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妙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上下还有未消退的疼意,眼皮又肿又沉,想是她疼得死去活来的时候,流了不少眼泪把眼睛哭肿了。
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深深刻进骨髓,从此成为她灵魂的一部分。她甚至认为,这份刻骨铭心的疼,恐将伴随她一生,永远也无法从记忆中抹去。
叹着气,又闭上眼睛让酸胀的眼眶稍事休息。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慢慢恢复,那时的记忆也在一点一点变得清晰起来。
她记得冷天佑曾紧紧抱着她,形容枯槁的一张脸看得她那么心疼。然而她实在太疼了,无法对他说出安慰的话。
后来冥千帆来了,许妙正处于半休克状态,根本无法完全听清他与冷天佑之间的对话。
她知道,天佑不得不放弃她。他被冥千帆从她身边一把推开,绝望与失落写满英俊的脸庞。
后来,许妙只记得她被冥千帆亲手喂了一粒药丸,便在一阵舒适的解脱中沉沉睡去。
再睁开眼时,许妙仔细打量着她正身处的这间屋子:摆设与装潢极尽奢华,欧式家具华贵大气,镶金的沙发椅和柜子彰显出主人对贵金属的执着偏爱。
冷静的思考了一下,许妙觉得,她现在很可能正身处冥千帆的家中。
她奄奄一息时,大概是冥千帆以救她性命为条件,逼冷天佑将心爱的女人让给了他。
“可是,冥千帆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作为冥王星的主人,他身边应该还不至于缺女人吧?所以,他把我从冷天佑身边抢走,终究还是为了报复天佑吗?”她对自己小声呢喃,不知接下来她的命运又将如何。
望着窗外墨黑的天色,许妙心中忐忑无比。试着动一动身子,根本动不了。手脚和四肢,都是绵软中带着几分恼人的麻木感。根本不中用。现在,她就连支起身子的力气都没有。
许妙悲催的叹着气,烦恼地皱紧眉心,闭上双眼。暂时只能听天由命了。
“砰”的一声,屋子的门被人从外面一把推开。冥千帆从室外带来干燥的寒气,快步走进屋子里。
许妙警觉地睁开眼睛,视线与男子乌黑的眸子连接在一起。
他嘴角一扯,径直走到她床边,低一低头,对许妙居高临下。
他凑得有些太近了,长眉乌目,脸的轮廓棱角分明,深不可测的视线将许妙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个遍。
许妙觉得相当不自在,想动一动手将盖在身上的毯子扯得更严实些,却无奈连那样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讨厌被人这样打量?”他低沉的嗓音竟有几分像商天佑。
“没有几个人会不讨厌吧?”许妙嗓音还有些沙哑,勉强发出声音对他说话。
“我府上的女人,都恨不得我多看她们几眼。”
我又不是你的女人!许妙很想这样怼回去,却深知她现在身不由己,最好还是不要太刺激眼前手握生杀大权的男人。
“我不喜欢。”她只淡淡的说。
他默默地从床头柜上拿起水瓶,往透明的玻璃杯里倒了半杯水。接着,他坐在许妙身边,一只手扶着她的后背,轻而易举地将她的身子支撑起来,半靠在他怀里。
许妙紧张的要命,却无奈浑身瘫软,只能任他摆布。
她被他搂着,他的另一只手去拿那杯子,终于将清凉的水一点一点,慢慢喂许妙喝下了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