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书中,她写道:
我这辈子快乐与痛苦对半分,所以我无比地希望,你们在今后的人生中都能找到各自的阳光,星辰,火焰,一切温暖又充满希望的事或人,一辈子安然喜悦。
这些都是季琰川在回家的路上和冷昕说的。
他说这些的时候,心绪平静,已不再有低迷消沉的神色。
“我很高兴,能在人生的三分之一之前,找到自己的星辰。我很幸运。”
季琰川的唇角含笑,眼睛亮晶晶的。
车窗外是a市华丽绚烂的夜景,冷昕却觉得季琰川比夜景还好看。
冷昕握住季琰川的手,淡淡地笑。
“同样,我也找到了自己的火光。”
季琰川摩挲着冷昕的面颊,望着冷昕黑白分明的眼睛,有些丢了魂,他闭上眼睛,慢慢地凑过去。
然而在他还没亲到冷昕的时候,车里便响起一声猝不及防尴尬的干咳声。
“季先生,快到家了。”
季琰川撇了撇嘴,哼了声。
“赵宽,你的声音还是那么难听。”
两人回到家后,季琰川催促冷昕去洗澡,还嘱咐他洗的仔细一点,冷昕对此嗤之以鼻,任由季琰川没皮没脸地笑着,把自己连哄带骗地推进浴室。
冷昕不知道的是,在他洗澡的这段时间里,季琰川鬼鬼祟祟地在三楼阁楼和二楼之间跑上跑下,然后估摸着冷昕快洗好的时间,这人飞速地洗了一个五分钟的战斗澡。
冷昕洗完澡出来,四处找不到季琰川,直到他绕着一楼找了一圈,才看到这只大型犬蹲在冰箱前,对着最下层的各种酒类发愁。
“你在干什么?”
冷昕的声音显然吓了季琰川一跳,他摸了摸还没干透的头发,随口说道:
“没什么,找酒喝。”
冷昕狐疑地看他,又蹲下身来帮他:“你要找什么类型的?”
季琰川想了想:“喝了就上头,好办事的。”
“哼,对你什么酒都一样,对我什么酒也都一样。”
冷昕一脸“你果然是流氓体质”的表情,又站了起来,高贵冷艳地看了一眼季琰川。
季琰川拉了拉冷昕的浴袍,装作可怜巴巴的样子。
“昕昕,你帮我挑一瓶刺激的就好。咱们下午还没办完呢。”
冷昕瞪他:“那你怎么不去买二锅头?”
季琰川仍旧可怜巴巴地看他,那双桃花眼里还故意挤出一点儿真实的泪光。冷昕深吸一口气,头疼地揉了揉季琰川的头发。
“你啊你啊,真烦。”
季琰川贱兮兮地笑:“我就知道我家昕昕最疼我了。”
冷昕瞥了季琰川一眼,随手从冰箱里拿出一瓶亨利爵士。
“就它吧,度数太高你又受不了。”
季琰川笑嘻嘻地去开了酒,倒了两杯。
亨利爵士最好的方法是配黄瓜,但冷昕懒得弄,就算纯饮,这款也是不错的选择,清新且余味悠长。冷昕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顿时心情都好起来,看季琰川也顺眼多了。
那家伙浅尝辄止,然后将目光落在冷昕唇上,还没等冷昕说话,季琰川就揽着冷昕亲吻了起来,酒味在两人舌尖融化蔓延,季琰川好奇似的舔过每一寸,又退出来吮吸着冷昕的嘴唇,复而律动缠绵。
在冷昕被吻得有点晕乎时,忽然感觉有绸缎绑住了眼睛,他下意识地伸手要解开,被季琰川握住,只听那人笑着说。
“嘘,一会儿有惊喜。”
然后季琰川便拉着冷昕的手,牵着他往楼梯口走,又一把将他抱起,稳稳当当地上了二楼,走了几步,又上了三楼楼梯。
季琰川把他放下,牵着冷昕又走了几步。
“好了,摘下吧。”
冷昕揭开绸缎,在睁眼的瞬间,他的瞳孔微微放大。
整个三楼阁楼的墙壁四周甚至是地板都漂浮着深蓝色的星空,三角透明天窗外是a市璀璨的夜景和无垠的月夜,他们仿佛置身在一片浩瀚的宇宙当中。
真不知道季琰川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阁楼里散散落落地放着六七个用蓝色玫瑰铺叠的花篮,每个都放了星空投影灯,在他们的脚边是灰色的床铺,懒懒散散地被一圈蓝色玫瑰包围。深蓝色的光线与透过天窗的月辉交织,整个空间被一种游离于星河的神秘感笼罩。
季琰川看向冷昕的眼睛里印上了星光,他在一片静谧的星空下赧然地笑。
“和冰岛的星空还差很多,准备得比较匆忙。今年有机会我一定带你去冰岛看真正的星空。”
冷昕有些愣神,他自己都快忘了什么时候提到过冰岛的星空,季琰川却还记得,但他喜欢星星这件事不假。
季琰川显然很少做这种浪漫的事讨人欢心,他做过的这些也全都用在了冷昕身上。季琰川抿唇笑了笑,拉着冷昕躺到床铺上,一手枕着脑袋,一手搂着他,望着天窗外a市的月夜星空,两人被冷色调的辉色包络。
“果然,还是和冰岛差很远啊。”
季琰川有些遗憾地说道。
冷昕侧着身子抱住季琰川,将头埋在他脖颈里。
“已经很好了。我很高兴,你做的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