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狗看什么都是粮,”小唐鄙视她,“明知道人家小两口小别胜新婚,你没事儿还攒这么个局,不是上赶着要来吃狗粮吗?”
这两个掐货,上哪儿都得掐成这样,什么事都能引发随时开掐,刑侦队的人已经见怪不怪了,甚至家属都已经见怪不怪了。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聊得很尽兴,最后还在图楠的指导下,各司其职地把所有垃圾全都清理好带下去扔掉了。
等送走这些客人,白琮和秧苗才终于有空闲两个人坐下来好好享受一下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二人世界。
秧苗吃饱了就只想躺着,根本不想动,但是她又爱干净,就指挥着白琮到处擦、到处扫地到处拖,等终于折腾完,白琮也累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秧苗就挪到他身边,惬意地窝进了他怀里。
“你爸妈肯定不会这么痛快的放行,说说吧,怎么对付他们的?”
“你别把我妈想得那么可怕好不好?她其实也没这么凶狠,再说了,哪次她也没真的闹赢过我,”秧苗在他怀里调整了一下姿势,手放在他胸口,很骄傲地说,“我认定了的事,谁也没办法阻止,是谁都不行,是你也不行。”
她竟然提到了这个,白琮闭着眼靠在沙发背上,揽着她正在轻拍的手一顿。
秧苗笑得“咯咯咯”的:“怎么,没想到连你也不行?”
“我只是没想到你会在这时候说这个,”白琮的手重新恢复轻拍的频率,“我刚刚突然在想,如果我因为种种原因要跟你分手,是不是也不可能成功?”
“想跟我分手呢也不是不行,前阵子咱俩不是演得挺好?但其实也没人信,我想过了,大概是因为他们都觉得我们真分手也不可能这么平静,至少要闹出点动静来才算正常。”
这么美好的夜晚聊分手这个话题多少有些煞风景,但是白琮丝毫没有要结束的意思,居然还在主动提问:“那你觉得要闹出什么样的动静来才正常?”
“我这么喜欢你,是肯定不会主动提出分手的,再说了,你身边又有唐甜那么个神经病一直缠着,如果你主动提出来跟我分手,那肯定跟她有关,鉴于我知道你的审美因为我被无限拔高了,绝对不会喜欢她,那你提出来就一定是被她威胁了,我肯定会找她当面撕的,闹得人尽皆知了就正常了。”
话题绕来绕去还是绕回了唐甜身上,她说完之后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过了很久白琮都没有继续开口的意思,秧苗寻思着自己这时候提这个是不是不太好,白琮当然不会跟她发脾气,但他的沉默已经很能反映问题了,他肯定不希望现在的话题是这个,于是就开始想着怎么来缓和气氛、转移话题。
聊点什么好呢?
“哎呀这么长时间没有在一起了,你对我有没有一点禽兽的想法?”秧苗故作轻松地调戏他,“人家既然搬过来了就肯定做好了随时做你女人的准备嘛……”
她说完有点害羞的样子,往白琮怀里又钻了钻,脸红红地继续说:“不过人家现在还没有做好准备当妈妈,你要不要……去买个小雨伞?”
“小雨伞”这个形容真是想想都觉得超可爱,秧苗的思维有点儿发散,她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在地上朝前爬着的小孩子,那小孩儿的眼睛跟白琮长得可太像了,一直爬一直爬总也爬不动,根本没有前进多少,他自己急了,撇撇嘴就要哭。
秧苗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特别想大步向前,张开手把他抱起来。
突然母爱泛滥是怎么回事啦!
“其实……我这个年纪,当妈妈其实也不早了,”秧苗轻声说,“如果一个小孩子脸型长得像我,眉眼长得像你,是不是挺神奇的?”
她说了这么久,白琮都一直没什么反应,秧苗心想不至于这么小气吧,她都示好到这个地步了,他竟然到现在还在计较?
秧苗艰难地从他怀里抬起头:“跟你说话呢!”
白琮被她这样一惊动,稍微挪了挪脑袋,调整了一下姿势之后竟然打起了小呼噜。
秧苗:“……”感情他已经睡着了!!!她刚才说了那么多都是在自作多情!!!
“起来!滚去洗漱!”秧苗的火气“蹭”的一下往上涨,从他怀里跳出来,一把把他推醒,“吃饱了就知道睡!你是哼哼吗!”
白琮猛地一下被推醒,睁开眼的时候还一脸懵。
秧苗看到他这个表情就来气,恨恨道:“你卖萌也没用!还不赶紧去洗漱!一身酒味……今晚不洗干净别想上床睡觉!”
人民群众的智慧是无穷的,白琮听完女友大人的指令,又浑身乏力到根本不愿意动,秧苗已经跳起来,她刚才坐过的地方被空出来,现在还是暖的,白琮就顺势在沙发上躺下来,从善如流道:“那我今晚就在沙发上睡吧。”
秧苗:“……”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白琮!是我从前看错你了!
男人喝多了酒之后是没办法跟他讲道理的,白琮酒品已经算很好的了,既没发疯也没乱吐,只是困而已,而且他到了这时候都还记得秧苗爱干净,自己不想洗漱就干脆在沙发上将就一晚上。
秧苗心里有气,但是又忍不住有些感动,她自己去浴室洗漱完了之后,想来想去还是不忍心,沙发上这么冷,又这么窄,一晚上过去,第二天他还不腰酸背痛的?
可再次把他推醒好像也很残忍,她蹲在沙发前犹豫了好长时间,最后自己也忍不住,趴在边边上就这样睡着了。
第二天整个岳城骤然降了温,白琮早上头痛地醒来时,入眼就看到缩在地上坐着,头趴在沙发边边上的女朋友,她身上只穿着简单的睡衣,整个人都冻得缩成了一团,眉头还紧紧皱着,手伸进给他盖着的被子里试图取暖。
白琮的心瞬间一紧,被随之而来的心疼情绪笼罩,一抄手把她整个人都抱紧怀里,用被子裹住,吻落在她头顶:“真是个傻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