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中央的空地上 ,倒出都有楚凡的身影,甭管什么活儿,他都能帮把手,干得还不赖呢。
一张牛皮,被他完完整整的剥下来;四百多斤的肥猪,被他亲自操刀,大卸八块,那干净利落劲,好像能看到骨头缝似的,毫不费力。
劈柴、担水、烧火、拉风箱,把他忙得不亦乐乎,不管是老人还是小孩,也不管是大姑娘还是小媳妇,他都能跟着聊几句,至少先混了个脸熟。
这不,大块猪肉煮熟了,刚开锅,负责煮肉的大妈就捞了一块,把楚凡叫了过去,弄了些蒜酱,给他切了一大碗。
“吃,趁热吃,可香了。”大妈那个热情,楚凡不吃都不好意思。
这边刚吃两口,那边的一个小姑娘就喊上了,“晴姐夫,没有水了。”
“来了!”楚凡抓起一块肉扔嘴里,撒腿跑了过去,拎起水桶就朝着井边跑去。
眼瞅着到中午了,各种香味都飘散出来,整个村子都被香味笼罩,让人食指大动,口涎直流。
老族长也终于出现了,指挥那些半大小子搬来桌子凳子,在空地上摆开了流水席,那些大妈和小媳妇们,开始把各种烹饪好的美食往桌子上摆,有荤有素,有凉有热,浓香扑鼻。
两辆牛车,拉着十几个半人高的酒坛,慢吞吞的走过来,还没等靠近,一些大小伙子就冲上去,把绳子解开,把上面的酒坛搬下来。
坛口的封口打开,顿时一股清冽的酒香传出,闻一口,神清气爽。
“这是我们村子自己酿造的米酒。”慕容晴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楚凡身旁,叮嘱道:“别看这酒度数不高,可这酒后劲大,很容易醉的。你可别喝醉了?”
“放心,喝醉了不是还有你照顾吗?哈哈!”
“谁稀罕?”
慕容晴白了他一眼,扭过头去。不过,微微翘起的嘴角,却把她的小心思都暴-露出来。
这时,几个人扛着铁锹,从村外快步走了回来,眼尖的慕容晴一眼就认出来,走在前面的正是她大哥,顿时好奇道:“大哥扛着铁锹干什么去了?”
“呵呵,可能是挖什么宝贝去了吧?”楚凡笑着走了过去。
远远的,果基伯约对楚凡做了个ok的手势,恰好在这个时候,族长招呼众人入席,准备吃饭了。
作为重要客人,楚凡自然被邀请到主席就坐,能坐在这张桌子的人,除了族长之外,就只有村里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辈了。要是平时,就连祾钊也没有资格,慕容晴就更没资格了,但今天,父女俩借楚凡的光,也坐到了这张桌子旁。
楚凡和慕容晴一左一右,祾钊还没喝酒就已经有点飘了。
“今天,是我们村寨有史以来最重大,也是最特别的日子。”老族长站起来,环顾四周,大声说道,“是楚凡,把被恶人抓走的彝族子弟救了回来,他是我们彝族的大恩人,也是我们最好的最贵的客人。但是,从今天起,他就是我们彝族人中的一员,是我们的兄弟了。”
“来,第一杯酒,我们敬楚凡,欢迎你加入我们彝族大家庭。”
楚凡连忙站起来:“这是我的荣幸,说实话,我非常喜欢这里,如果有时间,我一定会经常来,和大家一起开怀畅饮。我先干了!”
随后,就是开始敬酒,楚凡怀疑他们是故意的,一个接一个的来,这是要把哥们灌醉呀。好在楚凡有些酒量,来者不拒,手到碗干,毫不含糊。到最后,就连那些大姑娘小媳妇都嘻嘻哈哈的跑过来和楚凡喝一个,可这么多人喝他一个,愣是没把他喝趴下,连老族长都不得不摇头,说一句‘怪胎’。
这顿酒宴,一直喝到太阳西下,菜凉了又热,热了又凉,十几坛米酒,几乎都要见底了,楚凡还活跃在酒桌上,连不变色心不跳 ,搂着伯闻的脖子喝,直到把他喝趴下,才放过他。
小样,想整我?这叫自作自受。嘿嘿!
眼瞅着,酒宴接近尾声,老族长是少数还保持清醒的几个人之一,正要吩咐女眷把自家男人都送回去,村口出现几个人,步履蹒跚,拄着个木头棍子,好像随时都会跌倒似的。
“去,看看来的是什么人?”老族长喝道。
几个女人过去看了两眼,迅速跑了回来,紧张道:“老族长,上午那帮人又来了。”
“什么?”
老族长顿时酒醒了大半,马上一拍桌子,大声道:“都别睡了,赶紧给我起来,抄家伙!”
一声喊,那些趴在桌子上,真醉、假醉的男人都站了起来,踉踉跄跄的跑回去拿家伙,在人来到酒宴现场的同时,这帮人也带上家伙,冲了出来。
“各位!”
楚凡打个酒嗝,醉态可鞠的对众人摆摆手:“不用紧张,我敢保证,他们是来道歉的。把家伙都收起来,别把人家吓着。呵呵呵!”
来的不是旁人,正是卢元洪的父亲卢岩鹤,和母亲朱颖欣,此外,一同前来的还有卢韶华、两名警卫员,和被绳子捆绑住的卢元洪。
楚凡走到近前,呵呵笑道:“哟,你们几位这是怎么了?不会是爬着来的吧?快,给弄两条凳子,给卢总和他夫人歇歇脚。”
说是说,才没人给他们拿凳子呢。众人都知道了,昨天抓走果基伯约两人的卢元洪,就是他们俩的亲儿子。没把他大卸八块就够照顾他俩了,还想坐凳子?我呸,门都没有。
而此时,卢岩鹤夫妻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本来,没有了直升飞机可以坐,他们还可以开车过来,可不知道是哪个缺德鬼,竟然在路上挖了一条深沟,车子根本就过不去。没办法,他们只能把车子弃在半路,一路走过来的。
好家伙,至少还得有十里路,对于养尊处优的卢岩鹤夫妇,实在是一个不小的挑战,要不是事关儿子和公司的生死存亡,他们说什么也不会这么积极。
楚凡心知肚明,深沟就是他让果基伯约带人去挖的。哼哼,你们不是很牛比吗?以为随随便便就能见到老子呢?切!再有下次,直接从几十里外就让你开始走,非把你俩累成狗,爬到这儿来不可。
“卢老哥,这次怎么没坐直升机来呀?”楚凡笑眯眯的问道。
即便是卢韶华,走了这么远的路也有些吃不消,毕竟,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冲锋在第一线上的特种兵战士了。至于那深沟是怎么回事,他也是心知肚明,明显是新挖出来的,除了楚凡,谁能干出这么无聊的事情来?
这种苦差事,怎么就让我摊上了呢?倒霉呀!
“老弟,你就别挖苦我了。”卢韶华苦笑道,“这次,我是奉掌门的令谕,亲自押送卢元洪过来,交给你处置的。不过,还希望老弟你能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他一命吧。”
“老哥,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我就问你,如果我不去,被他带走的两个人,能不能活下来?”
“这个……”卢韶华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了。
如果不是要杀人,卢元洪能把人带回宗门?而在杀人之前,卢元洪肯定会好好折磨羞辱两人一番,让两人受尽折磨而死。
这些事情,在卢元洪把人带走的时候,卢韶华就已经猜到了,只是,当时他并没太当回事。那时候,他的想法和卢元洪一样,怎么会把两个山民放在眼里?可谁会想到,这俩山民背后竟然会有这么一尊大神撑腰?
后悔药是买不着了,为今之计,只能尽量化解,保住卢元洪的命。
楚凡没再难为卢韶华,喝道:“大哥,你来看看,这小子是不是把你和诗玛嫂子抓走的家伙?”
“是,就是他,化成灰我都认识他骨头。”果基伯约就站在楚凡身侧,正咬牙切齿的盯着卢元洪。卢元洪当着他的面,欺凌诗玛的一幕,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要不是楚凡去得及时,诗玛的清白就被他毁了。
“诗玛嫂子,你再辨认一下,是不是这个禽兽?”
“是他,他那双眼睛,我到死都不会忘。”诗玛更是咬着银牙,气得浑身发抖。如果不是怕给楚凡惹麻烦,她真想夺过一把刀来,冲上去把卢元洪剁成肉酱。
确认无误,楚凡挥挥手:“行了,人送到了,你们就请回吧……怎么,还想留在这儿吃点饭啊?”
“那个……”卢岩鹤讪讪道,“楚凡兄弟……”
“少套近乎,我跟你不熟。”
“咳咳!”卢岩鹤差点被噎死,可为了儿子,为了公司,他咬着牙忍了,沉声道,“楚将军,我这次来,是诚心诚意向你道歉的。关于我儿子元洪所犯下的错,我希望可以用别的方式补偿,还请你高抬贵手,放他一条生路吧。”
朱颖欣哭道:“求求你了,饶了我儿子吧,他年纪小,不懂事……”
“他不懂事,你们大人也不懂事?”楚凡冷哼道,“早上的时候,你们是什么态度?现在想起求我了?晚了!”
说着,楚凡一摆手:“去,把人带走,一会儿我亲自操刀,砍了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