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凰雪出了飘香楼,长出一口气,脸上疲惫之色一闪而过。
“主子,你真的准备帮曼碧莲。”善儿握着手中的盒子,紧张的问。
“你说我该不该帮她。”玉凰雪将善儿拉到一处巷子,神秘兮兮的看着善儿。
“主子,您不是不想助纣为虐吗?”善儿不明白,这样简单的事情主子怎么拎不清。
“善儿,你被宝儿附身了,怎么变得蠢笨这么多。”玉凰雪摸摸善儿的头,转身走向繁华的正街。
“主子,你糊弄善儿。”善儿气急,追着玉凰雪的脚步,她就说,主子不会这般没有分寸。
“呵呵……”玉凰雪轻笑声从前面传来,暗中,风声起,言不语跟上两人。
不管玉凰雪在里面谈了什么,他只要在王爷回来之前保护好她就是。
玉凰雪带着善儿走在街上,平和热闹的景象让玉凰雪感慨,他们是底层的人群,根本不知道皇室中现在的争斗,或许,谁当皇帝对他们来说,是无所谓的,只要可以安居乐业,他们可以不去管别人的死活。
“这位夫人,来看看这首饰,简单的工艺,很衬您的美貌。”旁边卖首饰的妇人热情的招揽生意。
不知不觉,自己也是一位妇人……
“买一点吧,这些都是娘亲亲手做的。”摊位的旁边,露出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孩,他声音稚嫩,带着孩童的天真。
“你叫什么名字?”玉凰雪看着小男孩,轻声问道。
“我叫张哲,父亲起的名字,是想让我多懂些做人的道理。”男孩转头看着娘亲,见娘亲点头,方才规矩的回答。
“你上过学堂?”玉凰雪很喜欢小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和帝冥誓没有孩子的原因。
“上过几天,可惜父亲重病,只能回家帮忙。”听到玉凰雪的问话,男孩的情绪很低落,如果父亲没有病,他就可以去读书了。
“你想去读书吗?”玉凰雪再次开口。
“当然想。”小男孩听到玉凰雪的话,眼中迸发着光彩。
“主子。”善儿拿出一锭银子,她知道,玉凰雪又动了恻隐之心。
“这些钱,够你上学堂的,好好学习,莫要辜负你娘亲的期望。”玉凰雪将银子放在摊位上,转身就走。
“等一下,爹爹曾说,无功不受禄,这银两你拿回去。”小男孩气鼓鼓的看着玉凰雪,语出惊人。
“就当是姐姐借给你的,如何?”玉凰雪越来越喜欢这孩子,转回头看着他,轻语。
“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还未请教恩人的名讳,请恩人赐下名讳,张哲铭记在心”男孩一本正经的样子让玉凰雪哑然失笑,他父亲想必,也是一个知书懂礼的人。
“玉凰雪。”玉凰雪转身,带着善儿离开,她今日之举,只不过是一时善心,哪里会管什么日后报不报恩。
“张哲记下了。”小孩子的喊声在身后响起,玉凰雪转头轻笑。
这一幕,让一旁酒楼上的帝君夕看在眼中,暗自点头,没想到,誓弟选中的王妃还蛮有意思。
街上发生的事情只是一个小插曲,玉凰雪因为心中事情太多,没心思继续逛,转道回了王府。
梅雪院。
“主子,这镯子?”善儿拿出袖中的盒子,想问问玉凰雪怎么处置。
“你要是喜欢,就送给你。”玉凰雪扫了一眼盒子,无所谓的笑笑。
“奴婢怎么敢……”善儿急忙说道,她虽然出身农家,现在的生活已经很满意。
“拿着,我可是把你当姐姐。”玉凰雪轻语,善儿比她大一点,还是唯一一个陪在自己身边的人,她怎么可能不善待她。
“好。”善儿将盒子收好,她打开看过,里面的玉镯很漂亮。
“你跟着我,我还没送过你东西。”玉凰雪走到善儿身前,握着她的手,轻语。
“主子,要不要休息一下。”善儿担心玉凰雪的身体吃不消,轻声问了一句。
“没事,我们去看看真琉璃。”玉凰雪说完,往外走。
两人在王府中溜达着,走向冷雪院。
玉凰雪看着紧闭的院门,皱眉,难道她真的受伤了。
“开门,王妃来了。”善儿上前叫门。
“我家主子身体不适,请王妃改日再来。”柳儿打开门,恭敬的施礼。
“她病了?”玉凰雪盯着柳儿,神色凌厉。
“这……”柳儿沉吟,她知道主子和玉凰雪有合作之谊,却不敢贸然说实话。
“柳儿,主子说请王妃进来。”桃儿的声音完美救场,柳儿将门打开,让在一旁,请玉凰雪进院。
屋中,真琉璃坐在主位,笑呵呵的看着玉凰雪,她穿着白色的梅花长裙,高挽发髻,上面插着梅花簪,简单素雅。
“别装了,我知道你受伤了。”玉凰雪看着真琉璃的模样,无奈的摇头,坐在客位,张口直接揭穿真琉璃。
“你怎么知道的?”真琉璃敛去脸上的笑容,好奇的问,既然玉凰雪都知道,她也没必要装下去。
“曼碧莲找我训话,我能不知道吗?”玉凰雪没好气的说道,受伤也不知道知会一声,她也好有准备。
“多管闲事。”真琉璃撇撇嘴,真没想到,曼碧莲还活着。
“暗桩、情报组都是她的,她能不心疼吗?我劝你最近还是不要出手,她在那下套等着你呢!”玉凰雪觉得自己真够操心的,什么事都找她。
“我早晚会将曼碧莲杀掉,她可是害你跳崖的罪魁祸首。”真琉璃轻语。
“你说什么?”玉凰雪转头看真琉璃。
“那日在无忧山脉,我就觉得那个叫莲娘的女子眼熟,如今你提起曼碧莲,我才想起来,那个身影就是她。”真琉璃解释。
“原来真的是她,帝尧舜也和自己说过,她曾经出现在皇宫中,还杀了四个内监。”玉凰雪轻喃。
“你说那四个证人是她杀的,皇甫敬难道是三殿下一伙的。”真琉璃皱眉,现在,她也迷糊了。
“他不是帝流念的人,顶多是个想要把水搅浑,浑水摸鱼的人。”从皇甫敬的态度看,他只是收人钱财,与人消灾。
“拥有权势的人,想法都这么深奥。”真琉璃起身,拉起玉凰雪,走向里屋,边走边嘟囔:“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装的,赶紧的,陪我进里屋休息,也是,你今天就是来看我热闹的。”
“你呀……就是活该……”玉凰雪跟着真琉璃进里屋,扶着她躺下,问道:“说说吧,怎么回来的?”
“自己回来的呗。”真琉璃神色闪躲,她不是不相信玉凰雪,她有自己的小心思。
“王府虽然防御松懈,受伤的你,不可能不被发现。”玉凰雪的神色很平静,她不会逼迫她,只想等她自己说。
当然,她不想说,她也不会逼她。
“你聪明,我服了!”真琉璃一副拿玉凰雪没办法的样子。
“你要是实在为难,也可以不说,只要对王府没危害就好。”帝冥誓没在,她想守好王府。
“真是情深义重,要是皇甫敬看到你这样子,恐怕会气死。”真琉璃的话语冒着酸气,还是没有将帝绝敬说出来。
“他看到我这样子,应该高兴才是,毕竟我成功的取得帝冥誓的信任。”玉凰雪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认为一个喜欢你的人,看到你在另一个男子的怀里笑,会开心。”真琉璃不得不感叹玉凰雪的天真。
“皇甫敬有喜欢的人吗?”玉凰雪才不信,拿她们当傀儡的人会爱上傀儡。
“你知道,她们为什么对你不服气吗?甚至夜含香对你都是仇视的?”真琉璃原本不想说,看玉凰雪这样子,她还是觉得有必要提醒她,省得日后吃亏。
“难道有别的原因。”玉凰雪知道夜含香喜欢皇甫敬,却没想到和自己扯上关系。
“傻啊,看来只有你一个人蒙在鼓里。”真琉璃缓缓将往事道来。
暗楼五年,你只顾着一味的学习,完全没注意到皇甫敬一直在不远处注视着你,他每一次来暗楼,都会在暗中观察你一阵,有美人在背后议论你的不好,全部都被他杀了,亲手杀掉的。
那时候,很多人都不服气,羡慕你的美貌,暗中的刺杀更是不断,每一次,你都轻松躲过,就没想过原因吗?
后来,你荣登美人之首,她们更是不愿,认为你是有皇甫敬的撑腰,完全看不到你的天赋。
“你是说,皇甫敬喜欢我。”玉凰雪忽然想到暗楼中追随自己五年的视线,那个暗沉、压抑的情绪。
“没错,他对你绝对有不同于他人的情感。”真琉璃郑重的点头,沉吟一下,继续说道:“暗楼五年,在美人中流传着一个命令,只有你不知道的命令,就是不可以向你泄露关于他做的事情。”
“那些无辜死去的美人,也是他所为。”玉凰雪一想到有很多人,都是因为她而死,就觉得不寒而栗。
皇甫敬真的很可怕,他内心真正的想法到底是什么,如果真的是喜欢,为何还要将自己送给帝冥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