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第二教学楼距离爆炸现场太近,强大的爆破压力导致整栋楼受损严重,
整栋楼的玻璃都给震了个粉碎。
学校已经开始安排重建,自杀案的发生就已经需要停课一周,现在无端端少了栋教学楼。
由于时间点掐得正好在寒假前两周,对此,学校决定调整寒假时间:年后提前三周返校。
今天是案发第三天,沈馥郁丧礼最后一天,也是到访者最多的一天。
众多宾客齐聚一堂,甚至还有不远万里,只为给沈馥郁送上一支白菊的外国人。
在她笑得过分灿烂的相片下,铺满了人手一支的白瓣傲霜枝。
也在今天,有关她的报道重新回到了搜索榜第一位。
施璟琛拿着手机摆在沈清初面前,用眼神质问她,这是不是你的杰作?
对方一脸无辜,疑惑道:“难道是有人发现端倪了?”
他收回手机,把玩着手指故作漫不经心道:“你真的相信那个刑警吗?”
被施璟琛这么一说,她心中原本理所当然的事,不知为何变得模糊了起来。
见她陷入沉思,他欲言又止。
说到那个刑警,沈清初猛然想起那天对话时自己提到的笔记本。
她一脸认真的看向身侧的人:“那天你有注意到姐姐笔记本上的内容吗?”
“笔记本?”突然的说什么笔记本?
沈清初‘啧’了一声,有些急躁的盘起了腿面对他坐着:“就是那天下课我们叫她去琴房的时候,她在写着字的笔记本啊!”
施璟琛一面回忆一面摇头:“没有诶。”
沈清初稍稍皱眉,“不见了,那个警察说并没有在遗物里发现有笔记本。”
“那个笔记本怎么了吗???”施璟琛被她的反应整得有些不明所以。
沈清初抬眼看他,“你怎么这么…”死蠢。
“伯父晕倒了!”南狸的声音,伴随着噩耗回荡在众人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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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父的紧急送医导致现场一片混乱。
沈清初从潸然泪下,到后来的泣不成声。
这天还是来了。
长达二十年的心脏病,最终还是没能逃过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劫。
虽然及时送到了医院,但沈父的主治医师依旧无法再次将沈培文从死亡边缘拉回来。
把大半辈子生命奉献给文学的沈父离开了,媒体方面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
原本还未停息的沈馥郁自杀事件,现如今成了家家户户茶余饭后的谈资。
霎时各种话题充斥着网络,一百个人一百张嘴,每张嘴里都是不一样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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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指一挥间,两个活生生的人化为灰烬。
沈清初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场想要醒来却无法摆脱的梦。
她徒步走回家,双颊还能依稀看到眼泪划过的痕迹,眼神空洞面色惨白,像极了即将失去控制的行尸。
白色的裙摆和她乌黑的长发都在随风飘着,别在黑发上的象牙白发带,被冷风覆盖上了凌乱的发丝。
一直默默跟在后面的施璟琛走到她跟前,迫使她停住了机械的步伐。
伸手就能触及的距离,他注视她,轻轻抹去她面上刚滴落不久滚烫的泪。
这刻千言万语不及一个拥抱,一个遮挡她眼泪的屏障。
熟悉的味道冲进鼻腔,她像个孩子一样‘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很难过,也很纯粹。
而施璟琛能做的,只有时不时的轻抚她的后背。
他最不擅长这个,可她却刚刚经历了需要他安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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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空无一人的宅子,沈清初瘫坐在沙发上。
一次没进来过的施璟琛,熟门熟路的走进厨房为她倒水。
这时,餐桌上的手机在这刻响了,他放下水杯走近一看,是一个没有被备注的陌生号码。
准备挂断时被不知何时来到他身侧的沈清初拿起。
她开了免提。
“尸检结果出来了。”杜彦的声音似乎有些急切,“但是情况有些复杂,我们见面说。”
在听到这一消息后,沈清初面上明显有了起色。
希望有发现,拜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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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4时二人到达约定地点,杜彦没有让他们直接去警局,而是约在了不适合谈事情的咖啡厅。
没过多久杜彦手持档案袋出现在了二人视野中,他的神情不如往常泰然,施璟琛注意到了。
坐下后,他与施璟琛点头问好,转眼一个憔悴的面庞落入他的眼中。
“你父亲的事,节哀…”难以想象她是怎样熬过来的,他抽出档案袋里的文件递给她:“你看一下。”
沈清初接过来,每翻一页,目光就黯淡一度。
“报告显示,你姐姐沈馥郁属于高坠导致的机械性窒息。”紧接着,他迫不及待的道出电话里提到的复杂之处:“奇怪的是,我去拿报告时,撞见了一个我在警局从未见过的面孔,从负责尸检的法医的办公室出来,手里拿着一份和你手上一模一样的档案袋,那上面也盖有总局的印章。”
“有没有可能是还没来得及跟你打过照面的新人?”施璟琛猜测。
杜彦摇头,“不可能,局里招人都有固定的时间规定,且近期r市也没有发生需要解剖尸体的案子,我后来越想越不对劲,去查了监控,重点来了,你们猜我看见了什么!”
二人一副“你继续说,不要断”的表情,是不是大人说话都喜欢关键时刻卖关子?
“这段时间并没有人出入过那间办公室,怕有遗漏我还把前后一个小时的都翻了一遍!监控就是在他离开我视野之后恢复了正常,这说明有人对那段时间的监控记录做了手脚,排除我见鬼的可能,我有理由相信,我拿到的这份报告不是原件!”他目光落在不久前被沈清初放回台面的尸检报告。
“那么,用逆向思维来看,沈馥郁很大可能不是自杀,真的有人做了坏事并且想要掩盖真相。”施璟琛也接受这一说法,原来她一开始的顾虑与猜测并非子虚乌有,他无比复杂的眼神实实落在沈清初身上。
下刻沈清初紧张地拽住施璟琛的大衣袖口,因为父亲突然病逝而被短暂遗忘的音频文件,“录音笔!”
“什么录音笔?”杜彦疑问。
“案发第二晚在天台电房里发现的,里面有沈馥郁和一个男人的对话,还有她的哭声,对话内容因为录音当时周遭环境太复杂,听不出所以然,我认为需要通过仪器进一步分析。”施璟琛解释道,因为有所顾忌,他并没有说出那晚存在着第三个人的事实。
“发生这种事你们怎么现在才说???”杜彦训斥着面前两支温室花朵,他转眼看向沈清初,“如果事实真的像你想的那样,你姐姐属于他杀,那么你这么明目张胆的行动,会让你的处境陷入危险你不知道吗?”
施璟琛前倾着身子,稍稍将她护在身后,“你别说她了,是我没看好她。”
“你也只是个孩子,不要什么事都挡在前面!”杜彦一恼火嗓门就会变大,这一句下来收获了不少店里其他客人的异样目光。
二人没敢继续接话,他们很有默契的都低下头去,像极了做错事听候发落的小孩。
杜彦深深叹了口气,片刻后他恢复了平静,“下次不要再这样,如果情况实在紧急就给我电话,我去支援你们。”
二人立马抬起脑袋,条件反射般齐刷刷地点头。
“那录音笔呢?”
“在我房间衣橱的暗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