开胳膊,由着她解扣子。
“喂喂喂,一大早的,请善待单身狗好吗?”华点墨嚷嚷着。
华点白优雅的喝着咖啡,轻叹一声,“我认识你二十多年,头一次知道你是狗。”
华点墨,“??”这是亲哥?
阮棉没搭理他们,解开陆沉渊的扣子看了看。其实看不出什么玩意儿,毕竟包扎着呢,但是瞄一眼总觉得安心。
她的手无意间划过陆沉渊的锁骨,陆沉渊一下子捏住了她的手腕。
“清晨的男人经不起撩拨,知道吗?”陆沉渊亲了亲她的指尖,低声说道。
阮棉红着脸说了声没有,又看了看他的模样,“怎么觉得一晚上不见,你又瘦了一点。”
她也觉得自己这话听起来荒谬,可真的。今天阿潜看起来精神并不是很好,脸颊消瘦的厉害。阮棉这样看着看着,忍不住抚摸他的脸颊。唉,到底什么时候能涨点肉回来。
陆沉渊微微倾斜,靠在她的肩膀上,半真半假的说道:“昨晚你一直踢被子,我没睡好。”
阮棉摸了摸他的头发,觉得羞愧,“往后我们分开睡吧。”
“想都不要想。”陆沉渊掐了她一下,又坐直了让人端过来早餐,“一起吃早餐,看着你,我食欲都好点。”
“受不了了!”华点墨把怀里的抱枕砸到方追身上。
方追艹了一声,把手里的杂志砸过去,“有病吧你。”
华点白却忽然说了一句,“秀色可餐就是这么来的吗?”
阮棉不经意的看了一眼方追,收回目光的时候一愣,又看过去,眼睛顿时成了两个00。这叫磕到了脸?方追别是个瞎子吧?
嘴角全是乌青,脸肿的老高,跟个整容失败的案例似的。
“你们打架了?”阮棉的目光在陆沉渊跟方追之间来回穿梭,狐疑的问道。
“不是。”方追立刻否认,不想承认自己被压倒性的欺负。
陆沉渊风轻云淡的说道:“准确的说,是我单方面殴打方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