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生的”孙女谢淼没有忘记她嫡亲的闺蜜,还在惦记着秧苗过来见关老是有目的的,就赶紧cue她:“秧苗姐,你要上去看看我房间吗?真的超级梦幻!”
说完才反应过来,这样的cue也没有任何意义,关老不可能还跟着她俩一块儿上去,当面听她们俩飞彩虹屁啊。
关椒图:“菜都上桌了,先吃饭吧。”
也是,反正秧苗又不是吃完饭就必须马上走。
关老立刻反驳他:“小姑娘的心思你别瞎指挥,人家现在就想好好看看房间,饭什么时候不能吃?”
关椒图:“……”
谢淼:“……关椒图你现在知道关爷爷为什么是你爷爷,你为什么还是单身了吧?”
确切地说,房间并不是关老替谢淼准备的,他只是说了大致要求,最后再去验收了一下成果,只不过这种事,底下布置的人当然不会跳出来跟他老人家争功劳,他又特别享受谢淼高兴着感谢他的样子。
如果不是发生了这么多事,秧苗也是内心住了个小公主的妹子,在她下定决心回到现在之前的许多年里,也是真真切切被秧吏和谭昕蕊宠着的小公主,她看到关老替谢淼准备的这间房里四面粉色的墙,床上也是粉粉嫩嫩的四件套,连梳妆台都是粉色的,床上还摆满了各种毛绒玩具,很自然就联想到了秧吏替她在别墅准备的房子。
爱浪漫的小女孩儿没有谁能抵抗这样梦幻的房间。
谢淼还献宝似的打开了衣柜,里面竟然还准备了各种各样的睡衣,全都是各大品牌和知名动漫的联名款。
这倒更加让人想象不到,关老竟然贴心到了这个地步,更让秧苗没想到的是,她本来以为这种传统艺术家对动漫或者各大品牌都是不了解,甚至是抵触,更甚者是看不起的,没想到关老的心胸如此开阔。
关老慢悠悠地说:“我们也一直在研究,为什么现在的年轻人会这么喜欢动漫,品牌效应相结合,也是有助于我们发扬和推广皮影戏开阔思路的。”
这才是正确面对其他新生事物的态度。
秧苗对他老人家肃然起敬。
关椒图觉得听他们在这里互相吹捧实在是浪费时间,就再次号召大家下去吃饭,否则菜都要凉了,这次倒是没人反对,关老还让他先给两个女孩儿盛了碗汤。
谢淼明显对那道剁椒鱼头是真喜欢,吃饭的时候就看她往盘子里伸筷子,关老年纪大了,他是吃不得这么辣的菜,可他看到谢淼喜欢,就非常高兴。
秧苗到这时候已经不执着于非要在饭桌上聊肖雪的事了,可关椒图还惦记着,就主动开口说:“爷爷,警方一直在查,我们闭馆那天来过的女孩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关老当然知道,他早早吃饱了,但一直没下桌,这时候就说:“能配合的都尽量配合,那小姑娘也怪可怜的,父母都不在了,走丢了家里人肯定也着急。”
肖雪父母双亡,而秦慧荣家里又有个同样精神出了问题的女儿唐甜,按照人性的一般推断,是根本不会有心思再去管外甥女儿的,但秦慧荣夫妇,还有这两个女孩儿的舅舅都一直很关心肖雪的下落有没有进展,这真的非常令人敬佩。
关椒图说:“听警方的意思,他们很可能是故意让那个女孩去咱们馆的。”
故意让肖雪到皮影戏表演中心,到底想干什么呢?
秧苗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其实我倒觉得,他们有可能是特意把人带过去,但是没想到她会单独跑去找孩子,我更倾向于他们把肖雪带去那里有自己的目的,让她在那里暴露行踪很可能只是个意外。”
谢淼咬着筷子问:“他们为什么要抓走一个有精神障碍的女孩?不会是要把她卖了吧?”
以前总有女大学生被拐卖进山沟沟里当媳妇儿的新闻,后来还曾经爆出过人体器官贩卖的消息,一度搞得人心惶惶,谢淼想都不敢想,如果肖雪最后是被这样对待了,得有多么悲惨。
“不会,”秧苗想了半天,为了争取关家的配合和支持,还是决定把实情告诉他们,“这个到现在还下落不明的女孩叫肖雪,她身世蛮悲惨的。”
她大概把肖雪的出身,以及她父母那一辈的恩怨交代了一下,关椒图就恍然大悟:“原来是她啊。”
周市总共就这么大,当初的案子闹得沸沸扬扬的,这里的人或多或少都有所耳闻。
然而秧苗的介绍这才只是个开头:“肖雪当年去岳城读书,交了个对她还不错的男朋友,那个男朋友对她温柔体贴又有本事,对她花钱也很舍得,哄得她心甘情愿为他未婚产子,结果到头来才发现,她那个男朋友还有一个正牌……男朋友。”
谢淼立马就炸了:“我去!这不是基佬骗婚吗?”说完又觉得不够严谨,赶紧纠正了自己的说法,“呸,这不是基佬骗子吗?他可真够渣的,婚都不结就骗她生孩子,这是还怕她会分走自己的财产对吧?”
秧苗对翟屏有多渣这件事的吐槽欲望早就已经过去了,她要说的重点也不在这儿:“去年岳城有个闹得特别大的‘死亡别墅’的案子,就是由这件事引发的,和肖雪的出身也有很大关系,她那个男朋友的风流韵事可不止这么一点点,但是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男朋友,还有跟她男朋友有关的所有心怀不轨的人,在那个案子里都被她亲生爸爸给弄死了。”
她还没说完,谢淼就开始鼓掌了:“死得好!活该!”
“翟屏——就是她那个男朋友,私生活非常混乱,但从他开始,所有伤害过肖雪的人,包括她生的那个孩子都已经死了,我男朋友当时就是负责这个案子的刑警之一,”秧苗说,“尸体都是看着去火化的,死得透透的了,肖雪因为精神出现障碍,一直都在康复医院住着,她这次之所以能出来,是被人接走的。”
“她不是就只剩一个姨妈和舅舅了吗?他们现在都在找她,还能是谁接走的?”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秧苗说,“根据康复医院负责办理手续的工作人员提供的资料,接走她的是早就已经死了的翟屏和他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