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周绯月才注意到了茶几上,放着一封信,上面没有任何的署名,可她的直觉告诉她,这是陆参商写给她的。
她把信慢慢地打开了,里面是陆参商的亲笔,可她越看下去,就越发地不忍再看下去。
陆参商再一次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的心思,他的立场。
她做过许多的事情,去讨他的欢心。
可都没有用。
在感情这方面,他是那样地心狠。
就在她以为,她这么多年的等待终于有意义的时候,他也慢慢地改变了以往对自己的态度,所有的一切都将要好转的时候,叶沐晚又出现了。
消失了这么多年,她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又出现在了陆参商的眼前。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叶沐晚,她既然离开了这么多年,为什么还要再回来?
年少的时候,从她的身边抢走陆参商,现在回来,又抢走了他。
她为什么这么讨人厌。
周绯月心中的恨意,让她完全没有意识到,她已经将那一封信撕的粉碎。
叶沐晚…
叶沐晚…
为什么总来坏她的好事?
明明她已经看见了希望的曙光了啊。
一个女人,能有多少个七年?
她的出现,轻而易举地把她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幻化为泡沫,这过去的几年里,她为陆参商做了什么?
她什么都没做。
可就这样地轻而易举地得到陆参商的爱。
这太不公平了。
这对她太不公平了。
一整间房屋里,静的可怕,只有她一人,度过这漫漫长夜。
*
叶沐晚起了个早,也是需要去上班的原因,只好惺忪着睡眼,,从被窝里爬出来。
她穿着睡裙,动作十分地小心翼翼,不想惊扰到还在睡梦中的陆参商,他看起来十分地疲惫,昨晚就这样睡下了,直到现在都还没有醒过来。
她走下床来,洗漱完毕后,准备出去买早餐,而此时陆参商也起了床,正在洗漱,穿着宽松的睡衣,短短的头发看上去也十分地精神,哪里还找得到疲惫的神情。
而正当她准备出门时,陆参商走了过来,拉住了正想出门的她,拿上了钥匙,换好了鞋,才缓缓开口道:“我去买早餐,你在家等我。”
叶沐晚愣了愣,这早餐谁去买不都一样的吗?
可她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挽上课陆参商的手臂,“那要不我们还是一起出去吃?”
陆参商听此,点了点头,这附近地方的早餐店,他都不怎么来过,刚搬到这边来,环境还没摸透。
可叶沐晚二话不说,便拉着他的手往一家看起来十分不起眼的早餐店走去,面门十分地小,桌子这些东西甚至几乎都摆在外面露天着,看起来不是特别地干净。
可陆参商现在的洁癖,早已经没有从前那样地严重了,毕竟干警察的,有时候一天三顿当一顿的,哪里还顾得上那些东西。
可看着这样有些油腻的早餐店,说实在的,他并不是特别的有胃口,或许是环境的原因,或许是他的胃还没有苏醒。
可叶沐晚似乎并不在意,要了一笼包子,一梯蒸饺,还有两个鸡蛋,一碗白米粥,很快,事物便上来了。
叶沐晚把一次性得筷子分开,递给了他,她发现陆参商看起来好像对这个地方并不是特别的感冒,便忍不住问道:“是不是不喜欢这里的环境?”
陆参商抬起头来,抿了抿嘴,扫了一眼小小木桌上的早点,还是摇了摇头,“只是不喜欢这里的环境而已。”
说完,他夹起了一个包子,放进了叶沐晚微微张开的嘴里,心里下了一个决心,“以后每天早晨,我做早餐给你吃。”
……好吧,不喜欢这里的环境…
说实在的,她的心里也不喜欢这里的环境,可没办法呀,谁让就这家店离他们最近呢?
而且,她也只吃过这家店的早点,其他的店的,也尝过,可最后还是觉得,这家店最好。
不过,陆参商竟然说他每天早上起来做早餐给她…
叶沐晚的心里微微有些触动,笑了笑,也没有接话。
吃完早餐后,两人便回到了屋子里换上工作服,当然,这只是对于陆参商来说。
他站在镜子面前打着领带,穿着一身的制服,蓝色的衬衣扎进了他黑色的裤子里,那修长的大长腿也被隐藏在了里面。
叶沐晚在一旁看的有些呆住了,不得不说,陆参商这一副好皮囊,一直都很讨她的喜欢。
陆参商打好了领带,看着一旁微微有些出神的叶沐晚,不禁走过去揉了揉她的脑袋,“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叶沐晚这才反应过来,但也不想承认她是突然间犯花痴了,随便地说了句没什么,便糊弄了过去。
坐在车上,叶沐晚忍不住地吐槽着自己的这颗少女心,陆参商笔直地站在那里,什么都不用做,光是那套制服,那张脸,就已经可以是让别人一见钟情的对象了。
所以也不能怪她总是看着他的那张脸出神。
“你消失的那些天,去哪儿了?”
车内一片安静,她不大习惯坐在车上一句话都不说,以前稅澹开车的时候,总喜欢给她说一些有趣的故事,或者是笑话,当时她还总是说他开车不专心,可现如今,好像像陆参商这样,全神贯注的,也不大习惯。
陆参商听此,嘴角浮现出了一抹笑容,之前他一直在想,如果叶沐晚不问他,他也准备跟她闲聊的时候,提一提。
可现在她专门来问他,他心里有一丝的暖流滑过,叶沐晚这是在关心他。
“工作上的事情,得去处理。吴魏受伤了,再加上现在有一些事情,不得不赶紧去解决。”
陆参商并没有具体地说出他到底在做些什么,他不想让叶沐晚担惊受怕,他的工作,有一定的危险系数,这是无法避免的。
叶沐晚点了点头,此时已经到了学校外面了,她解开了安全带,准备打开车门走出去时,陆参商拉住了她的手,俯身过来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晚上等我回来做饭。”.
“……好。那我就先走了!开车慢点。”
“去吧。”
*
“陆队,早!”
“早!伤好的怎么样?”
陆参商点了点头,脸上带着一丝的暖意,拍了拍吴魏的肩膀,关切地问道。
吴魏这一听,赶紧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话还没说出口,一旁的韩宏便勾住了他的脖子,笑着对陆参商说道:“陆队放心吧!这吴魏伤好的出奇地快!早愈合的差不多了!是吧,吴魏?”
吴魏此时被韩宏猛地这样卡住了脖子,这厮绝对是故意的,这陆队平时就几乎一个表情,今天难得这样面带笑意,那太反常了,而且还来关心自己的伤势,他看这韩宏就是嫉妒陆队的关心,故意来找茬的。
吴魏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真诚的开口道:“韩宏说的对,陆队,我早好了。那天,谢谢你冒着生命危险来救我。”
他被那一伙人打晕了过去,枪也被拿走了,后来毛小强的尸体被找到,是被枪打死的,而那把枪,正是他手持的枪。
可他可以保证,他绝对没有对毛小强动手,一定是那伙人借着他的手,除掉了毛小强,又栽赃嫁祸到他的身上。
而他当时不省人事,体内又被注射了不知名的药物,他一度以为那是一种du.品。
幸好,并不是。
而将他从那个魔窟里拉出来的人,是陆参商。
他本着牺牲的心态,当陆队给他打电话时,他们已经被包围了,他想说的是让他别来。
可陆参商最终还是去了那个废弃的仓库,最后又冒着生命危险独自一人去了龙岩湾,把他们救了回来。
他不知道陆参商答应了他们什么,他们才将他放了回来。
可无论陆参商答应了什么,他永远都是他心中的英雄,永垂不朽。
陆参商淡淡地点了点头,再次拍了拍吴魏的肩膀,“不要说谢,那是我的责任。”
说完,陆参商便朝办公室走去。
他现在所走的每一步,如履薄冰。
萧凝一案牵扯出来的事情,所发现的线索,毛小强,毛林,都死了。
线索完全的断掉了。
更有人直接砸钱在他的身上,就是为了让他不要再继续追究这件事下去了。
这就有些类似于封建社会那钱摆平所有的人命案,可那是封建社会。
现在是法治社会。
他就不信,治不了他们的罪。
狐狸终于露出了一点尾巴来,这让他怎么能够不抓住呢?
6000万美金,就想要来收买一个区区的市公安局刑侦大队长。
说实话,他们实在是太看得起他了。
既然如此,他又怎么好意思让他们失望呢?
*
“喂,你好。”
“喂,汪书记,我是科达集团董事长,黎其才。”
“哦?黎董,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汪一洲看着手中的机密文件,笑着开口道。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请汪书记吃个便饭,不知道肯否赏脸。”
黎其才得声音十分地沧桑,恍若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尽管他的形象看上去的确跟老头儿没什么区别,可众所周知,他的年龄也才不到60岁。
汪一洲听此,倒在了沙发座椅上,办公桌上立着国旗,红的十分地鲜艳,金光闪闪,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他,在其位,谋其政。
可混迹于官场,哪有不跟商界的人打交道的?
官商之间,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这黎其才突然想要邀请自己吃饭,打的是什么主意?若是没有接到手中的机密文件,他一定会以为是想要让他通融通融什么事情,可现在机密文件上清清楚楚地写着,重点暗查博特科技,科达集团。
这不得不让他防不胜防。
黎其才把他一个市高官,当做一颗棋子,试图在c市只手遮天,控制着所有的方面。
在市局里用钱收买官员,为自己所用,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现在还想摆布他汪一洲,哼,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笑到最后。
“行,还是老地方,不见不散。”
汪一洲说完,便挂了电话,重新拨出了另外一个电话,通向了苏明。
“老苏啊,省里发的文件,看到了了吗?”
“老汪,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这文件里的内容,就是我向省厅报告的。黎其才手下的科达集团,一定有问题!还有与其有密切贸易往来的博特科技,里面不简单。更让人气愤的是,我市局的警察,竟然被那一伙人强行带走,施以暴行!是可忍,孰不可忍!”
苏明越说,心里的火就越往上冒,说话的语气就忍不住地重了起来。
汪一洲十分明白苏明此时心中的怒火,他心里也好不到哪里去,现在局,已经布下了,就只等时机成熟,证据收集完全,一举歼灭这伙黑势力!
“老苏,我理解你的心情,当务之急,就是要让那伙人彻底地相信陆参商没有再继续追究这件事情,暗中加派人手对博特科技,科达集团高层实时监控,特别是黎其才,薛东一伙人。他们的渊源至深,手下还有大大小小的分公司,你很明白,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为什么被惨遭灭口,到底是知道了什么?这些秘密都需要我们去挖掘。”
汪一洲稍稍分析着,一时之间竟忘了自己打电话的主要目的了,直至电话苦逼结束时,才想了起来晚上赴约的事情,他建议苏明跟他一同前往。
苏明听此,对此表示同意,这无疑是一个鸿门宴,至于目的,那一定是黎其才听到了什么风声,或者更加确切地说,是谁走露了风声,想来探探口风。
苏明挂了电话,又把陆参商叫了上来,商议此事。
苏明:“小陆,今晚我会跟往汪书记一同去赴黎其才的宴席,他无非就是想试试我们的口风。你还是继续盯着薛东的一举一动,切记,不要打草惊蛇,毛小强一案,必须转变方向了。现在所有的嫌疑犯,都死了,这样地来的利索,看来是铁了心,不想让警方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