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春苗也是一脸懵逼,仔细想了一下:“对了,我记得这个单子的负责人当时是老耿,老耿你过来,说说其中的状况……”
耿天定也是一名客户经理,作为定国银行的老油条,这货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上班喝茶尿尿,下班ktv打~炮,三十八岁还没有成家,他也不急,工作中一直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各种推脱,各种找理由不干活……简直就是一个吃白饭的混球!
孙小红对他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概是他年轻的时候对定国银行做过很多贡献吧?
耿天定把手放到下巴的位置:“说到这个萧大女,我还是有印象的,她们家因为非法集资,欠下咱们定国银行五十万,亲戚朋友那边,好像也欠了不少!”
我心里一动,想到第一借款人是她,好奇的问道:“不会吧,她几年前就懂得玩非法集资了?”
耿天定点点头:“当时她是第一批玩这个的,大家看利息比银行高,拉个人还有钱赚,便纷纷踊跃参加……”耿天定顿了顿道:“她借款的时候说是为了投资,那时候我并不了解非法集资……”这货说着说着,便和自己撇清了关系:“这笔不良我虽然有责任,但也不能全都怪我是不是?”
我从口袋里拿出一根大华山递给他:“没人怪你,你接着说,我们逼死她母亲又是怎么回事?”
耿天定接过香烟,仔细回想了一下,道:“她的那些亲戚朋友刚开始入股的时候,都得到了好处,于是大家都把自己手头的钱交给她,她自己也从咱们这儿借了五十万,全部投了进去……可是,资金链断掉之后,大家都赔的血本无归……嗯,我记得我去催收的时候,还有许多亲戚朋友围堵她家,她妈就是在那个时候被气死的……”说到这里,耿天定又开始替自己辩解:“玛德,你说这事能怪我吗?对吧,小郑?你也看到这丫头脑袋不正常……”
终于了解到事情的来龙去脉,我考虑到萧大女恐怕已经不能称之为正常人了。
其实整件事情第一责任人是她自己,如果不是她贪心不足,她的母亲也不会死。
所以,这么多年来,她一定活在深深的自责当中。
蓦然想到她跳楼时候那种生无可恋的眼神……
娘娘那个姥姥,这丫头可不能挂掉,要不然我也会自责,过些年,不正常的人就成我了!
下班之后,拒绝了孙小红共进晚餐的提议,我神色匆匆的奔向了萧大女家庭住址。
资料上显示,她家住在国土资源局的家属楼,上边显示是一百六十多平米的好楼层,现在也值个六七十万,当时她就是拿着这栋房子做的抵押。
按下门铃,出来的却是一个衣冠楚楚的年轻男人,留着长头发,额前两股染成了白色,要是再断掉一条胳膊的话,我还以为是杨过大侠穿越了呢!
他警惕的看了我一眼:“你谁呀?”
我赶紧说明来意:“我是定国银行的……”
“我警告你,这房子是我们的,是萧大女她欠我们的,你们银行要是敢乱来,我就让我妈死在这里……”
听了他的话,我很想抽这货一巴掌!
玛德,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这货一口一个让他妈死在这里,真的是一个极品!
我只好露出一个虚伪到无比真诚的笑容:“先生,你搞错了,我们并不打算没收这里,也没有这个权力,我只是想向你打听一下,萧大女现在住在哪里!”
听了我的话,这货才露出一个好脸色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早说嘛,她家在稻地村88号,她租的西厢房,很好找的!”说完这货便去关门,我则将胳膊伸出来,挡住了他的动作。
“你还有什么事吗?”
“有一点事想麻烦你,我家粪坑很堵,希望能够请你到我家去吃大便……”
“神经病!”
我抓着这货的,一把巴掌过去,便将他的半张头皮硬生生扯了下来。
“把头发两股染成白色想衬托你自己两鬓发白是不是?想当杨过是不是?我成全你好了!”
长毛立刻就吓尿了:“大哥,我错……我错了!”
我将他的那戳毛扔到地上:“如果再让我听见你说你母亲坏话,我就把你打的尼玛都不认识你……”
“是是是……”他连忙唯唯诺诺的道。
稻地村并没有归到县城,不过距离县城中心,只有四公里的路程,即便如此,我还是挺佩服她的。
想她每天下班已经十二点了,那个时候,正值深夜,她一个人回四公里以外的家……
骑着我的电瓶车,我来到了稻地村。
询问门牌号,我找到了88号。
院子里,我终于再次见到了萧大女。
她随便的坐在那里,身上的衣服都随便扔到了地上,几乎没有了遮羞布,幸好又随便的披着一件宽大的男人衣服替她遮住大半春光!随便的将两条美腿耷拉在院子里的砖地上,又随便的点着一根男士香烟,清秀的面孔露出随便的表情,仿佛世界上的一切事情都和她毫无干系……
我在她身边也坐了下去,掏出自己口袋里的大华山,为自己点了一根,也没说话!
压抑沉默气氛一直延续着!
她抽的很快,每一口吸的都特别深,在我抽完两根香烟的时候,她都已经抽完第三根了。
她又去拿烟,这才发现她手里的烟盒里已经没了香烟。
她很随便的把手伸了过来:“来根烟抽!”
我赶紧给她递过一根。
她叼着,点着。
我终于开口了:“对不起……”
我还是道歉了!
我很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今天一系列的事情让我意识到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的道理,如果我早点做一下萧大女的功课,就不会出现今天悲剧的一幕。
好在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她现在没事!
萧大女压根就没搭理我!
继续随便的抽着烟,颓废的像是身患抑郁症多年的重病患者!
又一根烟抽完,她抬头望了我一眼,很随便的问了一句:“大哥,包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