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迟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看着眼前这个一本正色收回手的老中医,听说这位老中医以前是什么医院的副院长,退休之后自己开了家诊所,后来被顾爷爷遇到,请他做了顾家的家庭医生。平日里最多就是帮顾爷爷开些调理身体的药方,今日却是为了……
“怎么样?是不是那里不舒服?”顾爷爷坐在斜对面的椅子上,嘴上虽然是这么问着,可是眼中却带着莫名的期待不住的看向暮迟的肚子。
顾朝坐在暮迟的身边,彼时他刚刚运动完洗了澡换了身衣服,来到前厅的时候就听说了暮迟刚刚在走廊下突然不舒服的事情,匆匆进来时刚好跟眼前这个老中医一起到了。
“嗯,不舒服肯定会有一点的,毕竟是第一胎妊娠反应明显也很正常。只是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去医院再做个全面检查……”
顾朝的表情并没有多意外,但心中还是很高兴的。之前每夜**的时候他们都没有做安全措施,加之最近暮迟身体上某些细节的变化,他作为一个医生大概也看出来一些,所以最近在那事上面顾朝可谓是温柔了许多。只是还未确定,原本就想着今天让家中的医生帮她看看,倒没想到这么巧刚好就在今天发现了。
顾爷爷倒是高兴到差点拍手叫好,当下就吩咐阿长叫人给暮迟煮营养餐,那些气味大的统统让人撤下,高高兴兴的一家人一起用了早餐。
从今天开始,顾朝就要投身于家中公司的繁重业务中,暮迟有了身孕,自然不能到处乱跑,跆拳道馆的工作早在举行婚礼之前,顾朝就帮暮迟辞掉了。如今暮迟又怀上顾朝的第一胎,这对于一向人丁稀薄的顾家来说,暮迟肚子里的孩子简直是众人盼星星盼月亮盼他安全降落的重点保护对象。
顾朝在中午的时候接到了一通电话后,就出去了。暮迟在家中刚开始还有顾爷爷找着她说话,后来顾爷爷累了乏了就去休息了,暮迟便独自坐在偌大的院子中,看着花花草草听着那时不时传来的清脆蝉鸣,不知不觉中竟躺在长椅上睡着了。
也亏得她身下坐着的长椅是竹子编制的太师椅,足够柔软,不至于让她躺的不舒服。
暮迟做了一个梦,梦中她来到一间石室门前,除了头顶有许些灯光,周围一片黑暗,让暮迟视线所及之处除了那扇紧闭的石门,便看不见其他。四周只有黑不见底伸手不见五指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藏在黑暗中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一样,让人心中硬生生的生出许些害怕之感。
暮迟在那站了许久,左右没有退路,最终抵不住心中的害怕与好奇,鼓足了勇气推开眼前的石门。这门比想象中的轻了许多,她不费什么力气就将门给推开了。石门打开,里面是空荡荡的一片,这情景不知为何让暮迟感觉很想之前去过的古墓,那份气息那份庄严和古老,带着许些神秘吸引着她不断的往前走去。
没走多久,暮迟就看到了一排排的木牌,木牌前面还插放着几柱香火,有悠悠的淡烟升起,暮迟却闻不到专属于那香火的气味。正疑惑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在这里做什么的时候,一个人影无声的从暮迟的身侧出现了。
“初次见面,你莫惊慌。”一个穿着古老长袍的男子,眉目和蔼的看着暮迟,双手背在身后看上去很是斯文。
这个梦也太真实了吧?暮迟在回答眼前这个人之前,脑中不由得闪过这么个念头,是以看着眼前这个人的时候,暮迟尽量的保持警惕。
那时暮迟已经忘了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在这里做些什么,全部的注意力都被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子吸引了注意。暮迟冷声问:“这是我的梦中?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梦中?”说不怕那是假的,她受了什么打击不要紧,主要不要伤到她的孩子啊,她刚刚怀了孕,顾朝那么开心,顾爷爷那么重视,自己也满心幸福的期待着肚子的小豆芽茁壮成长。万不能有丝毫的损伤。
“你莫怕,认真算起来,也算得上是你的长辈。我原本是顾家第二十七代的家主,我想你早已发现我的存在,我会出现在这里并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我只是要告诉你,我们顾家与寻常人家不同,人丁单薄也是冥冥之中早有安排,你这第一胎需万事小心,不得……”话为说完,眼前的人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暮迟迷茫的站在原地,周围开始产生了变化,变成白茫茫的一片。
“少奶奶……少奶奶……”
身体轻微的摇晃,耳边传了急促的声音,暮迟一睁眼就看见顶着亮光挡在自己眼前的人影,待适应了周围的亮光,暮迟才看清这个人。
“少奶奶,天色已晚,傍晚间的风微凉中带着几分湿气,您还是回去屋里睡吧?”阿长穿着一身暗沉色的中山装,方正的脸上满是诚恳。
暮迟躺在那里呆了呆,眼神迷茫中问了句:“你们二十七代家主是谁?”
阿长不确定的问了句:“少奶奶可是睡糊涂了?”
暮迟摇了摇头,然后点了点头:“可能是吧。阿朝呢?”
“少爷正在回来的路上,刚刚不久前院子中有一座亭子突然塌了,家里的那些人又没有一个知道你在哪,老爷怕你有什么事,就让少爷早早回来了。”
现在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回来了也好。暮迟点了点头,随后忍着脑袋的不适跟着阿长回到了前厅。
至于亭子,顾家除了前面的院子,整体来说大的离谱,仔细观来确实有几分像足她那个朝代中备受重视的官宦之家的布局。其中有几座亭子别致的分落在风景优美之处,一是为了能让人在疲累之时有个遮阳休息的地方,二是为了让顾爷爷这种闲情逸致的人,在闲来无事的时候可以坐在其中看风景打发时间。
暮迟到前院的时候,顾爷爷正训着人:“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坍塌?原因都找不到,你还好意思跑到我跟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