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清楚了?”安莫看着对许原认真说道的艾谦,虽没有过多欣喜的表情挂在脸上,但双眼中的喜悦明显可见。
会醒,是不想死了对么。
“嗯,想清楚了。”艾谦点了点头,瞧了安莫一眼有点犹豫:“哥..”
“脾气看起来好多了,恭喜恭喜。”安莫也是很认真祝福苦兮兮的秦桓。结果腰间就被艾谦砸了一罐子,如教科书本一声傲娇冷哼。
“哼!”
他脾气,可是遗传!
阴暗中弥漫潮湿腐朽的味道,有肉体腐烂发酵的酸臭令人头昏欲吐,隐隐约约在深处偶能听见渗人的哭嚎,一股冰冷的颤意从脚底陡然升起淹没所有情绪。
这里,比世界上的鬼屋还要可怕。
而安莫,就踏在这片阴暗的地方慢慢前进,不顾身旁两侧牢笼中幽幽哭泣的声音,慢慢进入黑暗深处。
走至尽头,一扇铁门阻隔成两片世界,在没有打开之前谁也不知道身后是乐土还是更为恐怖的地狱,他洁白纤细的手指抚摸湿滑阴凉的门把手,仿佛能闻到令人作呕的血腥气,一用力打开这扇门。
依然是一片黑暗,当安莫进入这间房间时外边的声音被完全隔绝,安静的只有他的呼吸声,与另一个极其微弱的呼吸相交辉映。
大门身边有一盏熄灭的灯,触摸打开之后也只有不多的亮光,似乎已经几近没电只能勉强照出身边几米的距离,不够这就足够。安莫拿着它,以直线慢慢走至对面,昏暗灯光逐渐映出墙上光景。
两条架成十字形的巨大原木紧紧镶嵌在壁上,在这十字中心有一人,双手打开被无数颗长钉钉在原木之上不得动弹,全身赤裸散发腐肉的恶臭味,消瘦身形不知受了何种酷刑折磨早已看不出原本人形,在余光照耀下仿佛可以看到一双腿大部分已经没了皮肉只有令人头皮发麻的白色腿骨晃晃荡荡在半空中飘。
就像,被逐步蚕食的人,普通人只需一眼就再也看不下去如此可怕的一面。
但安莫,面对着恐怖的一幕面容竟如此平静,他仔细端详面对这个“人”,昏暗灯光照耀他苍白脸色如地狱归来的厉鬼,无需面目狰狞便足以。
房间很安静,但明显不该这么平静。
安莫认真看完之后,打破了太过压抑的气氛:“他醒了。”
“呵..”若不是房间很安静,大概就连如此靠近的安莫也会听不见这几乎无声的冷笑,那个“人”缓慢艰涩抬起头,嘴角向耳朵两侧延伸割破,已经烂成赤黑色皮肉翻滚,他的脸也几乎不能称呼为脸了,除却眼睛依然完整外已经没有了好皮,坑坑洼洼烂成一片,好似一只在笑的恐怖人偶。
而他,看着安莫,双眼黯淡,绝望而又讽刺,带有安莫记忆中的丝丝熟悉。
是的,这位被吊在半空的“人”,是金成元。
而这个人也早已失去当初那份帅气,在这几年中以一口气苟延残喘,每日每日承受安莫的报复。
他曾向金成元说过,他不会让他死甚至会努力保住其性命。因为,他要一天割下金成元一片肉把他慢慢变成人彘,曾经折磨过许原甚至折磨自己,差点害死艾谦的人他将会用十倍乃至百倍千倍报复回来。
是啊,他怎么可能还是那名温柔的安莫,早已在压抑痛苦绝望中彻底彻头彻尾改变,他知道该对谁好该对谁不好。他呀,让金成元尝试身上皮肉与鲜血的美味,他让金成元体会许原曾经所经历的痛苦,也让他尝试自己曾经的痛苦。
你看他已经吃掉自己几乎整双大腿的肉,为了不让人死去他甚至花费大量金钱只为了让金成元活着,活到艾谦能够醒来。
“我原本以为,就算把你做成人彘,艾谦也醒不过来。不过看来你很幸运。”
他在笑,对奄奄一息的“人”,嘴角扯起的弧度,诡异至病态,除却为了报复的因素,他其实很欣赏自己亲手制造出来的血腥艺术。
想来,他大概也与自己的母亲,是相似的。
毕竟,他们是母子啊。
准备的刀具闪耀锋利的光泽感,握住抵在被敲断肋骨只剩一层皮肉的左胸口,为曾经的一切,做道别:“结束了,你终于可以,去死了!”
刀尖割破皮肉的细微爆破声,金成元在这时忽然睁大他的眼,嘴巴张开试图说话,可惜的是他自三年前就已经不能开口说话了,安莫不知道他在生命最后还想要表达,他也不想知道。
打开的胸腔看见跳动的心脏,粗暴用手捏住用刀子割断所有管道,在这生命最后一刻金成元也最终只来得及发生一声急促的短吼,逐渐的、等待死亡到来。
“就让你品尝你这颗黑心,有多美味吧。”鲜血淋漓的手把握跳动的心脏,平静的脸庞再也控制不住最终暴露极度疯狂,用力掰开金成元的嘴狠狠的把依然温热的心脏塞进他的嘴中强迫他吃下去。
他看见,他看见金成元睁大眼睛,咬下一口自己的心脏之后,死去了。
忍不住后退几步,大口大口的松气泛起全身的无力虚脱感,静静看着金成元。
他解放了。
金成元从此,在他生命中消失了。
冬去春来,更新换代中我们还存在,我们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会一直,直至永远。
七岁的安姆与四岁的安水水也开始当起了哥哥姐姐,从去年在许原一家人轰炸下勉强同意自己生个孩子的安莫,在今年四月迎来自己即将满月的孩子。
一个在四月一号生的小女孩,小小年纪已经继承安莫的美丽,好看的直把许原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差点让本该是孩子的亲生父亲暴走。
“好..看..”小婴儿的到来立即成为家中的宠儿,尤其是水水十分自豪自己也是大姐姐,把自己喜欢的娃娃布偶一股脑放在妹妹的摇床中,十分舍得。于是更别说完全喜欢小孩的许原了。
但他大概又忘了,自己的男人是名副其实的醋坛子,狠狠把他拽倒摔在自己怀中不再给他看小女婴的机会。
“哼!再好看也没我好看。”
行行行,全世界就你最美啦!
说起小女婴,首先一件事似乎就是要给她取个名字。
其实总的来说,安姓的小女孩最容易取好听的名字了,比如安琪、再比如安雯更比如安娜苏,呸!最后一个是品牌名,但不可否认安莫的姓氏取名字确实好听。
然而就是这样的取名却让两位大人犯了难,选出来的名字虽然好听却感觉每个名字都差了点感觉,总认为小女婴叫了这个名字,忽然又觉得其他名字好听后悔了怎么办?
于是陷入纠结的安莫,叫来几位帮手。
“取个名字这还困难啊?”艾谦嘲笑自己的哥哥:“不是姓安嘛,直接叫安息好了!多简单哈哈。”
旁边欧洲旅游却被苦逼叫回来就为了帮忙想名字的安西狠狠瞪了艾谦一眼,眼神可怕。她可是因为这破名字,以前没少被这臭家伙嘲笑。
“取个名字哪里用这么麻烦,你看我家里那只就直接取了英文名,我给你想个,就叫ammonium。要是嫌英文名太长就叫中文,也别那么复杂。叫...安根离子,好像有点长,哎你看叫安盐,安气,安酸。不错不错,挺好。”
秦桓大概是想展示他学识渊博,也或许天生抖m本质显现,笑眯眯取了一连串名字赞叹自己的高智商:“你看我多好,都直接给你家三孩子取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