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自我感觉太良好行吗,陆总。”
每次心情不太好的时候,我就会尊称陆承北,他不喜欢听到我这么叫他,脸色微微一暗。
“你一定要走?”
他的语气听起来很深沉,并直接从我身边擦过,稍稍阻住我的退路。
其实我有些懊恼,因为话已经被陆承北套走,我刚才的话等于是在变相承认我要离开这里的事情。
“……”
沉吟了一下,被他这么逼问,我反倒冷静了下来,直接抬眸看他,“对,我一定要走。”
“带着徐至一起走?”
“没错。”
“去哪儿?”
“哪里都可以,只要没有你的地方。”
我此言一出,陆承北却忽然笑了。
他直接站到我面前,幽幽问了一句,“一般这种情况,是不是都会有一种特殊的仪式来结束两人的关系?”
他把我给问懵了,脱口而出,“什么仪式?”
“就是,分手炮。”说完,没等我有所反应,陆承北忽然环住我的腰身,因为我本来就站得离床比较近,所以陆承北只是轻轻一推,我就被推倒在床上。
我刚想大声怒斥他,陆承北却对我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动静太大,不好吧?”
他笑得十分欠扁,不过我还真的不敢搞出多大的动静,只是低声嗔道,“你省省吧,我们根本没在一起,又是哪里来的分手炮?”
“哈。”陆承北轻笑一声,在我鬓角线闻了一下,我下意识闭上眼睛。
“你的味道还是没变。”他冷不丁说了这么一句,我浑身都变得不对劲起来。
“你说什么我不懂,快从我身上起开!”咬着牙,我试图推开他,但是陆承北压制得很紧。
“我什么都不做也可以,但是你不可以走。”
“什么?”简直不可理喻,我皱眉盯着离我不到十公分的脸,“你是说我不和你打分手炮,你就不让我走?”
这种理由也是前所未闻,我能这么问出口也是挺厉害的。
陆承北却一点不觉得羞耻,理所当然地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我也是无语了,我以为徐至已经算是厚脸皮中的佼佼者,没想到这里还藏着一个更深的。
“怎么样,你的决定是?”说着陆承北轻轻含了一下我的耳垂,语气暧昧。
我有点绷不住,就吼了他一句,“你不要太过分了!”
“我过分?那要不要试试更过分的?”
话还没说完,陆承北的手就解开我衣服上的第一个扣子。
我一下就慌了,挣扎起来,“我不要试,你给我起来!不是开玩笑的!”
“我也不是开玩笑,只要一次,我就放开你。”
他冷不丁这么说了一句,而后似乎觉得表述有点问题,又补了一句,“至少,再拥有你一次。”
陆承北的话仿佛被放大了一般钻进我的大脑,我忽然有些无法反应。
缓缓睁大眼睛近距离和他四目相对,我矛盾起来。
我是真的不想和陆承北在一起吗?我想,答案是否定的,但是我没有别的选择。
如果说,只是做一次,陆承北就可以放我走的话,何不在诀别前给自己留下一个回忆呢?
我这么想的时候,紧绷的身体就慢慢放松,我想陆承北应该感受得到。
可是就在我想要接受他所谓的“分手炮”这个设定的时候,身体却做出了和意识不一样的举动。
陆承北伏身要亲上我的脖颈时,我侧了头,虽然不是很大的动作,但是拒绝的意味很明显。
陆承北的动作微微一顿,而后便没有再继续。
突然的安静降临,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屏住了呼吸,陆承北微微低着头,即使离得这么近,我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总感觉,他有些受伤的样子。
“你……”舌头有些打结,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莫名觉得有些抱歉。
然而我一句话还没开始说,陆承北就放开我从床上坐了起来。
“虽然很扫兴,不过你拒绝我,就不能走。”
被强行曲解意思,我也是服了他,不过我总不能要求陆承北再继续吧?
话被说死在这里,我感觉这是陆承北给我下的一个套,他估计料定我现在不会配合,所以才这么说。
可我不想被这种莫名其妙的定义束缚住,说起来,我为什么一定要照着陆承北的套路来呢?
我想走想留,是我自己的事情。
深吸一口气,我默默从床上爬起来,坐在他旁边。其实还是和他保持着一点距离,没有挨着坐。
因为没有过多的亲密接触,所以我俩谁都没有喘,只是气氛有些尴尬。
“……”我沉吟了一会儿,才堪堪出声,“我一定要走。”
“他用徐至来威胁你。”
这时,陆承北忽然沉声说了这么一句,他用的是十分确定的语调。
我诧异地望了他一眼,但很快就转回头,老实说,我有些心虚,因为陆承北老是能将我想隐藏起来的事情猜得很准。
或者说,他似乎早就已经知道了一切,只是在圈外看着我自己在圈内耍,等到差不多的时候,才走进圈子和我摊牌。
艰涩地咽了口唾沫,我囫囵吞枣对他说,“没有谁威胁我,我不想和你住在一起,你应该早就知道。”
“安安,我只听实话。”
“我说的就是实话。”
“你真的很固执。”陆承北忽然站起来,他指着门的方向对我说,“徐至的事情,迟早需要公诸于众,你不能带着他躲一辈子,而且现在就是他恢复记忆的最佳时期,你是想让他永远都记不起来自己是谁吗?”
陆承北的语气稍显强硬,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没有之前刚进门时那种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自信。
几乎是硬着头皮看他,我迎着陆承北的视线,没有退却,但也没有回答。
确实,我不能,也无法带着徐至躲着过日子,即使躲到美国,被找到的几率也很大。况且,我不能霸占着徐至,他还活着这件事情,必须找一个恰当的时机,让他的父母知道。
而在这之前,我应该考虑得更多的,是帮他守住属于他的财产,而不是想着应该怎么样带着他逃走。
不管是之前的徐至,还是现在的徐至,应该都不会赞成做逃兵这件事情吧?
我耍了个小心眼让他同意和我一起搬走,没有办法告知他实情的情况下,这时如果有人戳破,估计对他来说会是不小的打击。
可是我能怎么办,我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保护他。
陆承北的话倒是让我坚定了自己的选择,我当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迎着他的目光就算了,竟自己呈大字型躺到床上,仰视着陆承北,“继续,一次就让我走,对吧?”
我这么问的时候,陆承北先是微微一愣,而后变了脸色。
“你是认真的?”
不可置否地点头,我回他,“对,你速度点。”
被我催促的陆承北面带愠怒,他微微眯起眼睛,突然就转过身去,似乎并不想按照我说的做。
“你要反悔?”我添油加醋地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陆承北的背影让我心里有些闷闷的,不太好受。
我其实也并不执着究竟是否一定要打分手炮,但总觉得只有这么做了,才算是和陆承北有了一个了断。
我也不断在心里暗示自己,我这么做,仅仅只是为了保护徐至,并不是因为这件事也可能牵扯上陆承北。
房间内的空气诡异地流淌着,似乎还吹拂着一阵若有若无的微风。
我盯着陆承北的背影半天,他都没有动,觉得他不会有什么动作,我就想从床上爬起来回自己房间。
可就在这时,我才支起半个胳膊,陆承北猛地转身,一下朝我扑了过来。
如同一头受伤的猛兽,他的喘息带着极强的侵略性。
他并不是脱我的衣服,而是用撕的,前襟的金属纽扣前部崩开,洒落地面的声音铿铿蹡蹡。
虽然是我主动邀请他的,但陆承北这个架势还是吓到我了。
其实他以前,在我们确定关系钱的时候,和我上床也很粗鲁,可能是因为我已经习惯了这段时间以来他的温柔,所以一时间适应不过来。
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腕,我试图拿开,但刚一使劲,陆承北就在我耳边沉声说道,“是你要我继续的。”
简单一句话,我立马就不动了。
身体开始热起来,感觉也一点一点爬满肌肤,可我的内心复杂极了。
哭不出来,也无法抱怨,毕竟是我自己作的。
陆承北有些凶残地啃噬着我周身,然而在我意识开始变得模糊前,却忽然温柔了起来。
他的动作很轻,如同羽毛抚在身上的感觉,痒痒的,很舒服。
最后一次,最后一次!
我脑海里无限循环着这几个字,结果变得十分难受,快感和痛苦交加,整个人都仿佛要被撕裂一般。
完事后,我不客气地拿了陆承北的浴袍穿,因为我的衣服被他弄坏了。
在出门前,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希望你遵守诺言。”
说完,我便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身上的潮热还在继续,有着陆承北味道的浴袍让我的脑袋剧烈地疼起来,而就在这时,我忽然发现徐至的房门是虚掩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