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言眼神深邃的看着我,眼睛里并没有什么情绪,波澜不惊的。但就是这种波澜不惊让我有种暴风雨来前的宁静的感觉。
他又转头过去对着那个助理交代了一句,然后那个助理就带着人撤退了。
整个楼道间又只剩下我和沈景言两个人。
他嘴角还站着血迹,我顺手从包里拿了张纸,作势过去要帮他擦一下。
他却头一片,直接伸手握住我的伸出去的那种胳膊。
我吃痛的看着他:“疼。”
他一动不动的,就那样盯着我。我被他看得心里没底。
又气又笑的看着他说:“沈景言,你相信他说的话了?”
“我该相信吗?”
他又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为什么会知道她的名字?为什么会认识她?”
一连三个为什么,我就知道他是从一开始就不相信我了。
我狠狠的挣脱开他握着我胳膊的手,往后退了一步,中间隔着的距离让人心寒,却也适合现在我和他的距离。
“好,那我就告诉你为什么我会认识她,为什么我会知道她的名字,为什么我会刚好出现在那里。”
他的眼神似乎要冰冻我一样。
我忍者心底的怒气,冲着他说:“因为我看见你们在之前的那个房子了!念楚居,呵。是你吧?我怕为什么知道她的名字,因为她来过我们的别墅。她去和我示威了。景言哥哥,叫的真好听啊。沈景言,我从来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我哭着说完,转身想要逃走这个是非之地的时候,他突然拉住了我。
我没有转头,只是眼泪在啪啪的掉,微微挣扎:“放开。”
他说:“顾初,对不起。”
我没有想到他会对我说对不起。可是这又是对不起什么?对不起不该不相信我,还是不该那样对我?
我没有说话,只是背对着他站着。
最终是逃也般的离开。
沈景言,要是你没有说那句对不起该多好啊。
我跑了出去,找了个角落的地方,回想起整个事情发生的经过。
对了!田琪。
我立刻拨了她的电话,那头好久才接起。
我直接开么见山:“田琪,是不是你做的?”
她惊讶的说:“什么?什么是我做的?顾初,我今天可能去不了了,抱歉啊,我现在正在公司忙呢,下次再月吧,抱歉了,我还有事,先挂了。”
“等等。”
我即使叫住她。这件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是不是你做的?是不是你找人撞的念楚?田琪,你是人吗?你这样做是犯法的!”我很激动,急于证明什么。
但是田琪却死活不认,张口就说:“顾初,你有病吧?我今天一大早就来公司了,我怎么找人?还有你说的我都不知道,什么念楚出车祸了?我还想问你呢。是不是你找人做的?现在担心景言怪罪你,你就打算赖在我的头上了?你神经病吧?”
说完她就啪的一声将电话挂了。
她在骗人!
要是只是简单的肇事也许还好,但是那个车主说是收我的指使,这绝对不可能。我没有做过,也不可能做。只有田琪了。
我想打电话给沈景言,告诉他,但是电话拿在手里,却又放下,他已经不相信我了,我再多说只是徒劳的狡辩而已。
不知道念楚怎么样了。
“一个人躲在这里哭鼻子?”
突然冒出来的声音,让我吓一跳,我转头过去,就看见一身黑衣黑裤的男人正一下墙角,看着我。
是那个霍先生,我心一紧,那么我刚刚说的话他全部听见了?
他不屑的勾了勾唇,像是猜到了我在想什么,轻启薄唇说:“就你刚刚说的那些话,要是我,我也不会承认是我做的。怎么?被人诬陷了?”
我尴尬一笑,眼角的泪水还挂在上面,伸手擦了一下,一抬头他那双像黑曜石般的眼睛正好整以暇的看着我。
我耳根微微一热,好尴尬的感觉。
“霍先生,上次您帮我的事情我还没有好好谢谢您呢。谢谢您。”我微微弯了弯了腰。
孩子的事情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要不是看见他,我暂时还想不起来。
“谢我?”
我点点头,虽然现在不用看,我都知道自己有多狼狈,但是他这样的大人物是见一次少一次,下次再见着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他勾了勾唇:“好,既然要谢的话,换一种谢法。”
我疑惑的看着他:“什么?”
“请我吃法。”
“啊?”
他挑眉,五官格外的棱骨分明,“不愿意?”
我立刻摆手,“没有没有。”
“好,那走。”
说着他就抬脚走了,将烟头扔在了草丛里。
我只好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后面。
等走快要走到路边,我问:“霍先生,我还不知道您的名字呢?我叫顾初,您知道了。”
他一下子突然停了下来,我差点没有刹住脚的撞上他的后背。
他缓缓转身,眼睛意味不明的看着我:“不知道我的名字?”
我愣愣的点点头。
他像是看到什么感兴趣的事情一样,竟然笑出了声,这和我先前看见的他不一样。先前他一直都是那种冰冷邪魅又给人高高在上的感觉,但是现在他这个笑,虽然让他看着没有那么高冷,却带着几分危险。
我几乎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霍祁。我的名字。”
霍祁?霍祁,果然名字都像他人一样冷眼。
本以为我们会打车去,但是我忘记了像他这种重量级别的任务,自然出入都有转车接送,一走到路边,一辆黑色的低调的卡宴就悄悄的开到了他的面前,车一停,就有一个人下来,给他开后门。他进去了之后,然后就是我了,开门的人绅士的看着我说:“小姐,请。”
我看着已经坐在里面的霍祁,便硬着头皮进去了。
我不记得上次坐的车是不是这个,但是同样的还是坐在他的身边。
车一开起来的时候,他突然从储物格里拿出一个东西出来,扔在我的手边。
我低头一看,是一个微小型的急救箱。
我不解的看着他:“这个是做什么?”
他淡淡的瞥了我一眼,然后视线往下移了移。我也低头看,哦,原来是我的胳膊,不过已经结痂了,就不用了吧。
我怕弄脏他的车,便作势将箱子扔进去:“不用了,这个小伤很快就好的。”
他直接伸手拿过急救箱,顺手打开,弄好东西,然后拉着我的胳膊网上涂抹。
因为用的是酒精,就算我的伤口已经结痂了,还是有点疼。
他倒是做的很娴熟的,又是清洗又是包扎的。
弄完后,我看着胳膊上这个漂亮的蝴蝶节,真诚的说:“霍先生,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