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愣,也说不清自己此刻是什么感觉,只表情呆滞的望向白景琪,怒骂道:“你疯了!”
“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疯?”白景琪呵地一笑,浅浅笑道:“游戏是我提出来的,是我发起挑战的,游戏规则自然也要按照我的来。”
“可是...”我还想再说什么,白景年却拦住了我。
他扭头看了我一眼,又按住了我的手,对我点头示意,我知道,这是让我乖乖听话,不要乱来的意思。
紧接着,当着我的面,白景年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他的手悬在两把枪的上空颤抖着,最终,缓缓的落下,选中了一把。
“记得你答应我的话,如果我死的不是我,让我带着苏曼走,如果死的是我,千万也要放苏曼走。”他说着,朝白景琪努努嘴,那意思是让他拿起剩下的那一把。
可是,白景琪却笑了,很猖狂的那种笑容:“我有说过剩下的一把是我的吗?白景年,你是不是太天真了!”
他猖狂的笑容,他无比淡定的说道,他的表情是那样的云淡风轻,谈笑间便决定了我的命运,我吓得一抖,我不傻,我不是听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是,剩下一把是我的,也就是说,我和白景年只能留一个...
我这辈子都没经历过这种事,这种等死的感觉,比当初被软禁都还要可怕。
我不由得紧张了起来,身子一抖,开口便骂道:“你怎么这么贱?”
白景琪转头看向我,拍拍我的脸颊,温柔的笑:“我这么贱不还是你逼的吗?我要是不贱怎么膈应到你们?苏曼,你不愿意遵守我的游戏规则吗?那很好,你回到白景年都不愿付出点什么代价吗?”
到了这个时候,我终于无比确定白景琪搞这个事的目的,他怕我死了,又不想心甘情愿放手,故意弄出了这些事。
他想让我们伤心,想让我不好过,不想让我们在一起,他断定我们互相都舍不得对方对自己付出生命,他要么就逼退白景年,要么就想弄死我。
总之,我在他那里为了另一个男人自杀已经彻底激怒了他,他当然不会让我好过。
“好,死就死,只要有一线生机,也好过待在你身边。”我点点头,很果断的说道。与其在白景琪身边生不如死,不如赌一把。
“我不同意!”然而我话音刚落,倒是白景年先沉不住气了。他木着一张脸,伸手就要过来拉我,小心的将我护到怀里,严肃的说道:“白景琪,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游戏,何必要扯上苏曼呢?她胆子那么小,吓坏了谁负责?”
“你的意思是,想让我与你亲自来?”白景琪望着我便直笑:“不过就是一个赌局而已,又不是我非要杀人,白总不会这么玩不起吧!还是你认为我故意想在你的地盘弄死你呢?”
这的确算是白景年的地盘,我们俱都咬着牙没说出话来,不住的战栗,白景琪笑着,却不顾我的反抗,将剩下的那支枪拿过来,塞到我的手上。
他扶着我的手,将我举起来,瞄准了白景年的眉心,淡漠的说:“开始吧!”
我哪里能开始,我的手不住的颤抖着,我很害怕,我觉得这样的感觉,比我拿刀捅死自己都还要害怕。
我的手抖得跟个筛子一样,白景年却笑了,骂我没用。
我恼了,颓然的甩开手,哭喊着骂道:“就你有用,满身本事都想着算计别人去了。”
“是呀,这难道不是我的优点吗?”他重重的哼了一声,催促的语气,毫不犹豫的说:“快点,苏曼,你别忘了你儿子还在飞机上。”
我儿子?我脑子里又是一顿,下飞机的时候,我说要抱木木一起下来,白景琪没用,说唯恐误伤他,而现在...
我咬牙切齿的望向这个撒旦般的男人,他那无一不将我逼入陷阱中的套路,真是令人防不胜防。
可是,即使是担心着木木,我还是没有办法,没有亲自对白景年下手。
“就这么舍不得吗?”白景琪冷笑,他将我向前一按,然后又狠狠的瞪着站在我对面的白景年,低声怒道:“动手,从你先开始!”
我被吓得完全说不出话来了,尤其是,听到动手这两个字。
我不会承认,对别人动手比对自己动手更加让人害怕为难。
我的手跟着我的心一起发抖,一滴泪,从我眼角滚了出来。
我的眼泪却并不能打动白景琪,他丝毫没有心软,而是不断的在催促我,仿佛舞刀动枪对于他来讲真的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我站在这里颤抖,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我自以为经历过很多,最后还不过是个温室的花朵。
“还磨蹭什么?”我慌神的时候,白景琪碰了碰我的胳膊,眼里有些不耐道。“再不动手,你们一个都跑不了了。”
我满脸都是泪,然而就是这时,白景年却也开口了:“曼曼,先从你开始吧,不论什么结果,我都能知道该怎么应对,是不是?”
我不知道是不是这样,我只知道眼泪已经糊了我的整张脸。
“我来帮你吧!”纠缠到现在,白景琪终于失去了所有的耐性,他再次将枪塞到我的手上,扶着我的胳膊找了一个合适的角度,抵住了白景年。
四目相对的那一瞬,白景年眼里各种情绪滑过,有恐惧,也有淡定,我呜咽着,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别难过,长痛不如短痛。”白景年在我耳边轻轻叹了口气,可丝毫不能触动我。
我觉得自己都要哭出来了,这样的感觉,比要我自我了断还要难受。在他们专注的目光里,我几次将枪拿起来,却又无力的放下去,下不了手,我真的下不了手啊!
“没用的东西。”白景琪冷着脸过来捉住我的手,不屑的说道。
紧接着,他以不可抗拒的姿势猛地握住了我的手,对准了白景年,我意识到了他要做什么,我费力挣扎,却怎么也挣不过他。他按压着我的手指,一点点的,扣动了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