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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六十九章 一坯黄土掩一生

    阿其娜是忧伤的。
    即使她早已见惯生死,但,她依然没那么快就能从失去阿罗尔的忧伤中走出来。
    阿奴这一炉,本来是只有她与武王两个人在的。
    其他人都很识趣。
    但吉吉跳完舞后就牵着她的姐姐过来了。
    她坐到君慈的左侧,而阿其娜则坐到阿奴的右侧来。
    这样一来,李君慈就被女人们围起来了。
    阿奴倒是没有理他,她跟阿其娜说话。
    吉吉就一直在撩他。
    吉吉年纪虽轻,但是早熟透了,风情万种,一颦一笑皆能勾魂摄魄,引人犯罪。
    要抵抗这种女人的蛊惑,比打仗还累人。
    还好,要放烟花了。
    大家站起来烟花。
    阿奴本来是跟阿其娜挨着的。
    李君慈却非要挨着她,还硬要拉过她的手来。
    吉吉虽在他身边,但不敢碰他,他的身边,他让你近他已是很不错了。
    于是,他就玉树临风的站在那里牵着阿奴的手,与众人一起仰头,看新年的烟花。
    他身边再多的女人又怎么样?别人一看就知道,谁在他心中才是最重要的那一个。
    看完了跨年烟火,就是新的一年了。
    众将又拥着武王、云海和安之等喝酒吃肉去了。
    阿奴今晚一直感觉心闷闷的。
    不是因为后来的三个女人。
    而是因为在这个地方,她一直想起阿罗尔,也想起卫家三兄弟,尤其是卫璋,她昨晚又梦到卫璋,还叫她小貔貅。
    晏会到了下半场,大家围着篝火跳舞。
    君慈见阿奴却坐着不动,在拿桌上的小点心吃。
    她今晚好像有心事的样子。
    是因为吉吉与阿其娜吗?
    他刚想过来呢,忆萝却叫住了他,跟他说累了想回去休息。
    他马上安排人送她回帐房,就这一眨眼的工夫,阿奴就不在原地。
    他忙问守卫。
    对方一指,说往北山去了。
    君慈就往北去找她,谁知刚一转过营地,就有一人软软地向他倒来。
    这冷不丁地冒出一个人,君慈差点就应激反应给她一个过肩摔了。
    “殿下。”吉吉软绵绵地就撞入他怀里来,整个人似柔弱无骨,有气无力,三分醉,七分媚,那声音娇嗲的,一开口就让人整个酥掉了。
    “公主,您怎么在这?”君慈轻轻推开她,谁知,她如有粘性一样,一推开,她就跟着粘上来。
    “人家醉了,想回营帐睡觉,也不知怎地走到这来了,殿下,您送人家回房好不好?”
    都这样了,他没理由不带顺理成章把她带回帅帐为所欲为的。
    “我让人送你回去吧。”他
    “人家就要你送嘛。”她说着整个就粘他身上,故意被吃豆腐,也故意吃他的豆腐。
    如此这般,一般男人,还真的顶不住。
    但君慈却沉声道:“来人。”
    南烈不知从哪冒了出来:“殿下。”
    “送公主回营。”
    “吉吉公主,请。”
    “殿下~”但公主不肯走。
    “得罪了。”南烈这家伙,可不管你是男是女,有命令就坚决执行,他对阿奴都是这样,别说对吉吉公主了,他抬手一砍,把公主敲晕就扛走了。
    公主被送回了营中来。
    “公主怎么了?”公主身边的人问。
    南烈把人往她们怀里一送,说:“醉了。”说完,他转身就走了。
    阿其娜跟侍女一起把吉吉扶到床上,并喂她喝了醒酒汤后刚要给她盖上被子时,她竟醒来。
    她看了看周围,才知道自己竟真的被送了回来了。
    她气怒地一拍床,道:“李君慈这混蛋,竟真的让人把我送了回来!”
    他不是应该把她带回他的帅帐的吗?
    阿其娜没好气地一笑,说:“你又去招惹他了?”
    “是啊,就我跟他俩人,他竟还是让人把我给送了回来。”
    “我跟你说过了,除了姚阿奴,他不要其他女人。”
    “他明明对我有反应的!反应还蛮大的呢,我还差点以为我会得手了。”吉吉说。
    阿其娜脸一红:“他今天喝了不少酒,被你这情场老手一撩拨肯定会有反应的了,这并不代表他喜欢你。”
    “他喜不喜欢我是一回事,但他为什么不与我上床?”吉吉竟一脸迷茫的样子。
    “他不喜欢你,为什么要跟你上床?”阿其娜不懂她这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很多时候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上床,不是因为有多喜欢她,而只是因为欲望,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上床,不是心理问题,而是生理问题,他都有反应了证明他想跟我上床了,可他却还让人把我送回来,真不是人!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男人。”
    “你这什么谬论!“阿其娜羞道。
    “男人都是这样的啊。”
    “是你遇到的都是这样的渣渣吧。”
    吉吉却不理她:“这样都拿不下他,你们说还有什么办法能把他拿下?”
    ......
    阿奴与灵雕和小灰坐在一个小山坡上看月。
    他挨着灵雕坐着,在月光之下,有种神奇的美感,忽的让人的心很感动。
    阿奴正吹着箫,这箫是阿罗尔送给她的。
    吹的曲子君慈也认得,是《野有蔓草》。
    她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吹这种曲子呢?
    据他所知这曲子是她长大后与太子初见时所奏的曲子。
    当时她唱这曲子,现在她奏。
    她是想起太子了吗?
    想起太子,君慈的心忽的一梗。
    他轻轻叹了口气,坐到她的身边,手支颐,侧头看她演奏。
    他觉得她这时的样子,真是该死的迷人。
    小灰和灵雕也静静地听着,也不知它们听不听得懂。
    一曲奏罢,他很捧场地说:“实在是太好听了,此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呐。”
    阿奴转头看他:“你现在怎么得空过来,你现在不是应该陪你的什么公主、郡主之类的吗?”
    她果然是为这事不开心,但好像又不完全是。
    “人家想陪的,只你一人而已。”
    她轻轻一笑:“人家不要你陪,一身酒气,臭死了!走开,走开,去陪你的红颜知已们吧,让我继续独自美丽。”
    他却看着她,问:“你今晚有心事,你为什么心事重重的样子?”
    “没有啊。”
    他看着她不说话。
    “也许是在这异域他乡里过年,让我想家,想家人了吧。”她说:“也想起很多故人,你说,战争如此邪恶,人们为什么还要发动战争呢,争来争去,结果还不都一样:一坯黄掩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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