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烨先是尴尬,然后不厚道地暗爽,就好像小猫偷偷伸了一下爪子那种窃喜。
不过对方反应太大,硌人,他不安地动了动屁股。
石谨行一下子把他掀翻,弄到床上躺着,然后站起来说:“我去洗澡,你稍等一下。”他就进了洗手间。
陶烨眼神空洞地躺了一下,坐起身来,发现石谨行的东西都放在床头。
有一部手机,一副钥匙,还有钱包手表。
“心真大……”如果自己现在把这些东西全拿走,也会给他造成不小的困扰吧。
不过陶烨不会这样做,因为得不偿失,到时候被石谨行找到了,自己会死得更惨。
等了十五分钟左右,石谨行从浴室中走出来,下身围着一条浴巾,头发还有点湿润。
“七点钟了,你要做就快点。”陶烨看了看时间,催促道,有点担心会错过自己的上班时间。
石谨行瞬间被这句话点燃了,一下子脸黑黑地看着床上的人。
面对陶烨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很廉价似的,没错,就是廉价。
诚然自己是主动的一方,但是想上他床的人很多,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资格。
“……”察觉自己又说错了话,陶烨恨不得咬自己的舌头一口,他刚才想得很清楚了,就按照陈维宇的建议,套上那种令人讨厌的人设。
按照石谨行这种豪门大少爷的尿性,他对床伴的新鲜感,应该不会超过三个月。
“陶烨,你自我感觉挺良好是吗?你认为我非你不可?”石谨行冷笑,咽不下这口气,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想发泄的黑暗思想。
他甚至想过今天晚上狠狠地把对方弄一顿,然后让他滚,有多远滚多远。
反正一瞬间什么可怕的念头都在脑海中出现过。
“不是,我只是有点紧张……”要不怎么说陶烨运气好,他那边刚想通,马上甩出来一个腼腼腆腆的表情。
手指抓住身下的被子,换了个坐姿,把自己露出的大腿遮住。
石谨行分不出他真假,不过冲上头的怒气已经下去了。
脸虽然还是冷黑冷黑地,却能够保持理智跟他对话:“被子掀开。”
压根就不用被子,一会儿也是扔下床。
“好吧……”陶烨很配合地按照吩咐办事,表情真腼腆,不是装出来的羞涩。
他今天可没喝酒,完全放不开。
“还疼吗?”石谨行见他顺从,心情好受了点,他觉得陶烨这样也不算是勉强,毕竟上床这件事双方都能享受。
“有一点。”陶烨知道他问候自己的屁股,脸上火辣充血。
“我就做一次。”石谨行用了酒店准备的套套和ky,就一个。
今天晚上陶烨很配合,跟喝了酒的昨天一样,主动勾着石谨行的腰……也是因为这样,昨晚才尽兴,才会让石谨行念念不忘。
都是初尝情欲的年轻人,很容易对彼此的身体上瘾。
就算有点抵触做人床伴这件事,陶烨也承认……石谨行的身材很好,颜值很好,家世更好。不好的只有他的性格,实在是糟心。
隔着网络感觉挺温柔的,其实只不过是漫不经心罢了。
靠近之后立刻觉得,这明明是头饿狼,分分钟把人连皮带骨地吞了。
“石谨行……”
石谨行吻住陶烨,在陶烨嘴里肆虐扫荡。似乎没有尽头,他想了吻多久就吻多久,完全不会克制,跟他这个人的性子一样极端。
“舒服吗?”耳朵被咬住了。
“嗯……”陶烨带着颤音,鼻音……其实他想说很难受……难耐……
一场云雨后,七点四十五分了。
“我要起来了。”陶烨拿开腰间那只手臂,撑起腰酸的上半身。
石谨行在他身后,半眯着眼睛的男人显得慵懒无害,闻言也没有阻止陶烨:“去吧,什么时候回家。”
“九点半。”
“嗯。”
下床穿上衣服,陶烨来不及洗澡,他带着满身暧昧的痕迹和气息去赶场。
“刚才那个就是你说的人?”陈维宇观察了一下来人的表情,抽着嘴角道:“去开房了?”
他看到了一双嫣红的嘴唇,布满暧昧的痕迹,被人使劲儿咬过似的。
“他就是专程来找我上床的。”陶烨面无表情地说,去练习室拿吉他准备上台。
“靠……”可能陈维宇没想到,有朝一日这种事会发生在看起来内向腼腆的陶烨身上。
他跟了进去问陶烨说:“你用了我给的提议吗?”
“暂时还没用……”陶烨抱着吉他出来,声线懒洋洋地,不知道这样上台行不行。
“我虽然没跟他说话,但是我看人可准确了。”陈维宇巴拉巴拉地道:“他那种人表面上看起来禁欲,其实是个闷骚,当然最喜欢你这种清纯又好看的类型,你要是变成妖艳小白痴的类型,他肯定就对你退避三舍。”
“真的假的?”陶烨对他侧目,人设又变了,从粘人小妖精变成妖艳小白痴?
“嗯哼。”
陶烨思考了一下,半信半疑地点头:“先把歌唱完再说。”
虽然九点半下班,但是酒吧里好几个歌手轮着唱,每天晚上陶烨也只是唱个两三首。
如果实在是被客人要求,就多唱一首。
在陶烨唱歌的时候,陈维宇偶尔巡场,突然看到一个青年走进来,可不就是刚才带走陶烨的男人。
他觉得挺有意思的,就过去招呼了一下。
“你好,请问喝点东西还是找人?”
突然凑到自己跟前来的人,石谨行压根就不管,他径自走到位置好的地方坐下来,眼睛一直看着在台上面正唱歌的人。
被无视的陈维宇,从酒柜上挑了一瓶酒和两个酒杯走过去。
“老板,认识我们唱歌的小弟弟吗?”明知道他认识,陈维宇才这么问的。
这时候石谨行才正眼瞧着陈维宇。
“我是他老板,也是他吉他老师。”
石谨行确实记得陶烨说过,自己在酒吧学吉他,所以对陈维宇又多看了两眼。
“我叫陈维宇,老板贵姓?”
“石谨行。”伸手握了一下陈维宇的手,石谨行继续看着台上。
“……”陈维宇整个人僵硬在那里,纯粹是被石谨行这三个字给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