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听荷拱了拱手,放下了处方和包好的药包,白不凡这才走了出去,只留下听荷在心底沉思掂量。她不知道这个白不凡为何要帮助她,更不知道,他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不过从现在的情景来看,似乎,并未对她做出有所为害的是,这点倒是让听荷稍稍放了心。
房门的吱呀声,来回挣扎着,如同听荷一颗挣扎不已的心。
当房门声再次响起,却是羽灵走进了屋子,羽灵道:“小姐自是受了惊吓,这药又是白御医亲手抓的,奴婢这就给小姐熬去。”
说完羽灵拿了药罐子,便粗鲁的撕开药包,看的听荷直摇头。
哪知刚打开药包,羽灵神色便凝重了起来,四处看了一下,这才将药全抖在了药罐子里,而后小心翼翼的收起包裹药的粗糙纸张,走向听荷。
听荷看着羽灵这幅模样,问道:“何事这样慌张?”
羽灵摊开手里被她撕破的粗糙纸张道:“小姐,您看。。。”
“这是。。。”听荷接过去,满是不解,只见纸张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迹,而她更是清清楚楚的看见,这张纸就是包裹着药的粗糙纸张。
听荷暗自皱了皱眉头,摊开被撕破的纸张小心翼翼的拼凑,却是越看越心惊,因为纸张上白御医告诉她,他不会将这些事情告诉别人,因为他不想掺杂在宫廷斗争中,更是百般劝说她纸包不住火,让她向皇后娘娘坦白,兴许会有办法解决。
看完这一切之后,听荷就笑了,纸包不住火,她当然知道,可如今,她已经是骑虎难下。
皇后娘娘?听荷叹了一口气摇摇头,人心难测,就算她和皇后娘娘百般防备,怎能做到万无一失?她听荷爱子心切,能想的,也都想遍了。
羽灵见自己眼前的小姐脸色有所不对,小心翼翼地拿过听荷手中的纸张,一看,这才了然于胸。
羽灵轻轻的拉扯了一下听荷的衣服道:“小姐,奴婢觉得白御医所说不无道理,倘若有一天,你的肚子。。。又怎能掩饰?”
听荷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她也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会一天一天长大的,长此下去,纸包不住火不说,自己的孩子也落下一个私生子的名声,不说自己丢了小命,依照太子殿下的性格,怕是整个芙蓉宫,都难逃此劫。
“小姐。。。”羽灵摇了摇听荷的胳膊,撅着嘴近乎哀求的征求她的建议。
最终听荷一咬牙道:“好吧,羽灵,我就靠你了,你去将此事告知与皇后娘娘,以及代我向皇后娘娘请罪。”
“嗯。”羽灵欢喜地点头,因为她知道,只要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知道这件事以后,她们的小姐就有出头之日了,而太子殿下,也会好好的疼爱自己的小姐,那时候,是不是她,也可以多看一眼心里的那个他呢。。。
……
“不找了不找啦。”
炎煜琪有些心烦意乱,直接将我们正在查找的奏折打散了一地。
“琪。”我握住他的手道:“若是累了,就去休息吧。”
炎煜琪摇摇头道:“我只是心急,这样多的奏折,我们要找到什么时候。而眼下,若真让鸦片流入灵韵国,那该如何是好。”
我缓缓点头道:“皇上莫急,若是急坏了身子,岂非不划算。以现在的情形来看,应该没有大量流入我们这里,所以皇上不必过于担心。”
炎煜琪叹了一口气,皱着眉头抚着额头,一副急躁的模样。
殿外走进来炎煜琪身边的太监,太监跪在大殿下道:“皇上,殿外陆大人求见,说是有要事相商。”
炎煜琪摆摆手道:“让他进来吧。”
说完,缓缓睁开眼睛对我道:“现在的这帮糟老头子,老是跟朕作对,早上早朝除了奏折和琐事,便闭口不答,现在倒好,找上门来了,又说有要事相商。”
我笑道:“好啦好啦,别再生气啦。”
只听脚步声渐进,便见一个年老的男人迈着步子走来,匍匐在大殿之下道:“微臣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行了行了。”炎煜琪摆摆手道:“陆大人就不必多礼,有什么事就直接禀报吧。”
陆大人见状,缓缓的站了起来,而后又抬眼看向我,见他这副模样,我心已明了,是在介意我是一个女人,而女人,使不得干涉朝政的。
我识趣的起身,冲炎煜琪福了福身子道:“臣妾先行告退。”
那只还未挪步,便被炎煜琪一把抓住了手腕,炎煜琪道:“皇后就在这里,不必回避。陆大人,你有什么事就直说。”
“是。”陆大人这才开口道:“皇上,这是微臣的奏折,请皇上过目。”
炎煜琪点点头,太监便将陆大人手里的奏折呈了上来。而我更是在猜测,究竟是什么样的重要事情,竟然让这位陆大人不方便在朝堂上讲,而在私下将奏折交与炎煜琪。
我淡淡的看着眼前的陆大人,却见他目光镇定,并无异常,这也是我放松了对他的质疑。
片刻之后,炎煜琪将手中的奏折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淡淡道:“你是说,噶喏国要与我国通商?因为此次贸易数量巨大,所以你才不敢贸然行事,而是将此事禀报于朕?”
我看得出,言语妻的眼神里有怀疑,而我,更越发觉得可疑了起来,就算是贸易数量巨大,也不必这般遮掩,大可在朝堂之上,将此事上奏,为何要这般遮遮掩掩?
只见炎煜琪又道:“陆大人可知道这次贸易的物种为何物?倘若陆大人有心为何不在朝堂之上直接禀明,为何要这般遮遮掩掩!”
“这。。。这。。。”殿下的陆大人已经汗水直流,支支吾吾的地说着,却不知所以然。
“陆大人。”我听得出,炎煜琪已经生气了,怒道:“朕再问你话呢。”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呀。”陆大人一边磕着头一边道:“不是微臣隐瞒,而是,这也是微臣偶然间的来的消息,微臣听说南海一带,有官员与噶喏国通商,相约运送的货物船只将在五日后抵达南海。微臣之所以未在朝堂禀报圣上,是因为微臣怕朝中有大臣参与,所以魏晨才不敢有所打草惊蛇之举呀皇上,求皇上明察,拿东西害人不浅,不能让它流入我们灵韵国呀皇上。”
害人的东西。。。
我不否认我听到这里,已经有所猜疑,而炎煜琪投向我的眼神,更是充分说明了它的猜疑。
炎煜琪道:“说清楚,这害人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你又是如何得知。”
陆大人点点头,紧接着娓娓道来:“回皇上的话,实不相瞒,老臣有罪呀。老臣的此消息,还是从我那不孝的女儿得知,皇上,那噶喏国要运送到我们灵韵国的,是鸦片呀,我儿,他染上了毒瘾,日日不得解脱。皇上,那是害人的东西,求皇上将此严办。只要皇上将此严办,要将老臣就地正法,老臣绝无怨言,只是求皇上,放了老臣的女儿,这一切,都是老臣的罪过。”
陆老头说完,跪在了我和炎煜琪的面前,老泪横流。
我看了炎煜琪一眼,于心不忍,更重要的是我也想知道,究竟在这位陆大人的女儿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而一个女儿家,又如何会染上毒瘾。
将陆老头扶了起来,我叹道:“陆大人不必如此,皇上圣明,一定能理解你的。只是孤不明白,陆大人的爱女是怎么回事?当然,孤并非参与政事,只是想知道而已,因为孤对于鸦片所带来的危害深知,而安雄安大人,此时正被孤竭尽全力解除毒瘾。”
陆老头惊讶地看着我,最终点了点头道:“好吧,家丑呀家丑。”
一口气听陆大人讲话说完,我这也才了解,原来,陆大人是属于灵韵国外交部的大臣,噶喏国有大臣来此,竟看中了陆家小姐陆双双,可是陆大人岂能舍得自己唯一的女儿嫁与漂洋过海的他国,当下一口回绝,而陆双双,更是并不中意此人,哪知,那噶喏国大臣不死心,竟暗中使计,让陆双双染上毒瘾,从而用鸦片来诱惑,得到了陆双双。
事情的经过便是如此,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就这样被人糟蹋了,更为可恶的是,那员大臣让双双染上毒瘾之后,双双日渐不能自拔,面容消瘦,双目无神,再无当日大家闺秀的风范,那大臣便抛弃了双双,而双双更因为鸦片的折磨而痛不欲生,那大臣倒是走的时候留下了鸦片,但是要求是销售由陆大人来操办,至于接应,不用他操心。陆大人不忍心看到过人遭受自己女儿一般的待遇,便私自将此事禀告与皇上,但至于接应的人是谁,陆大人全然不知所以才不敢在朝堂之上贸然告知。
听完叙述,炎煜琪紧绷着一张脸没有说话,只是摆摆手示意让陆大人先退下,待陆大人走后,炎煜琪这才一拳重重的打在了桌子上道:“可恶的噶喏国人,朕给他点颜色,他倒开起染坊了!竟然想要谋害我灵韵国人。”
我道:“皇上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炎煜琪道:“五日后,将船只扣押,销毁这害人的东西,将那噶喏国大臣,放逐出我灵韵国!”炎煜琪一字一句,面色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