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抱起她,觉得她轻飘飘的。
他之前抱过她,也背过她。
所以不用看,都知道她瘦了很多。
出到门口,云海跟明珠说:“你先下来一下。”就把明珠放下来。
明珠站在他身后,紧紧挨着他,扯着他的衣服不放。
她这个样子,倒像某个时期时的明敏。
“秦公子......”
“啊!”明珠一听到那妇人的声音,就吓得叫了一声,紧紧缩到云海身后。
“别怕。”云海柔声安抚她。
他抬头看向了左边那道石门,问那妇人:“这个石室是干什么用的?”
“是我的卧室,就是休息用的。”
“里面有人吗?”
那妇人嗫嚅了一下,不应声。
云海也不再追问她,抬头见门旁的灯座。
他抬步上前。
明珠紧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云海抬手。
明珠抬头看了看。
他转过头来,她吓得一缩,又缩到他身后去。
“这个是开关对吗?”
他也没有特意问谁,就只是抬头看向那灯说了这样一句话。
妇人不应声。
明珠轻轻嗯了一声。
“里面有人吗?”他再问了这样一句。
也并没有向着谁问。
“有。”明珠轻声答他。
云海伸手一转,石门应声就开了。
一个男人被铁链锁在里面。
“明珠。”那男人叫了一声。
“展大哥。”明珠哭道。
这里面倒没有大笼子,那男人是被锁在墙上的机关上的。
云海刚要移步进去。
明珠拉了拉他的衣袖。
他立马停下,转头,轻轻:“嗯?”了一声。
明珠指指那妇人,她都不敢看那妇人,只向对方的方向指了一指就缩手紧扯着他的衣角,轻声说:“钥匙。”
云海低头一看,见那妇人腰间挂着一串钥匙,云海就把那串钥匙拿了,进门去,把那里面的男人救了出来。
那男人年约三四十,骨瘦嶙峋,披头散发,胡子拉渣。
如明珠一样,他也想不到自已还会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有新人出现在这不奇怪,但能救他们的,这才叫不可思议!
因为,下到这里的人,都是已无还手之力,任那对夫妇宰割的了。
那人跪在地上,给云海磕头,多谢云海的救命之恩。
云海忙把他扶了起来。
三人走出门来。
那男人一见那女人被绑着倒在地上,竟目眦欲裂,冲上前去。
“你要干什么?”那女人尖叫:“啊!”
那男人冲过来一把捡起地上的匕首,对着那女人就捅。
云海刚要上前阻止。
“啊!”明珠惊叫,一把扯住了他。
就这一迟疑,那女人都不知已被乱捅了多少刀了!
血气一下子弥漫四周。
那男人和女人身上全是血。
那男的乱捅一通,停下时,见那女的已死透透了。
他握住匕首就冲过厅中来。
厅中的牛哥,听到妇人那惊天般的惨叫声,吓得竟忍痛抬手,那被钉在地上的手竟生生地把匕首给起了!
他疼得差点晕了过去。
当那男人浑身是血地握着匕首冲出来时,那牛哥正如条被扔在毡板上的鲇鱼一样在地上挺动。
他竟还想逃走!但这副样子怎么能逃得掉?
那男人握住匕首冲了过来.......
......
这秦云海果然是如他所说一样;只需知道那女的在哪,那两夫妻的死活他不管了。
......
其实,云海是要杀掉这对夫妇吗?
不是的。
他是真的打算把这两人交给官府的。
一开始,他当然看出这对夫妇心怀不诡。
但,最初,他还不知这两人坏到什么程度。
他的行动程度,是由这两个人坏的程度决定的。
所以,他先观察一番。
谋财?
这是一定的了。
谋色?
也基本肯定了。
害命?
还不能下定论。
有地下室。
坏的程度大大增加。
下到地道,觉知到灯中迷药香时。
那这程度就已是极高极高的了。
药,肯定是早就备在那的了。
证明,这是长期谋害人的了。
而在这些地方失踪的人,即使家人知道入到这山中,也必是认为遇到恶兽或是跌入山谷的了。
在深山野林中,在这地方,被谋算了的人,想想,都知会是怎样的一种绝望。
至此,云海基本就决定,自己的行动程度了:自由发挥。
但他还不打算要那对夫妇的命。
因为真相还未明。
他要知道真相,然后,把他们送官查办。
但,现在,那受害人把这对夫妇杀了。
他叹了口气:杀就杀了吧。
不让杀都杀了,这也没办法了不是吗?
况且,那男人说这对夫妇是长期在这谋财害命的,很多人:有采药人,有打猎人,有迷路人,有被他们从外面骗进来的等等。
几乎都被他们杀了。
那这对夫妇就更是死不足惜了。
.......
云海背着明珠出来,浑身是血的展姓年青男子举着火把跟在后。
到过道时,那年青男子在前带路。
道两旁的灯,已全被熄了,应该是有机关熄的。
那男人问云海:“秦公子,您是怎么能安全过这一条道的?”
云海在腰带处一抽,抽出一小块如小嫩芽叶般的东西伸给他。
他接过,问“这是什么?”
“解药,把这东西压在舌下,很强的迷药都迷不倒。”
“秦公子,您真是太厉害了。”
三人上到地面来。
那男人找了套阿牛的干净衣服换上。
天已黑了,在这过夜是最安全的。
但明珠死活不肯待在这。
没法。
云海就带他们去找那对山间夫妇。
一路上,云海从那男人口中得知,他竟已被那对夫妇关了两年!
而且,他才二十五岁。
他外表看起来如三十好几了。
两年前,他是入山打猎,迷了路,遇到那阿牛哥,被他骗到石室,直到现在。
他的日子比明珠好一点。
除了那女人“使用”他时,倒没人虐待他。
......
黑夜在这深山里走动,是件极其危险的事。
各种怪声,四处黑抹抹,鬼影重重。
但还好,一路上,没遇到什么危险。
天都快亮了,才走到那对猎户家。
“秦将军,您真是太厉害了!”那展飞道(一路上,大家都对各自都有了大概的了解了,展姓男子叫展飞,而他也知道云海的大概身份。)
在这大山里夜行,这么长的距离。
这将军竟能准确找到目的地。
......
有人来,狗狂吠。
云海走近。
狗就不吠了,还欢乐的喘大气摇尾巴。
它们认得云海。
云海隔着栅栏向里叫:“胡大叔!胡大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