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沉之前生病那完全是装出来的,但是这次却是真病了,躺在床上脸色蜡黄。
陆家众人一下子都慌了,毕竟他才是这整个大家族的主心骨,而且他还没有到退休的年龄,若是真的倒下去,恐怕陆家就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辉煌了。
陆嵩看出来了,原来的时候他爹生病,那是怕丢人故意装的,这会儿生病应该还是心病更多一点。
他想老爷子应该是这么想的,常三虽然犯错了,但是好歹也跟了他这么一场,又年轻貌美的,吓唬吓唬她,估计以后她就能收了心,好好的跟他过日子。再说过两年,他就该退休了,到时候身边没有个人,着实难熬。他这么费心费力的保她,没想到她却这么争气,竟然怀孕了。
老爷子精明的很,若是在孩子生下来了,等孩子长大了,整个陆家肯定都得被人戳脊梁骨,说陆家的血脉不纯。若是让常三打掉孩子,那估计这娘们肯定得恨死她了,还是算了吧。
陆嵩分析得既清楚又明白,去了老爷子的房间和他促膝长谈了大半夜,老爷子便慢慢的好了起来。
沈东远他们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全都目瞪口呆,尤其是裴晋脸色更难看,当初他和常三结婚的时候,去医院检查过好几次,都说常三子宫没有发育好不能生,按年龄算,她这个年龄也不小了,没想到却怀孕了,难道年龄大了,子宫又发育了?
裴晋没有再找陆家,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第二天就回了上海,只是嘱咐沈东远等消息有了以后,记得告诉他一声便好了。
报纸上很快就有了新闻,陆云沉因病提前申请退休。
朱海眉看了之后什么想法都没有,她关心的是,常三会怎么办,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相关部门会不会因为她怀孕了,对她另行处理?
只不过是常三的事情还没有定论,陆家的补偿就到了。
陆嵩很大方,一张三万块钱的存折。
朱海眉立刻觉得陆嵩这个人非常可交,并不是因为他拿了三万块钱,而是他完全没有必要,因为常三这个外人,付出这么多。
陆嵩是这么说的,“我父亲年龄大了,也糊涂了,我知道前两年的时候,您还帮我们家做了点事情,这一次我父亲这样实在是不应该呀,他也不好意思来见你,所以嘱咐我,无论想什么办法,这钱都得让你收下。另外,我们已经给您的部门提交了,关于对您的军功的申请,以及事件澄清,来之前,我父亲已经和您的领导沟通过,他说上面的领导,很认同您的为人和功绩,会很快的批复,不会有任何的阻拦。”
朱海眉欣喜异常,现在对他们来说钱不算什么,最关键的是沈东远的名誉,她不想因此,沈东远满身的才华都被埋没住。
沈东远却非常的淡定,他把存折推给陆嵩,说道,“谢谢你们能为我做这么多,补偿是完全没有必要的,我和常三多多少少有些个人恩怨,若是没有这些恩怨,或许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再说了,如果真要赔偿的话,那也是她自己的事情,和你们没有关系。”
“不是一个人对我说,您做人光明磊落,看来还真是,不过,我父亲千叮万嘱让您把钱一定得收下,所以如果您不收的话,我回去对他也没有办法交代。”
沈东远肯定不会要这笔钱的,他说道,“钱还是算了,还是请您带回去吧,我现在想知道的是,关于对常三的处理办法,相关部门会依法处理,还是……?”
“你放心,一定会依法处理的。”陆嵩坚定的说道,“我们肯定不会徇私让他们放水。”
“那她孩子怎么办?”朱海眉问道。
陆嵩嘴角扯起一丝冷笑,“哪有什么孩子,不过是她想逃脱责任,买通了看守人,放出来的假消息罢了。”
朱海眉看了沈东远一眼,两个人不由得面面相觑,裴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连证实都没有证实,就回了上海。却从来没想过,竟然会是个假消息,再说了,他怎么会相信一个子宫都没有发育的人会怀孕呢?
陆嵩一看两个人的神色,连忙嘱咐道,“这件事情二位千万不要出去讲,到现在为止,我们还瞒着父亲呢。”
送走了陆嵩,朱海眉不由得感叹,大概常三也没有想到,搬起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她以为自己说怀孕了就能减轻刑罚,却万万没想到,说不定没有这个谎言,她还能过的舒服点哪。真是应了那句话,自作孽不可活。
她问沈东远,“你说这事儿咱们要不要和裴晋说一下?”
“我看还是算了,不要告诉他了,没什么意思,直接告诉他结果好了。”
朱海眉听了沈东远的话,没有告诉裴晋,有些事情我回来就不回来,再追究真相确实也没有什么意义。
她很为常三感到惋惜,生在那样的家庭里面,无论是吃穿用度都要比别人好,她却一直不甘心,尤其是嫁给裴晋,觉得就是对她的一种侮辱,所以她就要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人生。
其实她和宋祥荣很般配,无论是从家世、年龄、还是相貌上都无可挑剔,但是偏偏宋祥荣对她没有好感,不仅没有好感,而且害怕的很,真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对于常三的处理,隔了两天,也有了结果,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看来她的下半生就要在监狱中度过了。
沈东远给裴晋打了电话,告诉他判处的结果,裴晋冷哼两声说道,“如此恶毒的女人,就是判处死刑也不为过,这个结果还是太轻了。”
“她现在已经众叛亲离,常家恨不得离她远远的,我听说,她关押那这么长时间,没有一个家人过去看她,想来以后在牢狱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裴晋留下这句,便挂了电话。
朱海眉很纳闷裴晋对常三的感情,他到底是爱多一点,还是恨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