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自己被人非议,周嘉敏自是挂不住了,虽然她与赵光义之心是事实,但现在她名义上可还是李从嘉的妻子。
如此,不乏有不安于室之嫌。
可如今她不能“回头”,她可再不想和李从嘉过那种连吃酒都要数铜板的苦日子。
不禁下意识的加快了脚下的速度。
“郑国夫人如此之急吗?老奴都跟不上了,官家去了御书房,一时回不了寝宫。”
周嘉敏顿时脸变得更红了,无端端的他提赵光义做什么,生怕别人猜不出她去见谁吗!
她似乎已经觉的身身后面的议论声变大了。
没压住,有些不悦的看了内侍一眼,内侍立刻识趣的将嘴闭住。
一路上走的都是最显眼的宫道,去的方向也明眼是赵光义的寝宫。望见一位位在她身边路过的大臣,周嘉敏只得扎低了头,尽量不让人注意。可还是不得避过别人看她的目光。
好不容易,眼瞅着就要进赵光义的寝宫了,谁知那名内侍突然一拐,拐进一处偏僻地,而后在一间不知废弃了多久的屋子里驻足。
在周嘉敏的诧异下,推开门,对她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郑国夫人,奴才奉命让引您先到这暂时歇息。”
周嘉敏见里面还算干净,立刻恍然了。猜定赵光义是为了掩人耳目,要在这同她私会呢!
立刻朝里走去,刚两步,又转回身走了回来。将袖筒中提前准备的银两塞到内侍手中。
“一点心意,还望不要嫌弃。”
见内侍笑着手下,心想幸亏背着李从嘉私藏了些钱,果然是有用处的。
待内侍出去,周嘉敏立刻借着镜子快速为自己整了整妆容、衣裙。之后,便一直等赵光义到来。
可是这一等,直足足等了几个时辰。
到她迷迷糊糊的从桌上爬起来,才意识到自己曾睡着了。
看了眼天,已经黑透,心疑赵光义怎么还来,起身推门想出去,却发现门竟然被上锁了。
连叫了几声见没有人回应,惊恐的难以自持,直接跌坐到地上。随即,肚子里突兀咕噜咕噜的叫响了几声,可叹她早上看李从嘉生厌没心情吃,中午慌着看赵光义没工夫吃,这会子倒想吃了,哪里还有吃的!
孤零零的饿了一夜,第二日猛然听到开门的锁声,立即从床上翻起来冲向了门口。
门外的是送饭的,两个碟子,一个汤盆,皆都用盖子盖着。
她现在那有心情吃饭,昨个无端一夜未归,万一赵光义对她没兴趣,李从嘉那让她如何再自处!
可除了送饭的,门口还多了两个侍卫,同步的将手一拦,示意她进去。
周嘉敏看了眼他们佩戴着的醒目的刀,没勇气硬闯,顺从的重回了屋内。
送饭的宫人将东西摆完就出去了。
门虽没再锁上,但她从屋内清晰的能看到两个侍卫的身影,如何能出的去呢。
正这时,肚子又咕噜了一声,只得先填饱为重,转身去了桌前坐下。
可她这一一揭开盖,立刻傻了眼。
原先都盖着不觉,这一打开,里面全是些馊了的东西,光闻一下都刺鼻,那里还吃的下。
难道真是皇后召她留下,这一系列的就是因为嫉妒赵光义对她倾心?!
一定是,一定是的!
心下已觉,立刻气鼓鼓的将筷子一丢,转身躺回了床上。
等她得宠之日,她一定一个都不放过!!
而她得宠不知何日,她在这一关就关了半个月多,从十五进得,直到了出了正月还没放了。
第一二日她还硬挺着不吃,想着赵光义早晚会来救她,到了后来,干脆送什么吃什么。
到她都算不清过了多少日了,之前送她来的那位内侍终于来了,也不理会她扑过来的目光,直接让侍卫将她塞到一顶小轿中,之后,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回了李从嘉的府邸了。
她一见李从嘉明显感觉他憔悴了好多,刚要扑上前想趴在他怀里将这段时间受的苦难向他倾诉,却被他...避开了。
他避开了她?这是从前从来没有过的。
再追去,人已经进了院里。
她想晚上再与他解释,没想到从那日起李从嘉搬去了书房。从此只与他的诗词歌赋作伴,再未踏入他们的房内,哦,现在是她自己的房内一步。
她不想自己的作为,却暗暗的开始对他生恨。
此后不久,她竟再次收到皇后的召请,她想推脱,没想到反招来了李从嘉的冷讽的笑。
一赌气,又入了宫,不过她也是有目的的,她决心碰碰运气去见赵光义。
与此同时,赵光义正在秘密的见南宫忘川。
见了赵光义,对方还没说什么,他南宫忘川先蹙眉不耐烦起来。
“有什么事快说,别耽误我四处游玩。”
赵光义微顿,好久没有人敢同他这等语气说话了。
天下的人,也唯有他、李轻尘,和...和苏锦溪。
“官家听闻你当年说李轻尘的病只能再活十九年,是真的吗?”
南宫忘川立刻想起被苏锦溪威胁,逼着说那茬。
冷不丁哆嗦了下。
“那不过是个概数,现在都二十年了,李轻尘不还活蹦乱跳着吗!”
轻描淡写的说着,抬手张望了下外面,恨不得立刻走了。
赵光义神色依旧淡淡,继而言道。
“那还是有可能随时了?”说到这,心里揪了一下,不仅为了担忧苏锦溪,也是因为李轻尘,毕竟他们曾有过那么深厚的兄弟情。即便也许他已经不愿当他还是兄弟了。
而且经过对孟涛的追杀,费贵妃的死,二哥的爆亡,以及周嘉敏的不解释,李从嘉死的误解......他和苏锦溪已然这辈子不会再有什么结果了。
苍凉的叹了口气。不待南宫忘川开口,紧接着说道。
“是真的再也没有办法了吗?”
南宫忘川似乎被他的落寞触动,沉默了一会儿,也叹了口气。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我有一个叔父,医术绝对超祖父和我之上,只是年轻时便是个药疯子,性情残忍,不按常理治病。凡是求他医治的,没有一个得以保全的。为了南宫家的声誉,所以南宫家从不对外称有这么一人。”
他还想说什么,赵光义已经没“耐心”了,直接打断了道。
“难道官家举全国之力,还不能满足他的要求吗?”
他现在能为她,与他,做的也唯有这个了。
而南宫忘川却连这一点,都给他“否定”了。
“他要的不是钱。”说完,见赵光义只盯着他没说话,继而又说道。“和你也说不清,他最近在九华山一带,你见了他就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