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巴的女族人们似乎不想让卡亚受到影响,于是连忙捂住了孩子的嘴巴,不过孩子的挣扎还有那天真无邪的眼睛却一直都盯着卡亚。
虽然不是自己的妻儿老小,但卡亚的心仍像被刀割一般,本想着把她们藏起来便可不受外界厮杀的影响,可最终还是没能逃掉,卡亚有些怨恨,他不恨别人只恨自己没有本事守护这些与自己最亲近的人。
我们这边的人群里自然有对面老小的家人,不过他们依旧保持着理智,哪怕眼角已经被他们瞪裂,他们依旧在等等我的命令。
“库克,你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违反道义,他们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老人和孩子,就算你用她们取得了最后的胜利,可又有谁会信服你呢,大家只会说你库克只是一个会绑架老人和孩子的家伙,至于其他则什么都不会,没准别人还会骂你胆小鬼,一个只会欺负弱小的胆小鬼,难道你愿意背着这个名头过活?”这会儿不适宜太过激烈的言语,那样只会刺激库克让他做出过激的行为。
“哈哈,欺凌弱小,只要能活命又有什么问题呢,这年头什么还能比命更重要,要是连命都保护不住就算有其他你又能怎样。”库克一连反问了我几句,最后弄得我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卡亚终究还是忍住,他大跨步走到队伍前面,然后用手指着库克:“你到底想怎么样,有什么事儿跟我说别难为她们!”
“跟你说也没什么不行的,但谈判用不着这么剑拔弩张的吧,让你们的人后退,然后把所有的枪支弹药都给我退膛,同时把你们那个团长给我捆起来,这样才算你们有诚意。”库克很是轻描淡写地说道。
这简直就是不平等条约,那诺巴的族人又怎么会同意,于是纷纷抗议甚至对库克一顿咒骂,可这家伙似乎根本不在意这些脏话,或者说他有最有效的方法让这些人闭嘴。
一柄精致的有些夸张的银白色小刀紧贴着一个孩子的小脸缓缓滑动,或许是觉得刀身太过冰凉,孩子动了一下,可就是一下孩子的脸上就出现了一道血痕。
这下诺巴族人们骂的更凶了,库克微皱着眉又一次将刚刚离开的刀刃贴近了孩子,而这回贴近的则是孩子的脖颈。
诺巴族人几乎瞬间静音,所有人都冲着库克摆着手示意他不要那样做,看着诺巴人的反应,他满意的笑了笑,同时也把刀拿离了孩子的脖颈。
“现在你们是否还需要考虑?”库克阴笑着看着我们所有人,似乎只要我们这边只要有人说一个不字,那把刀便会刺入那些俘虏的身体之中去。
“族长,卡亚,千万不要听他的话,不要相信他,这个家伙疯了,就算你照他所说的做了,我们也不会有好下场,而且到时搭上的不止是我们的性命,就连你们甚至整个诺巴部落人的性命都会搭在里面,千万不要把眼前的优势给浪费掉。”说话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妪,或许她没有读过多少书,但她却把眼前的问题看得一清二楚。
我们又何尝不知道库克打的算盘,但要是眼睁睁看着族人被杀,卡亚和其他诺巴族人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给我们一些时间商量,就算要绑我们,也得让我们交代一些事情,同时也得说通卡亚他们吧!”不等卡亚和其他人做出反应,我已经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果然在我说出之后,诺巴族人们身子一震,满脸不敢相信地看着我,似乎想从我的脸上读出点别的什么来。
转回头笑着面对诺巴族人:“是我们把你们卷进来的,也是我们让你们的家人受到了旁人的威胁,这一切都是我们的错,所以这一切理应我们来承担。”
卡亚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不,团长,要不是你们宽宏大量,诺巴部落早就不复存在了,说起来还得是我们感谢你们才对,而且你们不但饶了我们性命还教了我们本事,老人们教导过我们,受人点水恩需当涌泉报,这是你们先辈来支援这里时教给我们长辈的,所有无论如何也不能把你们给绑了,要真绑了你们,我们是不会被祖先原谅的。”
“可你的族人怎么办,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她们死去吗?”我大声质问道。
“我会给她们报仇,会让她们的在天之灵亲眼看到我是怎么处死库克和战斧的!”说这话的时候卡亚是咬着牙说的。
就在群情激昂的时候,我将声音压到最低:“其实也不是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一会儿你只管把我绑上,然后前面的兄弟将枪扔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同时让他们躲在坦克后面躲避对方随时偷袭,剩下的一切交给我们,记住了不管发生什么事儿都要保持冷静,等我说打的时候,兄弟们才能抄家伙。”
在我说这些的时候,我敢说卡亚都是蒙的,故而我又说了第二遍,他这才反应过来,不过反应过来的他并没有显得多惊喜,相反忧心忡忡地问道:“团长,这真的行吗,可别到时候把你给伤了,那咱们就得不偿失了。”
我瞪了他一眼然后说道:“我重要难道你的族人就不重要了吗,行了不必多说一切听我的就是,我保证把他们完好无损的给你带回来,同时把库克那家伙的狗头给你砍下来。”
都到这份上了,再说其他的就很容易引起库克的怀疑,于是卡亚在极其不情愿的情况下点了点头,我冲他努了努嘴示意他去应付库克,同时吩咐身边人找来绳子把我给捆上。
“我答应你的要求,人正在后面捆着,同时也希望你能遵守承诺,把我的族人们给我放了。”卡亚怒声对库克说道。
可这个无赖却摇了摇头说道:“不着急,一切等你把那个家伙押上来再说,只有把他交过来你才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否则一切免谈。”
对于他的无赖行径卡亚也很无奈,只好让他稍等,然后转回身来看我们的境况,这会儿兄弟们已经把我给捆好了,我正坐在那里适应着。
发现我手腕上的勒痕,卡亚埋怨道:“捆这么紧干什么,一会儿团长怎么战斗!”
说着这家伙便欲去解我手腕上的绳子,我连忙制止道:“你想穿帮吗,是我让兄弟们往紧了系的,只有这样才能瞒过库克,要不然我和你的族人都会有危险,相信我没事的,我们会好好的。”
卡亚似乎对我的话不大放心,他扭转过头看向最为老实的福根:“福老师,这里你的话最有可信度,你说说这么做真的没问题吗?”
作为这么多年的兄弟,福根自然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可他又怎么会出卖我,于是他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保证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大不了我远程狙掉库克那家伙的脑袋就是了!”
福根的一番话就像定心丸一样让卡亚终于放下心来,他亲自将我扶起然后扶着我来到两军阵前:“库克,你要的人我带来了,我的族人呢,赶紧把她们给放了!”
“这会儿你还想和我谈条件,先把那家伙给弄过来,我才能放人,否则休想!”库克态度依旧很坚决,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
我冲着卡亚点了点头,然后自己朝着酋长佣兵团的队伍走了过去,在我距离对面所谓营地越来越近的时候,那些酋长的战士们纷纷端起枪瞄准了我,我想他们这会儿巴不得我赶紧有点异动,然后他们好来个万枪齐射,最终把我射成筛子。
不过我可能要让他们失望了,别说是异动,我简直就像是一个乖宝宝,任谁也不能把我与之前那杀人不眨眼的血阎罗联系在一块儿。
走到一半的时候,我止住了脚步,这个举动立马引起了酋长佣兵团一阵躁动,所有士兵手指放在扳机上,嘴里大喊着让我不要轻举妄动,就连一直保持淡定状态的库克这会儿也重新将那柄匕首弄了出来。
虽然被绑着双手,但我的嘴里没塞东西,故而我站在那高声对库克说道:“我都已经站在这儿了,你起码得有点诚意吧!”
库克朗声笑道:“好说,你觉得放哪个合适?”
我微微一愣然后发问道:“不是全都释放吗?”
“开什么玩笑,我记着刚才自己提了好几个条件,怎么你们满足一个就像把人全都救回去,我发现你们诺巴族人痴人说梦的本事挺高的吗,要不这样吧,除了这些人之外,你们看看我这脑袋是不是也得给你们弄过去啊!”库克略有些嘲讽地说道。
“那你说怎么弄?”我催促道。
“你可以换一个回去,等诺巴人把枪都扔到地上我们再放一个,至于剩下的嘛,我最后说,行了选吧,先让谁回到身边!”库克指着被抓的俘虏说道。
还没等这边诺巴族人们定下来呢,那边俘虏们已经商量好了,被选回来的正是那个被库克划伤脸颊的孩子,或许在他们看来孩子是未来的希望,能把他给救活,没准儿以后能够抵挡其他种族甚至能傲视群雄。
孩子这会儿早就被吓坏了,要不是他的亲人在那边喊着,他可能都不敢挪步,在孩子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轻声唤住了他,然后蹲下身子将头枕在孩子的肩膀,我这可并非是安慰,而是做了一次初步的检查,譬如是否携带高爆物等。
确认无误之后我这才在孩子耳边轻唤几声,孩子这才边哭着边回到了亲人身边,等孩子回去之后,全场只有他的家人长出了一口气,而其他人的心依旧悬着,他们担心自己的族人当然更担心我的安慰。
都已经换回来一个了,我也就没有再拖沓,大踏步站到了库克的面前,虽然我把他们打的很惨,但酋长的这些士兵们对俘虏还是蛮优待的,想象中的拳打脚踢并没有实现。
扭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库克继续说道:“很好,我已经看到了你们的诚意,要是你们想救第二个人,那就把你们的武器都扔到地上吧。”
武器是一名战士的保命符,把它扔掉也就意味着最后一层保障不要了,敌人那边只要一反悔这边死伤便是惨重的,不过还好我提前有过吩咐。
兄弟们把枪放好后的第一件事儿便是躲到了坦克后面,相信不管酋长的战士怎么瞄准也无法锁定诺巴一个人,本来库克真想在这第二个条件实施后对我们进行屠杀,可谁曾想这些战士竟然懂得借用坦克的防弹能力来保护自己的安全。
不过这样库克还算是满意的,起码现在敌人的手上已经没了武器,就像是猛虎没了牙齿一样,就算再厉害也不足为惧了。
站在敌营的我冷哼道:“现在可以再放一个了吧!”
库克点了点头,用手指着俘虏说道:“你们自己决定吧,很有可能这是你们活下去的唯一机会,所以要好好把握!”
本以为这样一说会引起这些俘虏们的恐慌,会让她们做出过格的举动,像互相残杀一类的,可结果却让库克有些失望,这些人都很谦让,最后大家一致推荐让一中年女子离开了酋长佣兵团返回了诺巴。
酋长的人并不知道,这位离开的中年妇女其实是诺巴部落里一位长老的妻子,而这位长老此会儿正站在卡亚旁边紧张着看着。
这边女子刚回来,卡亚便迫不及待地说道:“第三个是什么?”
库克突然哈哈大笑,然后很是阴险地说道:“很简单,当然对你们也有点残酷,这条你们要是能够做到,这些人我全都放回去,跪下向你们的图腾和神邸发誓,生生世世都要效忠我们酋长部落,只要你们发了誓我立马放人。”
向图腾和神邸发誓,在这片土地上绝对是神圣的,而且是绝不可以言而无信的,所以说这条绝对是最无法接受的一条,也可称得上最不平等的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