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苏蔓更紧张了。
“赵家那边不仅不愿意私了,还托了关系将罗雄带到市里的警局去,这趟要去了,罗雄十年八年怕是出不来了。”于洋抽了一口烟,叹气说道。
苏蔓一听傻了眼,不敢相信的问于洋:“有,有这么严重吗?”
“不止,而且,还有监狱里的十八酷刑,你知道监狱里的大汉都好小鲜肉这一口,要罗雄被抓进去,放出来都不知道是什么样子。”于洋故意打了寒颤哆嗦一下。
苏蔓刚开始还信以为真了,看到于洋哆嗦就知道他在撒谎,撑着小蛮腰问他:“于洋,你给我正经点行吗?”
这下,于洋才恢复了正常的模式,说:“大部分都是真的,赵家我们都尝试过去私了了,但他们丝毫不给这个面子,还说要弄死我。要让罗雄付出应有的代价。”
“去市里收监到没什么问题,我敢保证监狱里的大汉不敢对罗雄对什么,但如果真从正面程序判刑的话,不管时间长短对熊仔都不利,哪怕是去少年管教所,他出来就很难读书了。”
于洋说完,苏蔓眼睛转了一圈,好像在想什么问题。
除了于洋和苏蔓在想办法帮罗雄摆脱这种困境,还有尤丹。她不仅拿出了自己的私房钱,在警局想不到办法的她只好去了医院。
即使尤丹很讨厌赵横甚至他的家人,但她还是在医院外买了一个花篮。
“沈阿姨。”尤丹甜甜的叫道,她从小就认识赵横一家,现在出现并不唐突。
只是,赵横的妈并没有好脸色给尤丹,自己的儿子都已经成了这样,学校里的事她多少都听闻过。
尤丹脸皮一向很薄,但今天却出奇的厚,将果篮放在了床边,笑着说道:“我来看看赵横,他没有大碍吧?”
“这还没大碍?要怎么才算大碍,是不是死了你才觉得开心啊?”赵横的妈格外的刁难。
尤丹这下说不出来话,看了一眼床上的赵横,身上不少地方都被包扎了起来,还有血迹,不像是装的。
尤丹发现赵横一家已经不像小时候那么待见自己,甚至将她当做了赵横出事的另一个帮凶,她知道自己这趟是白来了,可即使没有丝毫希望,尤丹还是想试试。
“沈阿姨,其实罗雄也不是故意的,他和赵横之前都是很好的同学,你们能不能放过他这一次……”
尤丹还没说完,赵横他妈就拍了拍桌子,问到:“这还不是故意的,怎么才算是故意的?医生都说,我儿子很有可能以后会有功能障碍,这样哪个女人还敢嫁给他?你敢吗?”蛮横起来的样子,跟泼妇没什么区别。
尤丹被骂了一通,无奈放弃了这个想法。
……
在警局里,赵横他爸赵高阳对我进行了几番人生攻击,我全充耳不闻打着哈欠,心想反正受伤的又不是我,你总不能在警局里打我吧。
“必须给我严惩,关个十年八年再放出来。”赵横他爸在警局里大放厥词,云阳县警方也要给赵横他爸三分面子,看得出来的确有些势力。
当天晚上我被送去了市里的警局收押,理由是在等时间开庭,这几天都得在看守所住。
我知道,这是赵横他爸的阴谋,他了解号子里的环境,故意想要借这个机会整死我。
没想到第一次去临海市,竟然是跟着警车去的。到了临海市西城分局,偏分头却没有回云阳县,而是准备亲自押我进去,说我诡计多端怕我跑了。
但我很清楚,他是收了赵横他爸的好处,这样回去没有办法交代。
进了看守所,警察让我换了衣服,将随身的东西都给拿出来,手机,钱包,一样没少。
“我还没有定罪,为什么要收押。”我没拿出钱包,先问到偏分头。
“这你就别管了,这是上面的安排。而且,你没有监护人来保释,给你找个免费地方住就很不错了。”偏分头像帮了我多大个忙似的说道。
我磨着牙齿看着他,心想我爸以前应该比我憋屈多了吧,他和我妈是真心相爱却要被诬告那种罪名,被关就是那么多年。
没想到,我最后还是走了我爸的老路。
放手机前,我刻意再给尤丹发了一条消息:“我会回来的。等我!勿回!”发完了消息我内心总算是安稳了一点,等着被收监。
偏分头给临海市西城警区的队长发了一根烟,笑着说道:“胡哥,这人我们局长让带过来的,你多多照顾一下。”显然,照顾是反义词。
眼前的胡哥长得孔武有力,他虽然礼貌性的收了偏分头的烟,但却没有抽,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嘴里低声嘀咕着:“一个孩子,你们这么较真干什么。”
偏分头又一次拿云阳县公安局局长的头衔来压胡警官,说:“上面的意思,你我都是打工的照办就行了。”胡警察这才没说话。
西城区被收押的牢房一共有三组,但却没有一组是少年看守所,里面全都是成年人。
偏分头在我进去之前带了一条烟进a组的牢房,等他出来后烟已经没有了。
他拍拍我的肩膀,笑着说:“小子,里面已经打点好了,你自求多福啊。”没吃过猪肉我还看过猪跑,我知道偏分头一定是去贿赂牢头去了,接下来我可有苦果子吃了。
等偏分头走了,我踱步进了a组,刚才的胡队长警官无奈的说:“小子,你惹了一些惹不得人。”
我看胡警官相比于偏分头倒是很面善,就跟他多说了两句,问:“一个跑腿的,有什么惹不得?”
胡警官听了我这话噗嗤一笑,说:“没看出来,年纪轻轻脾气到不小。不过,进了里面最好是收敛一点自己的锐气,少吃点苦才是真的。”
“谢谢。”我真挚的给他道了一声谢,至少他没有故意来为难我。
可能看我年纪小于心不忍,也或许是有眼缘,进去之前胡警官刻意对我说:“要是扛不住,可以让狱警给我说下,毕竟你还没成年,我可以帮一下你。”
我又道了一声谢,头也没回就走了进去。
但我拳头捏得很紧,陈虎,赵横,年级主任,偏分头警察,这些名字我都记在了脑海里。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知道,罗雄并不是谁都可以踩在脚下的。
狱警给我打开了a组的门,我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进去,也没看周围的人,反正我和他们都不是同一路的人,于是拿着盆和毛巾找了一个角落蹲了下来。
只是,我不去找麻烦并不代表就会太平,蹲在角落里五分钟不到,周围的人就像是研究新物种一样看着我。
而我,依旧没理他们,蹲在原地一动不动。
“哟,新来的是哑巴?咱们是不是可以随便欺负?”一个右臂上纹了菜刀的男囚走了过来,敲敲我头很不礼貌的问:“小子,犯了什么法进来的?”
我蔑了他一眼,淡淡的说:“打人。”
“打人怎么被抓里面来了,看你样子还不满十八岁吧?”菜刀男又说。
我又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感觉麻烦就要来了。
果不其然,猜到男又对我说道:“你他妈什么态度,去把厕所给擦干净。这一周的卫生,由你负责了。”
我总共关押的时间会不会超过一周都不一定,他竟然要我擦一周厕所?
但我还是忍了,偏分头既然让人搞我他们就有的是办法,胡警官说得对,收受锐气,识时务为俊杰。
“抹布呢。”我找了一圈发现a组的确不是什么好地方,里面环境乌烟瘴气,男人杀气腾腾,跟学校里的混子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他们身上,多数都有纹身。
“抹布?没有抹布,用你衣服擦不就行了?”菜刀男强势的对我吼道,指着鼻梁警告了我:“看你是第一次蹲这种地方,年纪又小,我就不跟你计较,以后蹲多了就习惯了。”
他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像是自己进了多少次一样。
我咬着牙,强忍着自己的情绪没有爆发,大夏天不穿衣服本来没什么,可菜刀男故意刁难我,现在我妥协只会让他变本加厉。
现在我脱了衣服,待会他就会让我脱掉裤子。
“怎么,不会做,还是耳朵听不进去人话?”菜刀男看我没动静,一脚就踹在我肚子上,脱掉了衣服露出浑身肌肉说:“哥几个,跟我来教训一下这不懂事的家伙。”
说完,周围的人又朝我扑了过来,一阵暴打。
我蹲在墙角用手护着脸,没发出一声惨叫,忍着剧痛。
菜刀男打累了,才拎起来问我:“这下,总该擦了吧?”
可我却咬着牙,瞪着他说:“规矩什么我不懂,要我擦也不是不愿意,抹布给我。”
“草!”菜刀男一听,猛然又是一脚。
下午吃饭,a组的人聚集在一起吃,连个馒头都没有给我留。
我想过自己进来会被针对,但我没想到整个牢房里的人竟然如此团结,一致对外。
也就在他们吃饭的时候,胡警官就来叫了我,让我出去有人找我。
我被提到了审问室,看到于洋的身影激动得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