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体加班写检查这种事以前没做过,图楠畅想了一下,竟然觉得比坐在家里被催婚更带感那么一点点,但是彭林没再给机会让她放厥词,直接领着白琮走了。
秦家人现在还在赶来的路上,毕竟唐甜是被秧苗的出现刺激成的这样,就算她是装的,肯定也会装到底,这时候再去加重刺激也不是事儿,但是白琮让她盯着,她就只能自己打了一辆车跟过去,一直在外头守着。
等彭林和白琮过来的时候,秧苗第一时间迎上去说:“我刚发现一件事,肖雪原本也住在这里,但是……被人办理了出院手续,已经被接走了,我没有权限看资料到底是谁把她带走的,不知道是不是秦家的人。”
肖雪的妈妈已经不在了,如果娘家人有能力负担她的生活,最开始也不会让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唐甜当时也是被家里人要求留在岳城好好工作,也能照看一下她表姐,这个时候把人接走了的可能性不大。
彭林亲自去查看了办理手续的资料,上面那个龙飞凤舞的签名根本看不出来签的是什么,白琮也第一时间联系上了秦家人,他们对此竟然一无所知。
这事情严重了,肖雪是一个缺乏自主意识的病人,又是这么年轻的女性,有人把她带走的后果太严重了,秧苗作为一个跟她毫无关系的陌生人,心里都很沉重。
图楠那边很快接到了消息,过来专门负责调查到底是谁带走了肖雪这件事,康复医院的负责人对这件事感到十分震惊,他们医院对于办理手续这件事的流程要求非常严格,入院和出院都必须提供家属和病人的全部资料,必须证明家属与病人的关系才可以进行下一步的登记,照理来说是不应该发生这样的事的。
当时负责办理相关手续的工作人员立刻就被叫出来问话了,他非常淡定的说:“来给肖雪办理出院手续的是她的丈夫,我们这一般都是想送进来的,还经常没床位,好不容易有一个接走的,我印象很深。”
“不可能,”图楠当时也是经手过死亡别墅那个案子的,肖雪有没有丈夫她可太清楚了,“肖雪是未婚,她入院的时候个人资料上填写的很清楚,总不至于她住院之后还抽空去结了个婚吧?你看见他们的结婚证了?”
她这样一问,负责人懵了:“他当时说没带……”
“没带让他回去拿啊,总不能就凭他一句话就证明他和肖雪是夫妻关系吧?当事人的身份证复印件在吗?给我看看。”
“身份证复印件有的,您稍等。”
图楠看着面前这张翟屏的身份证复印件,一时间错愕到根本说不出话来。
那位负责人还在继续解释:“他当时说他住在外地,不知道办手续这么复杂,还要带结婚证,一来一回太耽误时间了,但是他还带了个孩子过来,说那是他和肖雪的儿子,如果可以,他们可以去做一个亲子鉴定,最后是拿亲子鉴定过来证明的关系。”
这个逻辑乍听之下很合理,我和肖雪有一个孩子,这个孩子通过亲子鉴定证实确实是我和肖雪生的,所以我和肖雪是夫妻。
且不说共同生养了一个孩子的肖雪和翟屏根本不是夫妻,就算他们曾经是,翟屏已经死了,吴小可也已经死了,他们是怎么做到同时复活,还一起来接走了肖雪的?
图楠觉得这件事已经超过了她的认知范围,风风火火地拿着资料跑了出去,徒留负责人在原地风中凌乱。
负责人喃喃自语:“这……是符合规矩的啊,我手续都是齐全的!”
秦家人过来没这么快,现在他们家唯一一个有能力去接人的唐甜都已经成了这样,邹靖准备去接一下,但秦家人已经出发了,得在半路去碰,虞青听说之后非要跟着去,彭林也没去管,就由着他们去了。
这边正在盯着唐甜的检查进度,图楠就跑过来了。
“头儿,说出来我自己都不信,你还记得之前那个死亡别墅的案子吗?就肖雪被牵扯进去那个?”图楠一脸便秘的表情,“我先声明啊,我是坚定科学发展观的无神论者,但是这事儿也太邪门了,你们看,肖雪是被那个案子的死者翟屏和吴小可一起接走的。”
彭林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当即做出指示:“把当时签字的笔迹和翟屏的笔迹送去作对比,然后把他和吴小可的照片拿去让负责办手续的工作人员认人。”
小唐很快接了笔迹分析的活,一分钟也没耽误,立刻就去排队做鉴定了。
图楠这会儿有点怵,犹豫着没立刻动。
“死而复生”这么惊悚的事,任何一个女孩子都没办法从容面对,就连白琮这么个大老爷们儿都变了脸色。
白琮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把这件事和当初冯喆的案子联系在了一起,当初冯喆亲自负责调查的案子,连嫌疑人都找到了,可就在结案前不久,死者居然死而复生了,如果死者复活,凶手就不再是凶手,后续的事也因此才会偏离原有的轨道,可是死者怎么可能会突然复活呢?
当年那个案子结案的时候,警方给出的公开结论是,误以为死者尸体被人盗走,实际上是被害人清醒之后自己主动离开的,白琮自己参与过那个案子,他非常清楚,就连被害人自己都无法解释,他坚持认为自己从来没被所谓的凶手害过,结果最后又惨死,这才让冯喆陷入困境的。
表面上看起来确实是冯喆最有杀人嫌疑,但现在回想起来,比当时就发现的疑点还多。
图楠推了推白琮的胳膊:“你想什么呢?没事的话你跟我一起去?”
翟屏和吴小可的照片电子档案随时调取,图楠哆嗦着手给那负责人看,那负责人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他们,这小孩儿当时还冲我笑来着,他长得和肖雪也很像啊,我不会认错的!”
图楠一言难尽地看着这人,心想我该怎么告诉你其实你见鬼了这件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