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回家。”根叔笑着说道,将手中的一个红布袋放到陈心月手中。
陈心月心里暖暖的,她感激地说道,“谢谢您根叔。”
芳姐呵呵笑着把手中的一个盒子打开,取出里面的玉镯子戴到陈心月手腕上,拍着陈心月的手说道,“欢迎回家。我也没什么东西给你,这是老夫人赏我的镯子,老夫人的东西,总是好的。我送给你,愿你和有润少爷琴瑟和鸣,恩爱百岁!”
陈心月一听,慌忙推辞道,“芳姐,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要。”
“哎~给你了你就拿着,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芳姐按住她的手。
陈心月看了看穗兰,她知道这种家传的东西一般都是给自个儿闺女的,于是便对穗兰说,“穗兰,这个还是给你吧。”
“不用啦,少夫人,我还有东西给您呢。”穗兰笑嘻嘻地把一个荷包塞她手里,“这是我亲手绣的,里面是去寺院给您求的姻缘符,您放枕头下面。”
柳雪玉噗嗤一笑,弹了穗兰一个脑瓜崩儿,“小小年纪,怎么这么迷信。”
穗兰急得大叫,“雪姨,这可不是迷信,我求了一整天才求来的,很灵验的!”
陈心月握住她的手,感激地说道,“谢谢你穗兰。”
穗兰脸一红,羞涩地说道,“不客气,少夫人。”
大家都把准备的礼物交到陈心月手中,所幸都是小物件,柳雪玉给她准备了一个精致的小袋子,一并装了进去。
等这一桩礼晋完,霍老爷子开口了,“心月,有润,你们两个和我来。”
陈心月被戚有润牵着,跟在霍老爷子后面,弯弯绕绕地走了许多路,终于来到了院子偏角的一座三角阁楼。这里明显偏离主院,阁楼两旁各栽了栽了一棵老松树,地上稀稀落落几片叶子,相较于主院,分明冷僻了许多。
只见霍老爷子从口袋掏出一把钥匙出来,将大门打开了。
“你们随我进来。”他回头说道。
陈心月和戚有润应了一声,便跟着进去了。
等进去,才发现里面另有玄机。原来这座三角阁楼的下面竟然挖有地道,里面曲曲绕绕劈出几间小隔间,门上都挂着虎头铜锁。
“这间装的是我从各地买来的古董,这间是我这几十年攒的金子,这间是有润太公传下来的东西,还有这个小隔间,是咱们家各处的房屋地契。”霍景千指着那些小房间一一介绍道。
陈心月看的呆了,讷讷地问道,“外…外公…您怎么不放银行里啊?”
霍景千抿着嘴说道,“银行?我从来不相信银行。”
“可是…这么多贵重的东西放家里会不会不安全啊?”
“你放心,这座楼的内层都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没有钥匙根本进不来。这里所有的锁都需要两把钥匙才能打开。来,这把开存放金器房间的钥匙我给你一把,你好好保存着,另一把在你雪姨手里,需要支取什么,你和她说一声,她会带你来取。”
陈心月大惊,看着霍景千递过来的钥匙,根本不敢伸手去接。“不不不,外公,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拿着,这是外公给你和有润的结婚礼物。”霍景千硬塞进她手里。末了,又想起什么似的嘱咐道,“这把钥匙你放好了,如果被不明真相的人拿到来开锁的话,会自动触发这里的机关锁,恐怕会惹出麻烦来。”
陈心月听他这么一说,更不敢要了,这么宝贝的东西如果丢了,她可承担不了责任。
“外公,我这个人丢三落四的,恐怕保管不好这把钥匙…您还是收回去吧…”
霍景千微微一笑,说道,“如果你不放心,你可以放在你和有润的房间里,不要带出去就是了,在霍家,没有人会拿这把钥匙。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走了。”
陈心月只得把钥匙收了起来。
三人一出来,柳雪玉带着陈心月去为她准备的房间把她今日收到的礼物放好。
柳雪玉在前面走着,一回头,看陈心月低着头,心事重重的样子,遂问道,“怎么了?老爷子给你的礼物不合心意啊?”
陈心月摇摇头,郁闷地说道,“不是不合心意,而是太贵重了,我现在觉得压力好大…”
柳雪玉笑了起来,“你这孩子还真是有趣,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会为了礼物太贵重而苦恼的。”
陈心月叹了一口气,说道,“雪姨,你就别笑话我了,我都快愁死了。”
“好啦,别愁啦。反正你的东西都还在霍家,只是主人从老爷子变成了你。你既然嫁给我们有润,以后也是霍家一份子,这么一想,东西还是霍家的东西,似乎也没什么变化,是不是?”
陈心月点点头,“你说的也对喔。”
放好了东西,陈心月又跟着柳雪玉回到了大门口。
折腾了一大圈,陈心月累的不得了,可是也不能休息,得立刻往戚家赶。
结个婚,真是累死人啊。
戚家婚宴上。
戚家的婚宴在四方地产名下的一处别墅举行,这里依山傍海,风景秀丽。戚广建似乎没准备大办,只请了亲近的亲友同事,在别墅的后院草坪上搭起了一个小小的紫薇花藤架子,两边垂了精致的白纱,两排白色的椅子一竖溜排开,看上去最多也就能坐三十来个人。
袁炜华站在草坪上,四周环视了一下,悄悄地问朱珠,“婚礼就在这儿办?”
朱珠也看了看周围,有些迟疑地回答道,“应该是吧…刚才带咱们来的那个迎宾是这么说的…”
“这也太寒碜了吧!”袁炜华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她低声咒骂道,“堂堂一个房地产大老板,给独生子娶老婆就这排场?你看那紫不拉几的小碎花,还有那裹着老树皮的花藤架子,你好歹弄点牡丹啊百合啊绕个十圈八圈的!就那么几朵小破花!不够丢人的!还有那椅子,够不够啊?!我瞅着怎么也没有一百张吧!五十张呢?五十张也不够数!”袁炜华恨极,点着椅子一张张数过来,堪堪刚够三十张。
“哟,亲家母,举着手指头数什么呢?”
一个富贵的妇人款款走了过来,娇声说道。
袁炜华一看她,认出来是戚有润的后妈,朴疏影,脸上立刻堆出笑来,说道,“那藤上的白纱好看,我指着给孩子看呢。”
朴疏影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陈铭瀚和陈灵犀,嘴角翘起来,似笑非笑地说道,“连亲家母都说好看了,可见我这婚宴布置的不错。”
“是是,布置的美极了!我们月月能在这里和有润完婚,真是有福气。”袁炜华附和道。
朱珠在一旁,偷眼看了看这朴疏影。
还是第一次见婆婆吃瘪,想必有钱有势真真是挺好的。
譬如她脖子上戴的那钻石项链,恐怕买她家那一套房子都绰绰有余。人家戴着一套房子来装点美丽,他们呢,还一家七口挤在那一百平里每日吵吵闹闹。
同样是人,人和人的命运竟如此不同。
人总会对有钱人格外的客气,容忍,仿佛因此就会得到恩惠,就算没有恩惠,能和有钱人搭上话,被有钱人看一眼,似乎也会因此而高贵起来。
过了没多久,陈心月一行人到了,婚宴开始了。
分散在别墅各处的人也都在草坪上聚集起来。果然人不多,椅子足够坐了。
虽然人不多,朱珠却也看出来了,来的人非富即贵,本来忿忿的袁炜华此时脸上绽开出一朵菊花来,小声对朱珠说,“是我眼皮子浅了,人家这派头,别说三十个,十个都顶咱们昨天那三百个!”
朱珠浅浅地一笑,望着不远处陈心月脸上泛着的光彩,心里明白,从今日起,她们便再不是一个阶层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