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封玦心里并不怀疑褚均离,也不怀疑秋灵毓。
毕竟,他们都是聪明人,就算要毒害,也不可能选用血紫萸,这种只在南陵才会有的毒草。
如今秋灵毓和褚均离都在东昱京都,在他们的地盘上,她要动他们,并不是难事。
所以,血紫萸这件事情,一定是有人故意挑拨南陵与东昱。
封玦很明白,这么多年来,东昱百官表面信服于她,可是有不少人私下对她不满。
毕竟明眼人都知道封氏和皇家之间不可能和睦共处,何况,封於之死,与云赫有莫大的关系,封玦如今走到这个地位,都是出于报复心理。
那些王公大臣自然不服,也不敢信。
如今云霁年纪还小,根本没有实权,封玦想要夺走云家的江山如囊中取物。
若是云霁死了,推到封玦身上,她自然会万劫不复,成为谋反弑君的叛乱之人。
封玦这么质问秋灵毓,不过是给她一个警告罢了。
果然,秋灵毓拧了拧眉头,似有几分不解,皇宫里面的消息,封玦是封锁了的,所以秋灵毓不知道,并不奇怪。
她问道:“血紫萸?这话从何说起?”
封玦观察细微,看出秋灵毓并不知情,她这才松了一口气:“不知情,最好!”
说完,她看了一眼云开,小家伙睡的很安稳,小手紧紧的护着油纸包,可见小家伙虽然表面是个淡漠的孩子,可是心里却极为在乎月明。
封玦扯了扯唇角,然后让开了一步,对秋灵毓道:“更深露重,云开穿的单薄,你带他进府吧!”
秋灵毓这就不爽了,她照顾了云开五年,又当爹又当娘,她容易么?这会儿封玦这话的意思,是在指责她没有好好看孩子?
秋灵毓那暴脾气,说来就来,这明明是她自己的孩子,当初生下来救将人家孩子给忘了,简直是后娘。
秋灵毓二话不说,将云开往封玦的方向一扔,便转身走了:“朕没孩子,也不会照看孩子,摄政王若是觉得朕照顾不周,自己亲力亲为便是。”
话落,人已经消失在了夜色深处。
封玦自然吓了一跳,生怕摔着孩子,连忙接住,她怎么都没有想到,秋灵毓会出此招。
这不是褚均离的孩子么?扔给她是什么意思?
她想问,秋灵毓却已经走远,看着怀里熟睡的孩子,她进退不得。
让她这会儿进去把孩子送给褚均离?自然是不愿意的。
更舍不得将孩子丢在这大门口受寒。
权衡左右,她还是选择将小云开带上。
等他醒了,自己去寻褚均离便可。
封玦没有回摄政王府,而是去了宫中。
云霁还昏迷着,她多少有些不放心。
这会儿,马车外的柳桑问封玦道:“王爷,您去摄政王府,可是为了给皇上讨要解药?”
封玦抱着云开,正闭眸养神,听柳桑这么问,她出声道:“小九的医术高超,当年他为了萧倾恒的心悸之症去了南陵,想必对血紫萸的有所了解!”
柳桑有些不解:“属下愚钝,既然王爷知道九爷许是有解药,为何要去一趟左相府?还将小公子带回来?”
“南陵毒害云霁并非没有道理,云开在本王手里,南陵在东昱的这些日子,兴许不会兴风作浪!”
其实封玦也很不解,秋灵毓明知道她恨褚均离,怎么敢将云开交到她的手里?秋灵毓难道料定她舍不得将褚均离的怨恨报复到孩子身上吗?
封玦正想着,外面突然柳桑恭敬的声音:“九爷!”
随后,便是掀车帘的声音,转而便是萧倾九俊美的玉颜还有胭脂色的玉袍。
封玦勾唇一笑:“你知道了?”
萧倾九看了一眼封玦怀中的孩子,眸中闪过一丝不悦。
褚均离未免太阴险了,用孩子做筹码。
若是封玦知道这孩子是她自己的,他恐怕连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萧倾九心里虽然害怕,倒也不避讳,他坐到封玦身边,看了一眼云开,然后笑了一声:“这孩子有福气,竟然有几分像你!”
其实这也是封玦疑惑的原因,若不是知道云开不可能与自己有联系,她都可能会以为云开是自己的手足或骨血了。
许是她和这孩子真的有缘罢了。
封玦看着孩子,眸中也闪过几分宠溺,她小声道:“嗯,是有几分像本王,只可惜,他不姓封!”
听封玦这么说,萧倾九便松了一口气,看了褚均离也不知真相,秋灵毓也没有将真相告诉二人。
萧倾九将双手正在脑后,故作轻松的道:“听说云霁中毒了,你怎么不告诉本王?皇宫的人不中用,竟然会有不干净的东西近了云霁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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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是谁下的毒,大家有眉目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