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靖觉得她脑子有坑,这坑他决定不闭着眼踩下去,直接跨过去:“下次不要这样单独行动了,到时候案子没查出个结果,先把自己搭进去了,赔本的买卖还是别做了。”
“哇你这么关心我的吗?”虞青脑子恢复了之后也没好多少,张嘴依然在调戏他,“生意赔本了没关系,我把自己赔偿给你行不行?”
这个坑还是活动坑,看见他绕开了又赶紧追上来,坚定地站在了他面前。
邹靖很头痛:“我在和你说正事。”
“我也在跟你说正事啊,”虞青理直气壮地说,但是她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人,很快就恢复了正题,“刚才的事你都看到了,唐甜背后一定有高人在指点她,她不过就是一颗棋子而已,只不过之前我们一直都以为她背后的人是陆放,现在突然不这么觉得了。”
陆放毕竟只是个搞科研的,而且在professorchung那个实验里还并不是一个核心实验人员,他年纪也摆在这里,就算科研之余还有自己的家族生意,也不过就是比普通人有钱一点而已,他怎么可能做到这么运筹帷幄?
换句话说,如果他真的有这个能力搞出这么多事情,也缺乏条件,现在这三个案子即便没有明确性的线索,也一定和孤儿院有关,那个孤儿院的故事真要追溯起来,一定是从二十多年前楚旗的失踪开始的,现在发现的这具骸骨又莫名其妙被证实是楚旗的孪生兄弟,那么楚旗人又去了哪儿?
楚旗现在人在哪儿没有人知道,秧苗却明知道自己就在秧家老宅的别墅里,可怎么都出不去。
谭昕蕊对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她才刚恢复一点,现在又开始闹绝食,输液也不老实,自己把自己折腾得不行了,谭昕蕊也快扛不住她这么造下去了,眼看着心思开始犹豫起来。
夜里给秧苗打完镇定,强制让她睡了之后,谭昕蕊很发愁地问:“这样下去怎么得了,孩子身体根本吃不消了,要不然……就去把那个白琮叫来吧?不管怎么样,还是先得想办法让她肯吃东西啊!”
秧吏的眉头一直没松开,当妈的永远拗不过自己的孩子,可孩子并不能准确知道她现在坚持的东西将来有一天会带给她什么样的灾难。
“先别着急,这件事有可能还有转机,”秧吏安抚着妻子,“苗苗现在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她一门心思想着那个警察,可那个白琮职业这么特殊,我们都无法预料他将来哪一天会带给苗苗怎样更大的灾难,他输得起,咱们可输不起。”
这也是谭昕蕊最担心的,把白琮叫来这一时的妥协虽然可以缓解眼下的问题,能让秧苗肯吃饭,但长久来看,对她还不知道是福是祸。
“那现在怎么办?总不能让孩子一直这样下去吧?”
秧吏想来想去,觉得也没有一个更好的办法,他只好说:“管不了那么多了,将来的事谁都无法预测,咱们当父母的只能尽自己的全力让孩子不受到伤害,但也不能因为可能发生的事就不管眼下了。”
谭昕蕊原本一直在犹豫,这会儿听到丈夫的话,终于有了主心骨,她强打起精神说:“那我去联系一下他们。”
“不用了,”秧吏说,“人已经在门口了。”
白琮已经知道秧苗没有大事,她已经在自己父母的羽翼下,再怎么不高兴也是和家人之间的观念冲突,不可能有人真的去伤害她,所以白琮不会为了她的事影响工作,但也只是不会影响工作而已,下班时间……就忍不住了。
他已经不是第一天来这里等着,秧吏也知道拦是拦不住的,这会儿刚好秧苗又开始闹绝食,也只能先由着他们了。
白琮被带进来的时候根本没心思去管别的事,进来之后匆匆和秧吏打了个招呼,眼神就开始飘忽,只想第一时间找到秧苗。
但秧苗是不可能在楼下的,秧吏看着他也能感受到他的心急,只是有些话还是得说在前面,他喝了口茶,沉声说:“让你进来不代表认可你和苗苗在一起,不要有什么误会,我和她妈妈在这件事上的态度从来没有变过。”
不用他强调白琮也清楚,如果不是秧苗用自己的身体作出新花样来,他们也不会这么轻易妥协,但只要秧苗身体恢复了,谁又还能管得住她?
这个时候根本没必要跟他们硬对着来,可是白琮也不是那种圆滑的人,只能僵硬着点了点头。
秧吏多精明的人,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这句警告毫无威慑力?但是该走的过场还是得走,走完也就没别的可说的了。
白琮被管家带着上楼到了秧苗的房间,谭昕蕊明显不想跟他说话,看到人到了,眼神都懒得给一个,起身的时候只对床上躺着的秧苗说:“苗苗,妈妈就在楼下,去准备一些你爱吃的菜,一会儿就上来。”
秧苗眼睛都没睁开,大有“你不把白琮叫来我饿死给你看”的架势。
谭昕蕊就像没看到白琮一样,直接和他擦身而过,白琮也不是那种嘴乖到知道哄长辈的人,看人家没理会他,他也就轻轻点头算作打过招呼了。
秧苗虽然人很虚弱,又因为抗拒进食而消瘦了不少,但敏锐的嗅觉依然在,白琮刚一靠近,她立刻就闻出来了熟悉的味道。
白琮看着她这个样子,心疼得不行,可他一个大男人也不知道要怎么表达这种心疼,看到她像只小兔子似的,皱了皱鼻子深吸一口气之后立刻睁开眼睛一脸惊喜地看着自己,就伸手在她鼻梁上轻轻刮了刮:“属狗的吗?闻着味儿就知道是我来了?”
秧苗挣扎着想坐起来,被白琮按住:“别动了,你多长时间没吃东西自己心里没数吗?”
吃东西哪里管用?白琮一来,秧苗一双眼睛都发亮了,看着他的眼神里爱意憋不住地流淌出来,爱情呵。
白琮受不住这眼神,伸手过去用掌心盖住她的眼睛:“给我乖乖吃饭!听见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