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每次看着君羽卿吃饭,都是吃那么一点点便吃完了。瞧着便叫人觉得不好受。那饭量,简直跟小猫咪有的一拼。
不过这会儿瞧着跟华鸢一块儿用早膳的时候,这食欲还真是让人刮目呢!
瞧着这个胡吃海喝的气势,完全看不出来他其实是个打小就身体不好的孩子!
吃完之后,看着日头确然是真的有些高了,华鸢觉得这会儿如果再不走的话,再等一会儿,便直接到了宫里,然后直接用膳好了。
她看着君羽卿,问道:“现在差不多应该能够去宫里了吧?”
君羽卿说道:“可以,那现在我们走吧。”
上了马车,君羽卿说道:“你现在如果犯困的话,可以靠在我旁边睡一会儿。等到了自然会叫你的。”
且不说自己现在还能不能睡得着,纵然能够睡得着,他也得想一想‘等到李自然会叫你的’这句话的真实性!
经过这整整一天的亲密相处,华鸢觉得自己对这个人也算是透彻了解了。
等到自己真的在车上睡着了,他一定会等着自己自然醒过来了,这可是没有二话的!
华鸢想了想,还是摇摇头说道:“今儿个早膳吃的太多了一些,这会儿肚子有些撑着了,并不能睡得着呢。”
君羽卿便将人轻轻一带,揽进自己的怀里。
华鸢静静的靠着,只觉得他的胸膛虽然单薄,却是十分有力的。给人无尽的安全感!她的手隐晦的捂住自己的心口处,纵然她确然是有心想要帮一帮这个人的。可是,却是无力!
剜心是她重生需要付出的代价,她永远都不会感到后悔!
可是,却又是因为自己现在已经剜心,却是再没有了救眼前这个男人的希望。她回来是要弥补遗憾的,可是从前的遗憾弥补了,总还是会有新的遗憾出现。
人生可不就是如此?反反复复的,才算是人生!
马车一摇一晃的,靠着一会儿,华鸢还真就有了些睡意。
“你的名字叫君羽卿,那我往后便叫你阿卿好不好?”
“好。”
“那你小时候.乳.名叫什么?”
“没有。”
华鸢其实是担心自己真的会睡着了,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君羽卿找话题聊着天儿。可是看着君羽卿的样子,便知道,这个人当真是一点儿情趣也没有。
话题都已经找出来了,可是从来都不会顺着话题继续聊下去!想想还真是叫人觉得心酸。
不过,好在马车还是在华鸢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到了宫门口。
往里面可就进不去了。
瞧着华鸢有些迷迷糊糊的样子,君羽卿却是宠溺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接着说道:“看看,让你在车上睡一觉你不睡,现在这样困了吧?”
自己昨儿个晚上,当真是一丁点儿定力都没有的。是以自然知道昨儿个晚上,眼前的这个小女人被索要的有多么厉害。
纵然是早上已经让她睡了那么长时间,他也还是知道,这丫头绝对还是没有休息好。
华鸢斜睨他一眼,说道:“我现在确实是很想睡觉的。不过还是算了,一会儿请安之后回去再好好的睡一觉好了。”
君羽卿便领着华鸢慢慢的朝着皇帝的御书房那边过去。
门口是小太监守着,君羽卿说道:“进去便说本王带着本王的王妃过来谢恩来了。”
小太监进去没一会儿便出来了,接着毕恭毕敬的说道:“皇上请您二位进去。”
君羽卿领着华鸢,往里面走去。纵然华鸢也是经常进宫的人,但是遇到这样的情况,还是会显得十分紧张的。君羽卿一直都抓着她的手,没有一刻是放开的。
这会儿,自己能够知道她的手心里已经沁出了点点的汗水。君羽卿知道,她这会儿是紧张了。握着她的手便紧了紧,接着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道:“莫要紧张,我一直都在。”
华鸢点头。
进去之后,便看到皇帝正坐在那边,翻动着手边的奏折,那动作倒是显得极为随意。看到二人进来,视线便立刻从奏折上面调转开来。
君羽卿搀扶着护院朝着上面的皇帝行了礼,接着皇帝说道:“免礼平身,赐坐。”
君羽卿和华鸢便都双双坐了下来。
接着皇帝便问道:“瞧着你们二人现在也已经成亲了,鸢儿觉得阿卿如何啊?”
华鸢说道:“回皇上的话——”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打断了,“叫什么皇上,就直接叫父皇便好。”
华鸢自然是从善如流的,她低着头轻轻的唤了一声:“父皇!”
他们三个人就坐在一起,皇帝的问话也很是随意,华鸢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心情,这会儿却是一点儿都没有了。
接着,许是皇上也觉得这二人显得太过放松了,直接问道:“肃王,不知道宰相提议废太子这件事,你是怎么看的?”
这话一问出来,华鸢便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蒙掉了!
这不怪华鸢会紧张,毕竟坐在自己面前的可是一国之君,而之前华世浩办的那个事情也实在是太过恶心人了,且这还真就是个敏感的话题,一个不好那可是会被卡擦的。
华鸢转过头看着君羽卿,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要怎么回答。面上瞧着确然是挺放松的,但是仔细一瞧,便能够瞧的出华鸢已经屏住呼吸,整个人都十分紧张的样子。
君羽卿轻轻一笑,说道:“父皇,儿臣自认为是问心无愧的,若是儿臣并没有这样的缺陷而又有现在手里面握着的资源,儿臣一定会抓住机会,紧紧地抓着这个机会的。但是如今,儿臣能够跟心之所向之人白头偕老,已经是上天恩赐,又怎么敢希冀这个位置?”
君羽卿说的不卑不亢,并没有以自己本身的缺陷来打亲情牌的意思,但是皇帝听着,确然是觉得自己的这个儿子果真是受了好大的罪的。这心里不自觉的就偏向了君羽卿,原本心里还有的那一点点怀疑,这会儿也已经烟消云散,看着君羽卿的眼神,只有着浓浓的不舍和愧疚。
就连华鸢,也是觉得自家夫君确然是遭受了苦楚太大了。
身为龙子凤孙,即便是没有那个野心,但是一出生便注定与那个位置无缘,便注定没有那个资格走上那个位置,确然是叫人心生难堪的。
君羽卿轻轻笑了笑,说道:“父皇不必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儿臣,若是从前,儿臣或许会埋怨。但是现在,却是不会了。父皇也知道鸢儿自己便开着一个药堂,平日里也会给儿臣诊脉,或许什么时候鸢儿就会将儿臣的病给治好了呢?”
皇帝“哦?”了一声,接着看向华鸢,问道:“你给肃王把过脉了?”
“是。”
“怎么说?”
“根治起来有些麻烦,其中还有不少药物难以寻找到,但是现在用针压制住还是可以的。他的病情,现在最怕的便是恶化。”
一旦恶化了,恐怕她也将控制不住了。
皇帝说道:“这个孩子,是朕亏欠太多了,你若是有法子,不管什么代价,都要治好他,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