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钧一看到苏锦溪,顿时火气更盛。
是她?!
就是这个女人让他唯一一次感受到竟有人胆敢不屈从他,就是这个女人让他一而再的当众受辱,就是这个女人多事的央求宋国皇帝才让他有了今日的亡国之灾!
想到这,掐在暖阳脖子上的力度更大了,揪住她的头发越发的往外侧带。
“放开她?她现在可是朕最重要的筹码!”
之后,居高临下的对上苏锦溪的眼睛。
“苏锦溪,你不是同她关系很好吗?若你现在即刻死在朕的面前,朕倒是可以考虑留她一条贱命。”
后苏锦溪一步出来的赵普,在看到城楼上的景象时,险些惊呼出来。
这该死的!
要不是理智强压着,他想他已经忍不住冲上前救了。
暖阳早在看到女儿惨死就已经心死,所以后来被抓、被打都只是逆来顺受。此刻听到刘钧的话,立刻挣脱了起来。
她想说让苏锦溪别做傻事,可惜被刘钧掐着脖子,只一句都说不出来。
李轻尘也唯恐苏锦溪冲动,赶忙从身后环住了她。
“溪儿,别听他的,他既这样对待秦国公主,就是我们都死了,他也不可能放过她!”
苏锦溪不可能真去死,但冲动的冲上前,入了刘钧的圈套还是有可能的。
感觉到腰上收紧的力度,苏锦溪止住了脚步。
“我知道,可是...暖阳......”声音越发的哽咽,随即开始抽抽泣泣。
猛然一仰头,朝着城楼的方向高喊。
“暖阳,暖阳,我是苏锦溪啊!我是你的溪儿姐姐啊!暖阳...我的暖阳!”
刘钧见状,冷笑连连,突然鸷狠的将暖阳拽入里侧,推倒在地上。
“堵住她的嘴,给她设木桩!”
侍卫们心里一咯噔,看来皇上是要真的烧死皇贵妃了。不敢有违,赶忙把绑着的暖阳嘴里塞上布条,匆匆下楼准备。
很快,木桩戳了起来,干柴也准备妥当。被绑上木桩的暖阳,轻轻捏了捏手心里南宫忘川曾送她的东西,坚定了心里的决定。
而这时,刘钧又开始对城下喊话。
“苏锦溪,是不是很痛苦?别着急,还有更痛苦的等着你呢!你马上就能看到你心系的人将活活在你面前烧死!”
“刘钧,你就是个混蛋!你就是个疯子!!”
苏锦溪一面喊着,一面挣脱着,恨不得立刻闯到城楼上。
可是身后的李轻尘死死的就是搂着他不放手。
暖阳趁着城上的注意暂时都不在她,扣开手心里的纸包,任里面的粉末灼烧着手掌的落在绳子上。
终于,绳子被腐蚀开了。
暖阳将心一横,用挣脱开束缚的手将嘴里的破布拽出来,快速飞奔到城楼的一角。
“大宋,我终于回来了。”
突然的一声,人便义无反顾的跳了下来。
赵普看着从城楼上跳下来的暖阳,心脏顿时收紧到不能呼吸,他想扑过去救已经来不及了,明明短暂的一瞬,他却觉的比一生都要长。
相比上次她在院里为他跳舞,此刻翩然的更像只蝴蝶,但他知道这只蝴蝶将彻底从他生命里飞走了。
暖阳跌落在地上的一刻,苏锦溪最先扑了过去,她想和她说话,她想听她再叫她一声溪儿姐姐,可是一切都结束了,她是来救她的,为什么却成了诀别。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暖阳!”突然的一声之后,再也止不住悲恸的痛哭起来。
马上的赵普没有下来,眼中的某种东西一个劲儿的往外拱,赶忙侧过脸看天。
他错了,他真的错了,他早就不该让她走,他当年为什么不保住她!
从今以后,他恐怕用尽一生也离不开悔恨了。
而这时,城墙不起眼的一角,翻墙跳下了两个人。
一个苏锦溪若是见了绝对咬牙切齿的认得,是南宫凝裳。
另一个则是那名目空一切的辽国大将军。这回刘钧十有八九给玩完,他可不想与他陪葬。
至于带上南宫凝裳,还算这女人的滋味还不错,她又承诺以后一定用心侍奉他,反正她有手有脚,只要出了城墙,她自可以自己顾及自己。
可这女人什么意思,好不容易助她翻墙过来,往宋军的方向走什么!
“快过来!”探着头压低声音朝她叫了句。
可南宫凝裳压根不听他的,继续的朝东边走去。
辽国大将军有些心急,快跑了两步,抓住她的胳膊就扯,却被她猛然咬了一口。
“贱人!”下意识的一巴掌甩下去,南宫凝裳立即倒在地上。
辽国大将军看了眼腕子上的伤口,走过去就去扯她的衣襟。
“你要死,只供去死!把那些珠宝首饰给本将军拿来!”她来找他时,就衣襟中鼓囊极了。在说是扫的刘钧的财宝,他当时眼睛都直了,这么一大堆给多少啊,就算是因这一仗降了职,他也不亏!
可是当他扯开一看,顿时变了脸色。
“呸!居然敢戏弄本将军!”
混蛋!那怀里塞的竟然是个孩子!,宝贝,他要的宝贝呢!
说着,更扯大了她的衣裙,都见清楚到里面的身体了,还是不见一丁点的金银珠宝!
此刻这身体已经激不起他的欲望,只让他觉的愤怒,猛地甩开她,抽出剑就要朝她砍去。
而南宫凝裳却毫无畏色的对上了他的眼睛。
“只要你敢下手,我就敢喊。到时候就算是我死了,你也给一起被宋军杀了陪葬!”
辽国大将军一点都不怀疑她说的,这么近的距离,要不是汉国的皇贵妃跳了城楼,引了宋军的注意力,他们别说逃走,就是一翻上城墙就给被发现。
恨恨的放回了刀,转身就走,可刚走了两步,又突然回过头来走了回来。各扯下南宫凝裳和孩子脖子上的挂饰,才头也不回的真的走了。
南宫凝裳像是早就料到他会如此,丝毫没有惊慌,看了眼衣襟里裹着的孩子,见她并没有醒来,继而将她从怀里掏出来放到地上,自己则不慌不忙的收整了衣衫。之后,将孩子用裹单裹紧,再仔细的盖住脸,才抱着站起了身。
赵暖阳应该是已经死了,她在这都能听到苏锦溪的哭声,啊,越走近,声音越大,听的心里还真是畅快。
终于,有人注意到她了。
“你是什么人!”一名大宋兵拦在了她的面前。
他的声音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例如赵普、例如李轻尘,南宫凝裳看到一切都在往她预计的方向进展,心里说不出的惬意,顾不得细看他们看她的表情,眉头紧蹙起,像是受惊的猛地大声说道。
“这位官爷,小女是随军而来的徐城县主的朋友,您帮着给通报一声,就说南宫凝裳来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