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盆冷水泼面而来。
慕容芷如梦方醒,一个愣怔清醒了过来,额前的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额前,身前的衣衫也湿漉漉的,不禁打了个冷战,大喘了一口气。
“呵呵,姑娘,您清醒了吗?”
她蓦地抬眸,看到那小二阴森森在站在她的面前,而自己却被捆绑在椅子上,结结实实,一动也不能动。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要毒晕我们?跟我一起的那个姑娘呢?你们把她怎么样了?”这家黑店的掌柜的把两人分开关着。“你们最好赶紧放了我们,要钱的话,我们可以给,但是你若是想伤害我们的话,我看你们是自寻死路。”经历了这么些事,如果她还像之前那样架着自己的公主身分,自高自大,觉得谁都会怕她的话,那么她就是真的蠢了。
“呵呵,姑娘,你太天真了,你以为我们是图财吗?你觉得我们家爷会缺钱吗?就算是图财的话,你们那点儿钱财我们早就不费吹灰之力就得手了,还用等到你施舍?”小二摇头晃脑,痞里痞气的。
“那你们是想……”慕容芷从来不曾想过这世上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当然是图色了,我们爷啊,差得不是钱财,而是像您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夫人。”小二抱着双臂皮笑肉不笑。
“你,你们,你们敢碰我试试。”一听到此,慕容芷不禁有些害怕了,“你们,你们要的不就是女人吗?我可以给你们钱,给你们许多钱,到,到时候,你们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呵呵,那又何必呢?得到了你,不就得到了你的钱财吗?到时候,我们爷可以娶更多的女人。”说着,他便一步一步走近她,“姑娘,好生侍候着我们爷,你就少受些皮肉之苦。”说罢,他便转身出去了。却是听得慕容芷一身的鸡皮疙瘩,毛骨悚然。
“喂,你,你不要走,给我回来,赶紧回来放了我。”她有预感,接下来她要面对的人会更加的可怕,怎么办,怎么办?“我求你们放了我吧,求求你们了。”这样的人,为非列歹,藏身山野,自认为可以高枕无忧了,就无法无天,恐怕,就算是她亮出自己的身份也无济于事。
要不,要不把青时搬出来,毕竟他是他们靳国的世子,就不信他们不怕。
正想着,她就听到了屋外那沉重的脚步声,由步子的轻重,就可辩出此人一定是人高马大,要么就是满身横肉,滴溜乱甩。慕容芷侧耳倾听着屋外的风吹草动,身子却不由自主抖得厉害,她该怎么办?一会儿那人闯进来要毁她清白,她究竟该怎么办?她的心正扑通扑通的跳着,忽然门就吱吖一声开了。
她蓦地抬眸看去,果然如她所料。一个人高马大,却是个刀条脸儿,细长眼儿,两撇八字胡的家伙,似笑非笑,皮笑肉不笑地走了进来,并反手紧紧地关上了房门,色眯眯地看着她,
“美人儿,”待关上了门,他便边搓着双手边朝她走了过来,“春宵一刻值千金,你这么美,我会负责的。”
“你,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你,你可知道我是谁吗?”慕容芷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美人啊,你是我的美人啊。”那人未曾停步,两眼放光,直勾勾地瞧着她,“好久没有见到你这样的货色了,真是太美了。”
“你胆敢动世子的女人,你可知道我是你们世子的未婚妻!”慕容芷壮着胆道,“你若是碰了我,我保证你死无葬身之地。”
那人先是一愣,看起来像是被吓到的样子,而后却是仰天哈哈大笑,
“你说你是未来的世子妃?”那人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怎么?是不是怕了?”慕容芷得意的昂起了头。
“怕?我好怕呀。”那人一副夸张的表情看着她。
“那就赶紧放了我。”天真的慕容芷立马厉声喝道。
“放?放了你多可惜呀,千年难遇啊。”说着,那人便似饿狼一般朝她扑了过去。
“走开,走开呀,我,我是世子妃,你,你不想活了吗?”慕容芷只能是脖子转来转去的挣扎着,那人似野兽闻到血腥一般,在她的脸上脖子上亲来亲去的。“我真的是世子妃呀,你赶紧放了我,不然,不然我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吃你的肉!”
“世子妃?你个小娘们儿,还想唬我?倘若你是世子妃的话,那老子就是王上了,世子妃不该是在王宫里吗?怎么会在这山野之地?就算如此,也该是有高手在侧护身的,怎么就单单一个小丫头?”话音刚落,他忽然感觉到脖颈一凉,有个锋利的刀刃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不敢轻举妄动,忙松开了不规矩的双手,
“青时,”慕容芷忽然眼前一亮,大叫了一声。
“好,好汉,好汉饶命,刀剑无眼,”那人举着双手颤抖着,却是不敢回头,生怕一不小心,那刀剑走了火,他的脖子就断了。
“饶命?我若是饶了你,那岂不是对不起那些无辜的人?”南宫青时剑眉一横,凤目微瞪,“你好大的胆子,敢碰我的女人,看我不削了你的脑袋。”
“大大大侠饶命,大侠哪条道儿上的,咱有话好商量。”那人吓得一哆嗦,额上的汗直淌。
“哼,本世子是王道,有得商量吗?”南宫青时微眯双眸,咬牙切齿道。
“啊?你,你真的是世子妃?”那人暗自里抹了一把汗看向慕容芷,“姑娘,我猪狗不如,有眼不识泰山,求您饶了我,”他边说边缩回手,狠狠地扇着自己的巴掌,“世子妃,饶了我,我,我猪狗不如,饶了我吧。”
慕容芷一脚踹开他,蓦地站起来,
“哼,饶了你,饶了你岂不是太便宜你了?”说着,她便朝着他噼哩叭啦,连扇了几个嘴巴子,那人的嘴角顿时乌青。“青时,为了不让他再祸害别人,必须把他给杀了!”
南宫青时扬唇一笑,宝剑一挥,把那人抹了脖子。
“啊!”慕容芷何曾离这血腥的场面这么近过,又何曾看过这么血腥的场面,她吓得哇的一声扑进了南宫青时的怀中,呜呜地哭了起来。南宫青时轻轻地拍着她的脊背,温柔地安慰着她,
“没事了,没事了,以后都不会有事了,我不会再让人一个人上路的。”
慕容芷微怔,顿时停止了哭声,微微抬眸看着他,
“你,你是什么意思?”她明明听懂了,可是却不敢相信。
南宫青时缓缓推开她,极其认真地看着她,并用两手扶着她的肩头,
“我是说,你要回随国,我陪你回去,”他一字一顿道,“我是专程赶来跟你一起回随国的。”
“真的吗?”眼泪,唰的一下忍止不住落了下来,“青时……”她再次激动的扑进了他的怀中……
三天,整整三天了,霁华跟心素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无影无踪,或许他们俩个都已经出成了也不是不可能。那天,管瑶清像往常一样,出去找了一圈儿,回到将军府,便没有再走出房间。因为她平时也是这个样子,所以并没有人发现她的异样。
直到第二天一大早,芍药去端着粥去她的房间,发现被褥叠放得整整齐齐,而是冷的,所有的东西虽一样没少,却是不见了她常穿着的衣物,精明的芍药顿感不妙,撒腿就跑到了聂城霜的卧房。
“少将军,少将军,你去看看瑶清姑娘,她,她是不是走了?人不在。”
还未等芍药的话落音,聂城霜便奔了出去,来到了管瑶清的房间,一切都整齐得一丝不苟,与平常无异,却是给人一种冷冷清清,人走茶凉的感觉。聂城霜的心一下子便空了,瘫坐在她的床榻上,就那么巧地,手不偏不倚在触到了枕下的东西,他忙翻开枕头,拿出那封信跟金簪,看了看才折开信封,一目十行地看着:谢谢你,聂将军,在这里打扰月余,定耗费数金,吾身无长物,唯有此簪聊表谢意,管瑶清敬上……看着这些字句,聂城霜的心里头不禁难受极了。
相处了这么久,她还是这么跟他见外,而今又一声不吭地就走了。这倒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她的身子骨……他实在是很担心她。
离开了将军府的管瑶清投宿在一家客栈,她得做好十足的准备才行。毕竟,如果义父没找到,自己还搭上一条命,相信义父在天之灵也不会允许的。
这阴晴不定的天气,就像是一些人的心,让人琢磨不定。
原本还明晃晃的圆月,忽然就被一团乌云给遮住。
她轻声叹了口气回到床边,伏在桌上在那宣纸上写写画画着。
咚咚咚,忽然有人敲响了她的房门,她的心不由咯噔一跳,这么晚了,究竟是谁?除了小二,她再也想不出其他人。毕竟,她住在这里,没有人知道。
“谁呀,”她谨慎地问了一句。可是很奇怪,那人就像没听到一般,只是一味地敲着门,并不回应,“谁呀。”管瑶清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并随手拿过了一旁的剑,一步一步朝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