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近午夜，奢靡的私人包间里烟雾缭绕，众人身穿黑色西服或站或坐。为首的几人对于这一批货的交易正在进行最后确认，表面上平和的交谈但从众人各自带着好几个保镳可知情况并没有那么轻松。
    这时门上传来敲门声，众人立即停止了谈话。位在首座的中年男子微微示意，一旁的保镳开了小缝一看，发现是私人会馆的服务员。
    “我来给各位大哥送餐”
    张歆被示意可以进门之后，走进去的同时快速用眼角一扫。包厢内共有11人全都是男子，4人围着中间的方形桌在沙发椅各自坐着，以及7个站在一旁看似是保镳的打手，无法看出是否配枪。
    她不敢再多看，开始长跪在中间的矮桌旁，默默地抬手把酒水一一倒给在座的男士。
    众人的谈话似乎又开始了，张歆支起耳朵细听，不过交谈的都是些随意的内容。
    “疑，怎么他们都在看我？”
    原来是因为她跪坐的姿势，加上男人俯视的角度，已经有好几个男人将视线流连在她暴露的胸部上。
    张歆穿着改良版旗袍，虽然在脖子处有个高领钮扣，但这件旗袍刻意设计胸口至上胸部是没有任何布料遮掩的，使得张歆丰满的胸脯大半都暴露出来。而堪堪罩住下半边的胸部的布料又特别紧绷，将乳肉更是聚拢在一起，透出深深的一道沟。
    这是“那个人”刻意挑的衣服，说什么在她的乳沟处插着一个针孔摄像机，所以必须穿这件衣服。她尽力争取要求换一般别在衣服的那种摄像头，可惜无果。
    她羞耻地想要阻止他们的视线，可惜却不能这样做以免暴露她并非私人会馆服务员的身份。
    张歆打算待会起身时隐密的用手把胸部的布料往上提。正当她快要伦完一圈倒酒时。突然听到从小型隐密的耳机传来新的指令。
    “想办法留下来”低沉冷冽的声音，那个男人冷静的下了指示。
    她已经很久没听到那个男人正经的口吻，不由一愣。接着反应过来，迅速用眼角扫了四周，接着假借没站稳，把酒杯泼洒到离她最近的男子身上。
    *
    一个月前。
    “不好意思啊张同学，不是主任我不帮你，现在这个时间点每个组都满了，要不交通队那里还有缺，你看着行不？”
    张歆隐忍着怒气，还是礼貌地回覆“不用了徐主任，我再去问问看。”
    张歆快顾不着好脸色，只好维持表面平静地应对几句，在即将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中，快步离开办公室。
    她是这一届刑侦科前五名毕业的，算是极为优秀了。她就读的是a市数一数二的军警联合校，全国也算排得上号，自然学生素质也是很，而刑侦科作为几个热门主修中，一届更是有两百多人。
    张歆去年实习的时候在二局的刑警分队表现优秀，在短暂参与的两个案子中都有些许贡献，这对新人来说已是不易，更何况是实习生。因此，本来都已经确定毕业后可以顺利衔接加入第二刑警队，结果七月份要入职了，六月中才被办事处告知该警队把她的入队合约取消，决定录用同班另外一名学生。
    这时间要申请其他a市警队也太晚了，毕竟名单都确认并张贴出来。张歆努力奔走于学校各级单位或警界联合办的交流中，渐渐感觉接洽人员的各种推托。让她不禁怀疑是不是谁在搞鬼，还不待细想，就看到走廊前方有人在等着她。
    “唷，这不是我们名列前茅的张同学吗？打算当交警了？”言妍带着两名跟班在走廊处等着，就是为了奚落她。
    “可不是吗？可惜刑二队最后还是选了言妍你呢”跟班一号张禾应和。
    “唉唷不要这么说嘛，交警可是警察中工作中殉职最低的呢！要不是我早就答应要去调查科了都想去呢！”跟班二号许盈盈跟着阴阳怪气地说。
    “言妍，是你对不对？”张歆现在已经基本确定就是言妍在背后搞小动作。言妍是她的同班同学，两人同是美女和学业优异的代表，她感觉得出言妍一直对她有敌意。言妍是军叁代，言家在军警界遍布高位，动用关系搞一个没背景刚毕业的新人并不是不可能的。更何况，言妍就是刚好那位取代她加入第二刑警队的同学。
    “你说什么？”言妍可不敢认下，在张歆直视下又加了句，“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场面一下冷了下来。突然，张歆抬步靠近言妍，在离她很近的地方说：
    “你以为我希罕永远破案率被一队压一头的二队？”张歆直视言妍的眼睛，说着笑了声，“这样刚好帮我做了决定，可以去回覆之前z市特别侦查组发来的邀请”
    “...”言妍知道z市特行组通常只招收军事专业的学生，而且都是菁英中的菁英，很难想像张歆会收到邀请。但看着张歆笃定的眼神，开始半信半疑，“是吗，那我就拭目以待...”
    张歆其实根本就是随口一编，毕竟输人不输阵。她知道z市特别行动组，主要还是因为“那个人”在那里待过一阵。果然在她的狠话和演技下，看到言妍有些相信。
    她决定回去再去骚扰其他负责的办事处、朋友和以前认识的学长姐们，看有没有哪个比刑二队更好的地方有开缺！
    言妍看着张歆的背影，不禁狠狠跺了脚。犹豫了片刻，打电话给一个号码。
    *
    “小歆我今天又去问了，我们队和比较有接洽的几个组都没有缺。要不我明天再去问隔壁栋的...”
    “不用了小满，谢谢你帮我问，我再问问看其他人.”
    挂了电话，张歆感到一阵气馁。她很感谢裳满的热心提议，可惜裳满说的隔壁栋都是些科研为主如法医鉴识科等等，她并没有修过相关学科。
    已经毕业半个月，张歆还没找到可以加入的队。周遭毕业的同学也都早就入队甚至出任务了。看着同学们在朋友圈“幸福地”抱怨任务出勤操劳，她心里不由地更加急切。
    她想着接连遭遇的挫折和不顺，失落地呆坐在书桌前一阵。
    如果是那个人面对这种挫折，他一定，不对，他那么优秀，当年毕业有数不清个中队向他发来邀请。怎么可能像我一样呢？张歆自我嘲讽。
    她书桌前方的墙面，被贴满着从各种报纸杂志和专访剪贴下来的文章，全都是在报导同一个人。望着他优秀的事迹和照片中自信沉稳的眼神，张歆回想起她一开始立志要当警察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