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慕笙还在我的身边安睡,看来昨晚他是被我折腾得够呛。
他睡着的时候,简直是太美了,美得让人禁不住想去亲吻。我发誓,我绝对是见到他之后才变成色女的。
然而,我越是爱他,心里越是疼。
因为他不爱我。
我记得自己从前不是矫情的人,可在他面前,我却大度不起来。他在我的心尖儿,时刻牵动我的心,我无法不在乎。
我拿开他环在我腰间的手,咬着牙从床上坐下来,全身像散了架似的。
他大概是太累了,我这么大的动作,他都没有醒来。
我将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拾起来,穿在自己身上。然后,我又将他的衣服一一拾起,放在床头。
不料,这一下,他倒醒了。
我转身欲走开,却被他的长臂捞回。紧接着,我跌到了他的怀里,耳边响起他有些嘶哑的声音,“起这么早?”
我沉默着,用力挣扎出他的束缚,不想他又将我拉住,强行按在床上,双臂紧紧抱住我,“再睡会儿。”
他的气息吹到我的头顶,酥酥的,痒痒的,我闭上双目,用手按住酸涩难耐的心脏,清了清嗓子,“放开我!”
或许是我的语气过于严肃,甚至有些悲壮,阮慕笙慢慢睁开眼睛,将我的身子扳过来,眼神有些邪魅,“昨晚没伺候好你?”
窗帘缝隙处的一缕阳光斜射进来,横亘在我和他之间,像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
我面无表情地回应道:“想再来一次?”
阮慕笙没有察觉我的异常,伸出手指在我的脸蛋上轻轻掐了一把,“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这四个字不偏不倚,恰好砸在我的心上,只是经过了昨晚,他就已经在憧憬我们的未来了吗?
心塞。
没有他的日子我难过,可是有了他却得不到他全心的爱,更让我崩溃,我决定不再犹豫。
“慕笙,我们分手吧!”我生硬地说这句一生中最令自己心痛的话。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他的脸,他全身的任何一个地方,我害怕自己经不起诱惑,会瞬间反悔。
我索性闭上双眼,独自感受这一艰难的时刻。
良久没有回音,我猜阮慕笙一定在不解地看着我。
过了很长时间,我实在受不了这种煎熬,就当他已经默许了吧,于是起身下床,却听见身后飘来清冷的声音,“你昨晚已经想好了,在跟我告别是吗?”
原来他这么敏感,早就发现了。
但是却依然由我任性,陪我疯狂,而不去留住我。
“既然我们彼此心有灵犀,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我没有回头,站在卧室的中央,像一棵遗世独立的树。
阮慕笙已经穿好衣服,走到我的面前,看着我阴沉似水的脸,将手撑在我的肩上,“小爱,有时生活本身就是平淡的,如果我们在意的太多,反而会不快乐。”
他用一副旁观者的姿态来开导我,仿佛把自己置身事外一样,让我感觉自己像个问题少女,在他面前无理取闹。
“所以你从来不在意我,活得很快乐?”我扬起眼角,回望他冰凉而清澈的双眸。
他的嘴角勾起一丝无可奈何的笑意,“小爱,何必这么说?我不懈和一个不在意的女人说这么多的话。”
是啊,他是高傲的钻石王子,在女人面前,只有他挑剔的份,绝对不允许别人对他有所质疑。
除了夏文珊。
何况我萧小爱一直是嫦娥身边的兔子,凭着这张相似的脸,借着夏文珊的光,才得以能够在他身边出入。
而我的存在,不知让多少女人眼红,妒忌,她们一定会认为我根本配不了阮慕笙,所以想尽办法将我从他的身边赶走。
比如林丽佳。
所以,阮慕笙注定不可能像其他追求过我的男人那样,对我低声下气,在意我的每一分情绪。
就连跟我说话,都应该是一种极大的施舍了,那也是看在我跟他上了一整夜床的缘故吧。
不知他和林丽佳发展到什么地步了,他对她的家人都那般熟悉体贴,难道还没有肌肤之亲吗?
想到这里,我直感觉心酸眼辣,情绪越发地控制不住。
“那我现在离开不是正好吗?难道还要等到有一天,你不懈跟我上床吗?”
一抹蕴怒从美目中升起,阮慕笙撑在我肩的手明显一紧,“萧小爱,你简直不可理喻!”
他生气时依然好看,微微皱起的眉宇间像连绵起伏的雪山,在阳光的照耀下不断地闪烁着夺目的光。
这样的男人怎么会独独钟情于我呢?我只是一个颇有些姿色的离婚女人,跟觊觎阮太太这个位置的名媛千金比起来,没有任何优势而言。
而我,又不肯委屈求全,偏偏要他的心。
我摆出了一个视死如归的冷笑,“是,我不可理喻,睡了我这么久,你才知道?”
我无法评估此刻自己的嘴脸有多可恶,但从阮慕笙的表情变化上来看,他心里一定有扇我的冲动了。
不过,他最后还是忍下了,手从我的肩上收回,放在西裤的口袋里,径直走到窗前,没有用遥控器,而是直接扬手拉开了窗帘,可见内心对我的厌恶程度。
光亮“刷”地破窗而入,我顿时觉得眼睛被刺得生疼,不知为什么,就是这一瞬间,我突然觉得和阮慕笙已经远隔千山万水了。
大概是我们的关系见不得光吧,阳光洒在床上,把昨夜的痕迹照得清晰无比,我在他身下婉转,索求无度的情景立即呈现在眼前,羞辱占据了我的全身心。
良久,窗边传来他冷如寒冰的声音,“如果你一定要将我们的关系这样定位,我也没意见。”
说这话时,他没有回头,也没有看窗外,我隐隐看到他长长的睫毛低垂着,面色如霜,像是在生气,又像不是。
我果然没有猜错,在他心目中,我们只是身体的关系,至少身体是占主导的。
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
已经得到了确切的答案,我再留下去显得那么多余而突兀。
转身打开房门,瞥见手边还有昨夜未饮完的酒,五彩的液体已经有些凝固,像一只风干的罂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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