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不等青鸢叱骂,男人滚烫的唇便就此压下来。
带着丝疯狂的啃咬,口腔中的血液也混合交融,令她连鼻息间都充斥着雄性的叫嚣。
青鸢只觉得皮肤近乎被灼伤,她粗重喘息,想要挣扎,却又变成呜咽。
“混蛋....畜生......”她一生从未这样哭过,嗓音近乎崩溃,仿佛决提的泪水,要把最后那丝热忱统统浇灭。
“随你怎么说。”孟竹心抹了把她脸颊,扯下她肩头,漆黑眸中夹杂着疯狂,染血的唇吮吻脖颈耳畔,直至颈蔓延锁骨。
那双宛若深渊的眼眸,像永远都猜不透,他究竟想些什么。
牢外,不知从哪突然跑来个侍卫,埋低脑袋连头都不敢抬。
“将军!”那人说话的声音,仿佛梦外的号笛:“沐姑娘失足落进了湖里,派人来请您回去。”
空气,突然静得可以凝固。
青鸢偏过头去,咬紧下唇,泪痕未干。
孟竹心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随侍卫赶回将军府,原本稳健的脚步竟有丝漂浮,至终不敢回头一眼。
还未打开门便听见里面哭天喊地,他神色黯淡,推开木门,果然见着照顾沐珊珊的老妈子,正一把鼻涕一把泪。
“将军!您可回来了!”老妈子像瞧见救星,连忙贴上来哭诉:“您快去看看沐姑娘吧!她落进湖里中了风寒,眼下发起高烧却怎么也不肯吃药,非说等您回来!”
孟竹心眉头微蹙,大步跨入后院厢房,见一群丫鬟婆子都围在床边,而塌上那女人,却只是倚在枕边垂泪。
沐珊珊,是他从青楼买回来的清倌,被亲生父母卖给老鸨时,他看着不忍,就掏了银子。
如今在将军府,已呆了快三年。
“为什么不吃药?”
众人见将军前来赶紧让开,女人激动地朝着声音处摸索,一双晦暗的眸子却找不到焦距,仔细看,眉角还有处浅浅的伤疤。
“将军....是你吗....”她声音小心翼翼,带着股怯懦与忐忑。
孟竹心心脏缩紧,眼前却浮现青鸢的脸,那公主尖锐带刺,偏从不会如此女儿家作态。
“是我。”他伸出手握住沐珊珊柔夷,扶她坐到床边,放柔声音:“你今天怎会落进湖里?”
“我...我....”女人还未说话,眼泪却先落下,梨花带雨的模样,着实我见犹怜:“我听婆子说后院梅花开了,本想凑近去闻闻,可怎知就不小心跌落湖里.....”
沐珊珊轻颤的身子,似乎还在后怕:“那湖里好冰,好凉,可我却什么都看不见....将军....是不是珊珊太没用....是不是珊珊又让您烦心....”
说着,女人将孟竹心手掌抓得更紧,他只好也悉心安抚道:“没有的事,看不见并不是你的错。”
他想起青鸢那一枪,却眉头越皱越紧:“你发着高烧,就要吃药休息,不可耍小孩脾气。”
“珊珊不想吃药。”女人靠紧男人怀里,含泪嚅嗫:“将军不回来,珊珊不如病死,吃药又有何用....”
“别乱说。”孟竹心听见死字,突然心口一顿,挥手让婆子把药端来:“病了就要吃药,什么死不死的,我怎会要你死。”
沐珊珊抬头,见他脸色有异,一行清泪就坠下:“将军,今日可是去见她了?”
“皇上派我去问话。”孟竹心目光晦暗,不愿多言,接过婆子递来的碗,舀起一勺喂到她嘴边:“喝药吧。”
“将军...”沐珊珊捏住他手腕,眼底朦胧:“您可是心软了?您是不是....对她动心了.....”
孟竹心怔住,脑中竟又念起青鸢在枯草堆中抽泣的声音。
“混蛋.....畜生.....”
他胸腔翻出股说不清的情绪,指尖轻颤间却把药水洒在被褥上,一旁婢女连忙滚下拂去。
“将军!”沐珊珊抓起他手掌,哭得肝肠寸断:“您果然是爱上她了吗?您果然是不要我了吗?”
“没有的事!”他看向女人无法聚焦的眼睛,愧疚终于占了上风:“我没有爱上她,更不可能不要你,别胡思乱想,你好好养病才是要紧。”
“将军....珊珊求您.....珊珊求您别不要我.....”沐珊珊失措的抱着他大哭:“珊珊已经看不见了,若您也不要我....那珊珊只有去死这一条路啊....”
“不会的,你放心。”他沉下气,要把青鸢的身影从脑中赶出去:“我绝不会不要你,乖,听话好好养病。”
沐珊珊还哭得不肯松手,孟竹心只好将碗递给丫鬟,轻拍她肩膀,等身上女人稍许平静才开口道:“让婆子丫鬟们照顾你喝药,我还有公务缠身,先去书房做事。”
说罢,他撂下女人手臂,站起身来嘱咐了两句,便不发一言的朝着房门离去。
丫鬟小棠见孟竹心一走,干脆放下碗来,踱步到沐珊珊身侧皱眉道:“姑娘,这将军看来已被妖女蛊惑了心智,恐怕今后....”
“呵。”沐珊珊冷笑一声,下床站起身来,方才晦暗的双眸分明清晰透亮,她看向男人离去的方向,眼中闪过丝怨毒:“怕什么,那残废,也活不过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