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说:“这我哪有办法,我的一切都是我娘为我想的。”
忆萝叹了口气:“真羡慕你,有个那么聪明的娘。”
明珠苦笑一声:“如今我这种境况,竟还有人羡慕。”
“我的境况,又好到哪里去?至少你还有父母丈夫,我呢?”忆萝说着,心一伤,竟轻声饮泣起来,拿着手帕直抹泪。
唉~
明珠也不禁为之唏嘘。
这样听起来,她确实比自己还惨。
“只要你能嫁给武王,一切就能改变了。”明珠说。
确实如此。
成了武王妃,生了孩子,有依靠有指望,一切都会有的。
“你放心吧,像武王那样的男人,绝不会只娶一个的,他现在可能正迷阿奴迷得紧,待阿奴入了门,与他日日相对,他新鲜劲一过,就会再娶的。”
明珠抹了抹泪,强笑了一下,说:“我本是过来安慰你的,现在倒反要让你来安慰我了。”
两人不禁都相视苦笑一下。
姐妹之间谈谈心,心情竟好了许多。
找明珠要办法,其实只是小随顺口一提的,若能求到办法就更好,若没有,她们也只能先暂时等等。
因为阿奴婚期在即,死期也在即了。
但是忆萝她们也怕出个万一,因为这姚阿奴的命实在是太硬了,几次死里都能死里逃生,连落在北牧人的手里都能逃出来,还穿过远古大森林找到殿下。
这样的女人真是太恐怖了,这样的一个人,真的只凭一口酒就能要她的命吗?
.......
已经在西厢照顾明珠多日的云海,今日回到了听海楼,并让三七传来消息,说今晚不过来了。
明珠睡了几天,又思念孩子与云海,睡不着觉,就起来,披了斗篷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地就出来站一站,姚府就在隔壁,她在高处一望就能看到。
这么晚了,那姚府却一片光明,护卫处处,而且还有一队队卫队在里与外走来走去。
气氛很紧张。
“这姚府发生什么事了吗?”明珠问。
“那姚阿奴的婚期在即了,这武王就派护卫过来日夜守护。”
“有必要吗?皇帝的寢宫都没守得这么严的吧。”明珠说,心里不禁酸酸的。
这姚阿奴是怎么爬到这一步的?
真是不可思议。
而自己,又是怎么沦落到如今这一步的。
也真是不可思议。
回想当初年少,与她在武王府熙和公主的百日晏上辩论......
而后各自长大,再相遇时,自己光彩照人,被众星捧月,而她,还只是个人人嫌弃的天煞星。
再到如今.....
近二十年的岁月,再回首,如一梦。
“所有的人都觉得武王此举太夸张了。”晚霞说:“但这武王就是一意孤行,听说到成婚那日,武王还打算全城戒严呢。”
“这也太夸张了吧。”
“是啊,武王真是太紧张阿奴了。现在这姚阿奴真是全城女人都羡慕的女子呢。”晚霞说。
......
婚期越近,君慈越紧张。
不知为什么,城门挂画,和杨妃临死前的话,最近总是时不时就在他的脑海中浮现,搅得他越来越心神不宁。
所以,他派重兵(是真的重兵哦)把姚府把守了起来。
时间已来到了新人三日不能相见阶段。
这亦是君慈最最难熬的时间。
他真怕稍有不慎阿奴就没了。
最近他担心得都夜不能寐了。
“殿下。”从未见过武王如此焦虑不安的高小明被他吓到了:“您这样焦虑失眠下去,还能保证新婚夜洞房无碍吗?”
“这不用你操心。”武王说。
......
终于,挨到了成婚日。
这万众期待的一日,终于到来了。
这一天,虽并没有如传言所说一样,全城戒严。
但,武王带着大军来迎亲。
从姚府到武王府这一段路,已被军队占领,在路的两边,内里站着一排威严的武士,外面才是里三层外三层的观众们,人人翘首以盼。
议论纷纷。
“这武王用军队把咱隔离了。”
“他不让人近新娘子,听说是武王担心新娘子会出事。”
“城门那副挂画,别说武王了,连我自个都有心里阴影了。”
“知道新娘子出门的吉时是什么时候吗?”
“听说是申时。”
“快到了吧。”
“来了!”
终于,一身喜服,胸前挂着大红花,意气风发,龙章凤姿的武王殿下,带着喜气洋洋的迎亲队伍,浩浩荡荡而来。
姚安之不在队里,他这次要在送亲队里,他要送他的妹妹出嫁。
队伍来时,人们再次惊呆了。
前面两行骁骑卫开路,后面,也有两队断后,轿两边,也各有两队骑卫。
这些人个个玄衣战甲。
中间,才是穿着喜气胸前挂红花的迎亲队伍。
人们群众惊呆了,禁不住再次议论纷纷:
“天呐,武王开大军来迎亲啊~”。
“这次谁想动武王妃,恐怕开大军来都动不了了啊。”
“是啊,五百铁甲精骑啊~听说个个能以一当百啊!”
“这姚阿奴,前世修得什么福啊~~”语气是又羡慕又点酸酸的。
“是啊!”
“我将来找的,若有武王紧张她的千万之一来紧张我,我就知足了。”
“当初,她可是一个低到尘埃里去的天煞星啊~”
“我又相信努力了!~~~~”有个女孩叫。
“我又相信爱情了!”不知哪个男应和这这一嗓子。
人们哄笑起来。
“我又敢做梦了,正妃我不敢想了,我当武王侧妃就好了。”
人们哄笑得更严重了。
“白日梦就有得你做!!”
......
队伍在姚府门前停下。
他们不能时姚府,在门口答新娘子出来。
“新娘子准备得怎么样了?”迎亲的嬷嬷问。
“还没准备好呢。”姚府的人答。
嬷嬷说:“要尽快了哦,出门吉时快到了。”
申时一到,姚宅大门一开,如打开君慈心中的某一些门一亲,他的心怦怦地就急跳起来。
手心竟然冒汗了。
他等这一天,等太久了。
他与阿奴,这一路走来实在太多波折了。
门一开,挂在门口两边的鞭炮声啪啪啪就响了起来。
那炮烟飘满四周,如梦如幻。
“吉时已到,新娘子出门咯~~~~”姚家的送亲嬷嬷扬声唱道。
“新娘来了~”
人群一片轰动。
君慈紧张地盯着前,眼前,一条红毯,由阿奴的阁楼,直铺到门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