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应该嫁贵夫有贵子富贵一生的。
想当初,她如何的意气风发。
如今却是这样一副样子。
一时之间,明敏在心里替她难过。
“何必说这样丧气的话。”明敏说:“这大过年的,你也不应该穿得这样素净的。”
“我喜欢这样,想起以前的样子,真是羞愧欲死。”明珠说:“我曾经那样伤害你,你还能原谅我,我们姐妹还能如此这般相处,我真是太感恩了,真是佛祖保佑。”
她真的变了很多啊。
盘龙山真是个神奇的地方呢。
明敏微笑:“过去了的事,就别放在心上了,放下过往,轻装前行,努力过好此后每一天吧。”
明珠瞬时热泪盈眶,抱住明敏哭了起来:“妹妹,谢谢你,如果没有你们,我真不知道要怎么活下去。”
“姐妹一场,以后别说这么生分的话。”明敏说。
.......
有安等到晚上,都没等到云海母子回来。
云海差人回来跟明敏说一声,说宫里有晚晏,估计要很晚才回来。
每年年初二都有晚晏的。
明珠让有安回去,有安就偏不回去:“我看我在这里,他们敢不敢回来?我在这里住,你娘是不是就不敢回家住了!”
“怎么会呢?”明敏尴尬得很。
但苏姨娘就是这样的。
他不走,她就不回来。
现在这太师大人死皮赖脸追妾,但苏姨娘一见他恶心,开始还应付一两句,后来就干脆躲着他,眼不见,心不恶。
他要在这住,明敏总不能赶他走吧,就给他与明珠安排了住宿。
苏姨娘一听他在这住,自己就在姚宅住下。
“不好意思,咱爹真是越活越像小孩了。”明珠一脸歉意地对明敏说。
“没关系,他跟娘斗气呢。”
“敏儿,没宵夜吃吗?这大过年的,他们出去快活,咱在家怎么地,也得吃顿宵夜吧。”
“有的,有的,已经准备了,就来了。”明敏说。
“要有酒有菜哦。”
“有的,有的。”明敏忙道。
“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锦儿一脸不满地想。
锦儿准备了一个大暖窝,父女三人就在府里吃起宵夜来。
这是内堂,一般下人不能近,太师大人也说是家晏,只想家里人一起,不要其他人在旁看着,浑身不自在。
于是就只有锦儿和晚霞两个丫头伺候着。
明珠:“大过年的,让她们也坐过来吃吧,吃个饭不用伺候着了。”
明敏也正是这么想的呢,就对两个丫头说:“坐过来吧。”
两个丫头就欢喜地坐了过来。
明珠改性子,最开心的莫过于晚霞了。
这是她当丫头以来当得最舒服的一个月。
太师大人起身举杯:“来,大家一起为敏儿能嫁得个好夫君,为明珠将来能嫁得个好夫君干一杯!”
这是太师大人今年以来说得最中听的一句话了。
也难得他开心。
明敏等人俱是一笑,纷纷起身举杯与其同饮。
太师大人再倒一杯酒:“来,大家再为明敏今年能生个大胖娃娃,为明珠能忘掉过去重新生活干一杯!”
明敏脸一红,但,这正是她目前最想要的。
于是大家再举杯,喝了一杯。
太师大人再倒一杯:“晦气全留在去年,为新年新气象干一杯!”
几个女孩都是不能喝的。
锦儿:“老爷,你把我们当作那些平时与你应酬喝酒的男人了吗?一杯又一杯的。”
“别扫兴,这一点酒,连蚂蚁都喝不晕,而且,这酒就像水一样,再喝十杯八杯都不醉人的,来,干杯!”
众人只得举杯再与他同饮。
饮毕三杯,众人再坐下来边吃边喝。
边喝边谈笑,不知不觉,天已很晚,外面烟花四起。
在这雪天,雪花飘飘,烟火处处,有种白与红、冰与火和谐相处的别样美。
太师大人一脸柔和,说:“看到你们姐妹能如此相亲相爱,为父心中大感快慰。”他说着眼眶一红,再给众人一人倒了一杯:“来,再干杯,为你们姐妹之情永不变,你们要是相爱相扶终生,那就算现在就让我死了,我也愿意了。”
“爹,这大过年的,别说什么死不死的。”明敏说。
“好,不说了,喝!”
大家再举杯共饮
不知不觉,大家都已满脸醉红。
这酒后劲很足,一开始没觉得什么,到最后才发现头晕眼发,直想吐。
明敏说:“不行了,不能喝了,很晚了,大家回去休息吧。”
她一起身,头晕目眩,已是摸不着北,又坐回椅子上。
锦儿也是伏在桌子上。
太师大人、晚霞和明珠一起把锦儿和明珠两主仆扶回客房,熄了灯。
太师大人向明珠说:“还不快去。”
明珠心怦怦地,与晚霞就往明敏与云海的卧室而来。
送明珠入房,晚霞出来,与一个丫头撞上。
晚霞说:“不是说让你们去睡不用伺侯的了吗?怎么又来了。”
“我来看看你们吃完了没有,好收拾。”那丫头说。
“吃完了。”晚霞扶了扶额,一副醉晕晕的样子:“我们也是刚送主子们回房歇息,你们去收拾吧,我去睡了,他们都睡了,不要去打扰了。”
那丫头哦了一声就往晏客厅去了。
.......
云海很晚才回来。
今晚宫里晏会,武王大晏群臣,大家都很开心。
他就喝多了两杯,秦夫人看他喝多了,不许他骑马,所以他是坐马车回来的。
回来后,丫头们都说主人和客人都歇下了,苏姨娘在姚宅住下了。
秦夫人就跟云海说:“应酬一天了,你也累了,快回去睡吧。”
云海点头:“娘,您也早点睡。”
他醉晕晕地回到房里。
房内不点灯,只余帘外一处灯亮着,由于睡觉,所以用了特殊灯罩,隔了一大半的光。
所以房内光阴很暗,帘外稍能看得到点东西,帘内就几乎看不到了。
但他为了不吵醒明敏,也不把灯罩除了,也不点灯,自己走到衣架处,脱了外衣,只穿着中衣,就掀帘上床钻进被子里。
喝多的人,大多都是沾床就想睡,他也是如此。
正昏昏欲睡之间,身边人一个翻身过来,挨入他怀里,一只小手就按在他的胸口。
他也不在意,只想睡。
但那人如蛇,香香软软地就緾了上来,脸挨了下来,呼吸如罂粟的香气轻轻地呼到他的脸上,唇上一暖,就被吻上了。
她的唇颤颤的,身体和按在他胸口的手也忍不住地颤栗。
他的心一柔,同住一屋檐下已一年,同床共枕也一个月里,她却依然是害羞的。
爱怜顿起,加上酒作崇,他一个翻身,就把她覆在身下。
她一下子浑身颤栗僵硬。
不是你先撩我的吗?却又害羞害怕了。
他一笑,对她极尽温柔。
外面风雪大作,屋内却一室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