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锦城带着燕曦从电梯走出来的那一刻开始，陈若曦的视线就不停的在燕曦身上徘徊。
陈若曦从未见过这个女人，也从未见过锦城对哪个女人如此亲昵、宠溺。
这个女人跟往常那些环绕在锦城身边的妖艳贱货不一样，她没有打扮得花枝招展，只是化了一个再日常不过的淡妆，身上是小西装外套搭牛仔裤，脚上随便穿了双帆布鞋，简简单单。
但即使是这么简单的穿搭，也无法掩盖掉她本身自带的那种独特的清冷气质。
这个女人太成熟沉稳了。
陈若曦原本以为锦城会喜欢那种娇小乖巧的女孩子，可今天她却看到锦城一直黏着这个女人，低声下气的讨好对方。
陈若曦的视线毫不掩饰，燕曦停下手中的动作，主动问：“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你……”陈若曦咬着唇，犹犹豫豫的问：“你和锦先生……是什么关系？”
燕曦闻言愣了一下，随后勾唇笑了笑，反问道：“这很重要吗？或者说，这是一个秘书该问的问题吗？”
其实陈若曦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她之前借着跟锦城打招呼的机会，瞥见了锦城的手机屏幕，屏幕壁纸上的人就是面前的这个女人。
后来她也在锦城的助理口中打听到了锦城和这个女人的故事。
现在听到燕曦这么说，陈若曦的眼眶泛了红，鼻头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
燕曦一看对方这架势就知道背后肯定有狗血故事，所以她微微往后靠，调整了个较为舒服的坐姿，等着听故事。
“我第一次见到锦先生是在他经营的酒吧外面，我跟奶奶相依为命，奶奶身体不好，经常生病住院，我只能在课后花时间来做兼职挣点钱。后来被人欺负，场面混乱，是他出面来解决的。他是个很好的人，他不让我继续在酒吧工作，还说会资助我到大学毕业……我真的很感谢他对我的帮助。”
听了陈若曦的叙述，燕曦十分冷静的说：“这个故事很熟悉。”
陈若曦猛地抬起了头，红着脸解释：“这不是故事！”
在她看来，这是她认识锦城的契机，燕曦怎么能说这是她编的故事呢？
燕曦无奈的扶额，“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说的这些事情，是我高中那会儿的经历。”
陈若曦：“……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陈若曦讷讷的回答：“我叫陈若曦。”
“哦。”燕曦了然，“我叫燕曦。”
两个人的名字当中都有一个“曦”字，而且都有差不多相同的经历。
难怪锦城会帮助这个女孩子……
燕曦是挺淡定的，可是陈若曦就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了。
她一直以为锦城对她是不一样的，所以锦城才会帮助她。她不愿意承认自己只是一个替身。
“不……不是这样的！”她摇着头，哭得梨花带雨，“燕小姐，你都离开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要回来呢？为什么还要缠着锦先生呢？如果你真的爱他，当初就不会离开他，让他一个人活在痛苦的回忆当中！”
燕曦自认为自己虽算不上什么好人，但也绝对不是一个恶人。在她得知这个女孩跟她有相同的经历时，其实还是挺心疼对方的。毕竟真正经历过的人才有感同身受的资格。
但是，那一点同情还不足以支撑陈若曦在她面前这么肆无忌惮的指责她。
在锦城面前，她固然有错。但是任何人都没有资格来指手画脚，她也不会接受别人的指手画脚。
跟陈若曦的楚楚可怜相比起来，燕曦显得格外的冷漠。
“所以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呢？请问你是锦城的什么人？你现在是站在什么立场上来指责我呢？”
三连问把陈若曦给问得哑口无言。
但是燕曦没有给陈若曦思考回答的机会，她继续问：“锦城一时的好心是给了你异想天开的机会吗？我跟他之间一直都是你情我愿的，即使中间有发生过不愉快，那也轮不到你一个局外人来评价啊。你要是真想感谢他，就应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而不是在这种与你无关的事情上浪费时间和精力，这样只是浪费他的一片好心罢了。如果你想让他对自己的决定失望的话，那你就继续好了，反正对我也构不成什么影响。”
说完这么多话，燕曦觉得自己真是疯了。
她居然对一个陌生人说了这么多废话。
看来还是有被气到的。
看来心态还是不够好。
…
锦城开完会回来的时候，首席秘书一脸紧张的跑过来向他汇报：“锦总，方才您去开会之后，我和新来的小陈给燕小姐送去了杂志和零食，但是不知怎么的，燕小姐让我先出来，小陈和燕小姐在里面待了会儿，然后小陈就哭着跑了出来，我敲门进去看了一下，燕小姐看起来好像也很不高兴，不知道她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锦城停下了脚步，皱着眉问：“小陈是谁？”
首席秘书迟疑了一下，看向了锦城身后的助理，“就……就是许助理让我安排进来实习的秘书，叫陈若曦。”
锦城回过头看了许暮一眼，不悦道：“你倒是挺能自作主张的啊。”
许暮：“……对不起，是我的错！”
他也不知道会这样啊，因为锦城对陈若曦好像挺关心的，对于资助事宜都是让他亲自去对接，他以为锦城对陈若曦是有点意思的。
所以，每一次陈若曦旁敲侧击打听锦城的事情时，他也就没有留那么多心眼了。
没想到……锦城的初恋居然回来了！
“惩罚不用我说了，你自己看着办吧。”留下这句话之后，锦城加快了往办公室走的步伐。
走进办公室时，锦城看见燕曦正靠在沙发上翻杂志，面上表情淡然，看不出有任何不高兴的痕迹。
相反，听到动静之后她还回过头笑着对他说：“你终于开完会啦，我刚刚在这本杂志上面看到一家还不错的餐厅介绍，要不去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