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婚礼,一般人应该是在头昏了的情况下才会举行的典礼。不知道别人的当新娘的心情是怎么样的?但对于秦嘉莱而言,她到现在还是感觉一切如同做梦,晕头转向。
虽然只是一个隆重但简单的仪式,但却表明,从此之后,她的人生将与前面的这个男人联系在一起了。杨崇宇,这个连续追求了她四年,却连备胎也称不上的男生。
大学四年,岁月在他的脸上证实了是一把整容刀而非杀猪刀。眼前的他,浓而不密的眉毛,细长的单眼皮,因为喜悦和兴奋而显得顾盼光辉,高挺精瘦的身材,支撑着全套深灰的西装,果然人靠衣装。
这样的装扮,哪还有当年,穿着广告衫,骑着一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破自行车的落魄穷酸样。
只见席间,久末碰面的亲戚问母亲林秀,这么俊的女婿,哪里找的?林秀幽默地冷哼了一句:“哪里轮得到我找,自己送上门来的!”
秦嘉莱知道,母亲应该是不满自己精心栽培的宝贝女儿,就这样下嫁。天下父母心,谁不想自己的女儿嫁个如意郎居,过安稳幸福的生活,而这安稳包括有房有车有钱,但杨崇宇妥妥的是个三无青年。
但那又如何,他有才华而又品性纯良,这两个月对父亲的照顾,连她这个当女儿的也自叹不如!望着身边牵着她的手,缓缓走向准新郎的父亲。
苍白羸弱的脸上,带着一丝安心的笑容。是啊!还有什么比让父亲安心更加重要的事情,她要让父亲相信自己是找对了另一半!让这场婚礼的喜气,给父亲带来好运。
婚礼后的第三天,父亲就要进行一场生死攸关的手术,如果手术顺利,那么父亲的寿命将会得到延长,如果不顺,秦嘉莱摇了一下头,不敢想象那样的后果。
当父亲将她的手交到杨崇宇的手上时,两个男人的眼神交会,里面流转着只有他们自己才清楚的深意。
“希望你以后能代替我去爱她,包容她,给她幸福!”父亲的双手紧紧地包合着这对新人已经叠加在一起的手。
“我会的,爸爸!”杨崇宇坚定的声音中喊出‘爸爸’二字时,秦嘉莱明显感觉到父亲颤抖了一下。只见他呜咽下‘好’‘好’二字后,便再也说不出别的话了。
“爸,你累了,我送你回位置上休息!”秦嘉莱小声地说道。因为时间与经济的关系,他们的婚礼很简单。
只是叫了双方的至亲,在酒店举行过必要的仪式。改口,敬茶,席间敬酒,因为大家知道秦诚的身体,所以都没有闹婚宴,这与其说是一场婚礼,更不如说是一场告别会更恰当,父亲的朋友与同事一个个地来到父亲身边叮咛好好照顾身体,顺便恭祝新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秦嘉莱苦笑一下,这样的场合,似乎说什么都会略显尴尬,她不禁对杨崇宇有些抱歉,而他却一整晚都温润如玉地笑着,不悲伤也无不快。
他们的洞房,就设立在这家举办婚宴的四星级酒店套房,而杨崇宇这边除了他父母过来参加婚礼,其他亲戚都没有过来。
因为过于仓促,他们来不及叫客人,只能年底回老家再补办,而他的父母住在酒店的另一间客房,杨崇宇在送完全部客人后,去安顿自己的父母。
秦嘉莱清洗掉浓重的新娘妆容后,穿着大红的睡袍,坐在床.上整理清点今天收到的红包,一面在本子上做着记录。
长辈们送的红包全部被母亲林秀收走了,秦嘉莱知道母亲好面子,虽然不满意女儿下嫁,但拗不过自己丈夫与女儿的前提下,也只有输人不输阵,拿出些钱,举办他们的婚宴。
杨崇宇的父母是给了三万彩礼,母亲对她说:“谁让你嫁了个穷夫婿,我意思意思收一点,否则亲戚面前也不好看。其余的都退给他们吧,他们家拿出这些钱也不容易!”母亲总是口硬心软,不过,她还是收到不少自家亲戚方的人情,这个婚宴母亲倒不亏本。
秦嘉莱只收到了自己同学和朋友给的礼钱,由于大家刚毕业工作不久,所以经济实力并不强大,她收到的钱并不多,理好后,兀自陷入沉思。
这时,杨崇宇进来,并是看到秦嘉莱这样床中央,身边按币值摆放着花花绿绿的钞票,他笑着摇摇头,走向她,将脸凑近自己的新娘,问道:“新娘子,今天收益如何?”
“不好!”秦嘉莱一面感叹一面推开他的靠近,这一刻,她还是不太习惯两人身份的转变而必须面对的亲昵。
杨崇宇倒并不见怪,一面脱下西装,一面将内口袋里大大小小的红包放在秦嘉莱的身边,说道:“把这些也加上,咱爸妈把老家亲戚送的人情都给我了,还有些是我的同学朋友送的,你都拿去给咱爸治病吧!”
闻言,秦嘉莱吃惊地望着他,原来他知道她的意图!而公公婆婆虽然来自农村,但看起来似乎很明事理。
“你现在是我老婆了,以后我挣的钱都归你管!”杨崇宇亲昵地拍拍她的脸蛋,往浴室走去。
直到里面传来清晰的冲澡声,秦嘉莱才如梦初醒,这家伙,居然连门也不关!不理他,盯着眼前大大小小的红包。
考虑到杨崇宇平常大手大脚的花钱习惯,这样倒也并无不可,于是,也就名正言顺地清理起他的人情债来。
除去他们家亲戚送的,杨崇宇私人收的人情居然比她的要多,这家伙,交友广阔,并且呼朋唤友的脸皮明显是比较厚一点。
整理完后,刚将钱与记账簿放在包里,一转身,发现杨崇宇已经出来了,包着条浴巾,头发湿漉漉地擦拭着。看着他裸.露在外,宽宽的肩膀与干净的胸膛,秦嘉莱蓦地脸红了起来。
杨崇宇却不见一丝尴尬与难为情,将毛巾一扔,一把抱起她往床.上一扔。深陷在床中央的秦嘉莱挣扎着坐了起来,指了指欲压上来的丈夫的脑袋说道:“我帮你吹干,这样容易得头风!”
在他不置可否无所谓的表情下,秦嘉莱跳下床去,将吹风机拿来,给他吹头,不知道是吹风机的热风,还是杨崇宇呼到胸口的灼热鼻息,吹着她的身上如同一阵阵地滚过热浪。
头发已经干的不能再干了,秦嘉莱放下吹风机后。看着杨崇宇半眯着眼睛,晕晕欲睡的样子,小心翼翼而又带着期盼地问道:“崇宇,你是不是很累了,要不早点睡觉吧!”
“嗯!”他回应了一声,然后躺好,这么配合,秦嘉莱松了一口气!然后绕到床的另一侧,尽量离他远点的躺下,盖好被子。
却感受到纤腰被一支有力的胳膊将她拉进了床中央,只见某人不讲信用,手上忙碌着为她宽衣解带,秦嘉莱一把抓住那双不规矩的手,轻轻地问道:“你不是累了嘛?”
“是,不过,还可以更累一点!”他的眼神中透露着渴望的光芒。
“那个,我来大姨妈了!……”光芒熄灭,杨崇宇瞬间如斗败的公鸡一样偃旗息鼓,拥着她,安份地躺在身侧,而秦嘉莱则暗暗地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