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他的工作好像并没有受什么影响……”荣浅浅有些奇怪，无论是在云落别苑还是在西班牙的时候，陆琪传来的消息都是凌亦深淡定自如的一直在处理凌氏的公务，甚至整个公司的营业额和范围，还大幅度的提高扩张了。
    “那是之后的事儿。”禾晟摇了摇头，“在玲珑躲了一段时间，大哥莫总实在看不下去了，找他大吵了一架，据说还动了手，大哥说，他要是再不醒悟，凌氏恐怕要在他手里废掉，他于是才回了公司。”
    荣浅浅点了点头。
    禾晟却说：“你别以为这就没事了，二哥的性格你还不知道？喜欢从一个极端走到另一个极端去，那时候进了凌氏总部他就没再出来过，简直变成了拼命三郎，林霄他们一日三餐都在公司里，恨不得晚上睡觉都不出去。”
    荣浅浅这才明白，凌氏扩张是在那个时候，陆琪给她的消息是，凌亦深从没在乎过身边人，他只是个追逐利益的机器。
    “就这样干了快半年吧，人差点儿垮了，有次禾晟影视传媒要汇报当季投资情况，我去了一趟凌氏总部，差点儿没被他的样子吓到。”
    禾晟一边说一边在自己脸上比划：“眼袋耷拉到这儿，黑眼圈一层叠着一层，胡子这么长都没刮，还有头发……”
    “不……会吧。”荣浅浅有些不相信，凌亦深不是爱打扮的人，但没有这样不重形象过。
    “怎么不会，我去的时候，他就这样子给人开例会呢，我吓得差点儿以为凌氏换总裁了，后来还是林霄说的，他这种形象都已经一个多月了。”
    荣浅浅低下头去，她实在想象不出，凌亦深的颓废能到什么程度，她只记得陆琪给她看过的新闻报道，那时候他和艾米正准备宣布订婚，他是帅气满满的，依旧是商界男神。
    “我看到的报道不是这样的，那时候……”
    “你说的是他和艾米？”
    荣浅浅点了点头。
    “嗨，那是做戏，我给他派的造型师。”禾晟抽出桌上的香烟，要点燃的时候发现荣浅浅还在愣神，就停了手，“浅浅，你该不会以为，二哥和艾米是真的吧？”
    “难道不是？”荣浅浅抬眼看着他。
    “当然不是，他俩要是想成，孩子都该打酱油了。”
    “那为什么要对外宣布订婚？”
    这点禾晟也猜不透：“这个我也说不好，但是当时他颓废成那样，我们几个人都没办法，还是莫老大想的招，让我在电影公映前把《东篱把酒》的样片给他看一下，说里面有你的镜头，他大概看了心情会好点。”
    禾晟撇了撇嘴，似乎现在还对当时的情况心有余悸：“他看了样片，当时就让我把你的镜头剪了下来，说是要买断不让公映。”
    “你也知道这很麻烦，样片都已经送审了，这时候重新剪辑得花多少钱啊，所以……”
    “所以他花了五千万？”
    “这可真不是我敲竹杠，光是找人疏通关系，变更宣传样片，官网雇水军做解释都已经是上千万计的了，更何况我还要专门请剪辑师和编辑重新弄。”
    禾晟摇了摇头，往事简直不堪回首：“不过，这一番折腾他的精神总算好一些了，没多久就传出来要和艾米订婚的事，我们都以为他大概是把你忘了，但莫老大说完全不是1;148471591054062，他们俩订婚，那就是做戏。”
    “做戏？”荣浅浅有点不信，“做戏干吗呢？给谁看呢？”
    “可能是为了利益关系吧？”
    禾晟是猜测，但荣浅浅却觉得有道理，凌亦深和艾米如果不是因为感情，那么必然是利益，凌亦深这么利益至上的人。
    可是如果他真得是利益至上，为什么又对自己会是这样的态度呢？
    禾晟叹了口气站起身：“总之呢，二哥是靠着你这个镜头撑过来的，所以我觉得，你还是真的很有演戏的天赋，你可以考虑一下，要不要来我这里发展，我现在手里的这个戏啊……”
    “禾导，谢谢您看得起我，我今天就是来拿光碟的，不考虑拍戏的事。”荣浅浅差点儿吐血，赶紧截住禾晟的话头。
    禾晟斜了她一眼，转身去书架上翻他留存的拷贝：“你可真不给面子，比我二哥的架子都大。”
    荣浅浅接了光碟，低头看了看，原来凌亦深说的没错，她失踪这些日子他的确就是凭着这盘光碟撑下来的。
    “禾导，有件事我想问问您。”所谓当局者迷，她现在真的有些看不懂凌亦深的感情了，“您觉得，凌少是真的对我……”
    “当然。”禾晟还没等她问完，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我同意莫老大的说话，我觉得二哥是爱上你了。”
    荣浅浅猛然抬头看向他，有些不可置信。
    “你别这样看着我，我说得是真的，以前我也觉得，二哥大概是和你玩玩，毕竟，他连艾米这样的都不太上心。”
    说完后大概觉得这句话有什么不妥，他又赶紧道歉说：“哎哎，我不是瞧不起你啊，只是……”
    “我知道。”荣浅浅笑了笑，“艾米比我优秀，我一直知道。”
    “但是爱情这种事看的是缘分，不是优秀不优秀，所以我后来才想明白，二哥对你大概是动了真心的，如果不是这样，没必要你一失踪，他就变了个人。”
    荣浅浅抿了抿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即使禾晟说得有道理，她依旧觉得凌亦深对自己的感情不纯粹，如果他真得爱她，为什么还要把妈妈控制起来，为什么还要逼着她交出香水配方，为什么还要和艾米订婚呢？
    她有太多疑问，却无法对凌亦深开口，也许禾晟说得对，他对她的确动过心，但还不够彻底，还夹杂着利益纠葛，如果是这样的感情，她宁可不要。
    “禾导，谢谢你，我先走了。”她抬头换了张笑脸，对禾晟道了谢就要转身。
    “哎浅浅。”禾晟还是不甘心，“你真不考虑啊？虐恋情深，你和二哥，你俩真的很合适的，要不我先把剧本给你看看，名字叫《向来情浅奈何婚深》，很文艺很好看的，你先看看……”
    荣浅浅逃也似地从他办公室出来，对于禾晟这种锲而不舍的造星精神，她可真是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