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我的话都是熄灭他们心中那团贪功之火的那盆水,这次也不例外,铁军听后连忙灰溜溜回去找人帮忙准备,不大一会儿斥候的兄弟们身上便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手雷。
看着一个个地雷人,哪怕是我也不禁咽了下口水,都说这片大陆上的一些国家没事儿会搞人体炸弹事件,所谓的人体炸弹多数都是在自己的身上或者移动的交通工具上捆绑或者安装炸药。
似乎与他们相比,老齐他们这高级了许多,而且拆卸起来也挺方便的,除了危险性一样之外,我们这个貌似更加的保险,势头不妙将东西扔下我们还可以跑的,至于前者则完全是视死如归的打法。
“兄弟们,今天我自私了一回让你们用这种危险的手段去进攻,等战斗结束后我会亲自向各位谢罪,一会儿行动的时候请大家务必注意安全,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只要弄响一个那可就是连串的,所以我再次恳求诸位一定要注意安全,好了,要是没有什么想说的,那就出发吧,我们等着你们凯旋的消息,希望诸位不要让我们失望。”亲自帮着几名战士弄了弄所谓的战术马甲,然后轻微地在他们身上拍了几下。
这些诺巴族的战士们仍然是那个一成不变的手势,而且依然是那么的决绝,丝毫没有任何犹豫。
“福根,带着你的人给我时刻盯着对面的动静,那边稍有异样,立马给我开枪提醒老齐,同时务必把兄弟们给我保回来!”为了更保险一些我连忙给福根下了命令。
其实不止是他们,其他的兄弟们虽然在狙击手段上不如这些人,但他们也都做好了战斗的准备,相信只要那边一有响动,他们便会第一时间冲上去救人或者战斗 。
其实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有老齐这位狼王在,他手底下的那些狼崽们怎么可能受到伤害,即便库克那家伙受过猎人训练,就算他成绩优异,可对上老齐呢,那可是连我都有认真对待的家伙。
老齐带着手下弟兄匀速前进着,直到距离对方躲藏处十数米的地方他这才停了下来,齐解放粗略地顾忌了一下,以手下兄弟们的臂力,将手榴弹扔到指定位置并不困难,只不过其准度就要差上一些,故而他决定再将战线往前提几米。
这可是事先没和我商量的,当我看到他冒险这么做的时候,我真想冲上去赶紧把他们给喊回来。
不过当兄弟们走了两米不到的时候,齐解放便再次停下了脚步,作为同样的诡雷高手,他几乎一下便发现了脚前方十几厘米处的陷阱。
看来库克还真是早有准备,不但做了防御重型装甲战车的方案同时也做了防止步兵偷袭的方案,两米的距离已经足够用了,故而老齐冲着手下兄弟挥了下手。
只见每名兄弟手上同时拿了两枚手榴弹,两只手就是四枚,用牙将保险咬住,然后猛地一拽,随后像打保龄球那样将这些手榴弹轱辘了出去,由于没有自上而下的掉落,敌军似乎根本没有发现。
这边扔完一波,这些诺巴的战士再次探手拿出两枚手雷,弄掉保险直接抛物线掷向了敌军的坑道。
只听坑道那边有人大声喊着手雷,然后快速从坑道跑了出来,可脚刚塌在实地上便发现脚边同样有着正在冒烟的手雷,来不及想什么直接向一旁做出规避动作,可已经来不及了,这会儿滚地雷刚好到时间,近四十多枚手雷几乎一起爆炸,其冲击波甚至把老齐都震了够呛。
诺巴兄弟们跌跌撞撞向后退着,不过庆幸的是打击都没有受伤,相比之下酋长佣兵团要惨了许多,本意是想破坏埋着的陷阱和地雷,这回可好,连同这些一起我们还收拾掉了近二十名敌人。
这回战斧彻底怒了,他大声斥责着库克,问他是怎么想的,要是刚才选择冲锋陷阵的话,没准儿人不用死还能弄死诺巴的人。
自始至终库克都没有回应战斧,就好像战斧在他眼里就是空气一样,自负让库克觉得自己没有错,所有的指挥都是最正确的,可奈何敌人太狡猾这是他没有预料到的。
战斧见库克不理自己,那脾气变得愈发的大了起来,他上前一把抓住库克的衣领应该是想把库克给提起来的,可手上刚一用力,他便看到库克那一双有些发红的眼睛,当然那不是哭的,那应该是双冰冷的血腥的暴戾的眼睛,一时间战斧竟然被吓的缩回了手。
这样的库克是他从未见到过的,以前他只觉得这家伙是个文弱书生,之所以帮自己完全是看在钱的面子上,时间久了又对这位拍档多了些了解,但无论如何他也没有往这方面想,现在库克给他来这么一出,战斧彻底懵了,竟不知该如何往下说了。
“我最讨厌别人抓我的衣领,谁都不行,看在多年战友的面子上这次我饶了你,要是再有下次我保证你的手不会健全。”库克声音冰冷地说道。
虽然是自家军师,但库克毕竟不是同族中人,更何况他现在威胁的是这个部落的族长,自然有些族人便不愿意听了,本来刚才就因为大家听了库克的话才死了那么多兄弟,这就是错了难道还不让族长说了。
“祭司,你什么意思,你凭什么这么跟族长说话,别忘了当初是谁收留了你,别以为你带着我们打了几场胜仗便得意忘形觉得自己了不起,要没有我们拼死拼活哪来的现在这番成就,所以你得给族长道歉赔礼。”一名族人毫不客气地指出了库克的不对。
说实在的他说话算是客气的,不过库克却一下子变了脸,也不知他从身体的哪个部位摸出了一柄利刃,连招呼都没打,一个闪身来到了那名战士跟前,手起刀落战士的脑袋和身体便分了家。
由于速度太快,以至于血都没有流出,不过等那人的脑袋跌落在地上之后,他的脖腔这才缩了回去,猩红的血液也才喷了出来。
“我做什么事情,不需要别人指指点点,要是不想干就趁早离开,要是干了就别埋怨,要是再有别人这样我保证他死的比他还惨。”库克毫无温度地说道。
按理说自己部落的兄弟死了,战斧应该愤怒,应该找库克理论,可这个大家伙却克制住了,因为刚才他根本就没看清库克的动作,与这样的家伙叫嚣那等待自己的应该只有死亡了。
自家族长都不管,部落的其他人更不会张口,因为刚才那一下也着实把他们给镇住了,直到现在他们才算真正了解原来这位军师大人才是整支佣兵团里最强的存在。
就在这时坦克的轰鸣声响了起来,清理了路障,坦克没有了阻碍,自然要用这种最简单有效的方式来结束战斗。
“火箭炮准备,敌人攻上来了!”虽然内忧还没解决,但库克还是分得清主次的,于是高声朝着队伍最后方喊道。
见他突然面向后方,我便知道他要干什么了,连忙给所有坦克的炮手发去信号,那边人刚刚站起还没等瞄准呢,这边我们的坦克便已经发射出了炮弹,没有任何耽搁直接爆炸,十好几个火箭炮手瞬间便被炸了个粉碎。
这次就连库克的脸色也阴了下来,他在想我们是怎么知道火箭炮手是在那里,另外他们刚才那些偷袭的人又是怎么一回事儿,为何走到正好陷阱边便停下了,难道这些家伙真的有神功护体不成。
慌的还有战斧和他部落的族人们,面对眼前的这些庞然大物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最后经过再三思量,他们只能选择逃跑,而这一跑也就意味着自己认输了。
真不知道库克是不是有偏执症同时又能看透别人的心理,那边想跑路的族人还没等动作呢,他手中的刀嗖的一下飞了出去,直接扎进了那名战士的胸口。
这回战斧是真的控制不住了:“库克,你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杀咱们自己的人?”
“他怎么回事你不知道吗,战场上做逃兵就是这个下场,要是再有人敢跑,就是同样的下场。”听得出库克的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
战斧有些抓狂地喊道:“不跑路怎么活命,难道你让我们用肉身去堵人家坦克的炮筒吗,你觉得这现实吗,虽然我们是雇佣兵,但别忘了他们也是我的族人,我不可能看他们受难。”
“哈哈,好一个重情重义的家伙,不过这算个屁,没有胜利所有一切都免谈,在我的字典里只有胜利,没有失败更不允许有逃走!”库克很是坚决地喊道。
似乎这会儿理智的应该是战斧,他试图靠近库克,然后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温和地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虽然失败了,但并不阻碍你我东山再起,只要兄弟们在,你我在过些时日这笔账我们会加倍讨回来的。”
“讨账为何要等那么长时间,难道就不能在这个时候算吗?”突然库克抬起了头,他双眼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和之前的模样简直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他这什么情况,难道是多重人格还是精神失常,怎么觉得和正常人不大一样呢?
就在我们纳闷之际,库克突然猛击双掌,紧跟着我便发现在距离我不远处的卡亚还有一些诺巴族人的神情变得愤怒了起来。
“战斧,祭司我没想到你们竟然是这样的人,拿别人的家人来要挟,这算什么真本事,有能耐咱们痛痛快快打一场,那才叫男子汉应该有的战斗。”作为族长卡亚是最先忍不住的,他几乎是用咆哮地对对面喊道。
这会儿我也算是看清了,只见从对方人群中有人押着几个人走了出来,这里面都是老人、女人和孩子,看到这里我便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了,随即心里也跟着一沉,当初虽然提醒了,但怎么就没提醒的彻底点,现在好了诺巴人的家人被库克给抓来了,看来刚才他一直都在隐忍,应该等的就是这一刻的到来。
利用这个来要挟我们,逼迫我们答应认输甚至逼迫我们自相残杀,看来这是库克的后手,也是他扭转败局的关键,这个敌人实在是太可怕了,可怕到没有人性,我真不知道要是把他逼的再狠一点,他会做出什么异于常人的举动出来。
“你们不是很嚣张吗,刚才不还在叫嚣呢吗,怎么现在就老实了,见到亲人不兴奋吗,不亲切,不想和她们打招呼吗,看看那孩子多可爱,看看这女人多美丽,看看你们的长辈多么慈祥,你们确定还要进行这次竞赛嘛,你们真的想眼睁睁看着他们一个个死去吗?”库克此时就像一打了鸡血的充满激情的讲师。
诺巴的族人们犹豫了,卡亚犹豫了,家就是他们的命,家人就是他们的动力,要是这两样都没了,那他们活下去的意义也就减少了。
我看到已经有人准备将枪将刀扔到一旁了,就在这时比较熟悉的一幕在我的眼前上映了,看来这种事情是不分国籍的,只听一个老人用自己最大的声音对卡亚喊道:“族长,你为我们做的已经够多的了,这些年都是你们一直在默默守护着我们,现在该轮到我们了,开炮炸了这些家伙吧,祖先和图腾会为你们感到骄傲和自豪的。”
有了老人家带头,又有不少妇人表达了同样的意愿,孩子是最天真的,自然也是最不会说谎的,他们大喊着卡亚的名字:“卡亚伯伯,我们都听话,不打闹,一会儿你带我们回去好不好,其他小伙伴们还在等着我们玩呢。”
他们没有把诺巴族人全部抓住,这是我第一反应的结果,看老人和妇女的表情孩子说的应该是真的,不过这种时候也不能让库克把这几个人杀了,然后我们在一通狂轰乱炸把库克他们给杀了,那卡亚心里的疙瘩估摸一辈子都解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