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北岳吩咐道:“太子大逆不道,谋朝弑君,按律当斩,来人,把太子与太子妃及其余党送入大牢择日处斩。”
黄北岳的声音刚过,只闻殿内砰地一声,众人一看,原来是那个刚当了国丈还不到一刻钟的太师大人竟晕倒了。
而那个当了国舅爷不到一刻钟的姚天保软跌在地。
太子与王丞相等则怒骂不已。
明珠则眼前一黑差点晕倒。
她不想死,她不可以死!
她好想再见秦云海一面,好想问清楚他,到底有没喜欢过她。
这是明珠的执念。
否则,她死不瞑目。
奇怪的是,黄北岳的声音过后,没有人动作。
黄北岳愣了一愣,转头吩咐:“你们聋了吗?把太子一党全部打入死牢!”
“是!”一众兵将哄亮应道。
众将应声一过,黄北岳突地感到脖子一凉,他一蒙,低头一看,见有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这是要干什么?”黄北岳蒙蒙地问他的副将关山越。
因为正是这关山越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黄北岳的其他亲信如黄雪辕等的脖子上也架着刀剑之类的。
这猝不及防的一变,又使得殿中众人全惊蒙了。
这又是唱哪出啊?
诚王一直盯着黄北岳看,就是为了看黄北岳此刻的神情。
实在是太精彩,太快人心了。
他哈哈大笑起来,负着手走到黄北岳面前,说:“我的黄大将军,您这还没反应过来呐?这不很明显了嘛,他们要造您的反呐。”
“你!”黄北岳惊怒。
“哈哈~”诚王笑得很欢乐:“你能造别人的反,那别人也能造你的反啊,这不很正常吗,哈哈~你何必这么惊讶呢,啊~哈~哈~”
“.......”众臣无语:这还有完没完了。
真是鬼打鬼。
这出戏,到底什么时候能唱完?心累。
棒槌尚书扫了周围一眼,又低下头去,低眉顺目。
武王离开前曾做过指示:能顺理成章离开帝都的,就尽量离开暂时不要回来。
什么叫顺理成章离开帝都的?
比如忠奸掌柜、秦云海、姚缘百、殷重等,被调离,或因某些机缘觉得不被皇帝信任加上年纪较大而请辞离开等,这些就叫顺理成章地离开。
而其他的,就只能留在帝都了。
他们不能贸然走,因为突兀地走,会引人怀疑。
留在帝都的人怎么办呢?
武王也给了指示,五个字:“把节操扔了”。
武王这逗货让他们把节操扔了,当墙头草风往哪边吹就往哪边倒。
或当马屁精或当透明人等等都行,反正怎么活得舒服怎么来,尽量好好保住性命等他归来。
正因有了他的这一指示,太子很顺利。
黄北岳也很顺利,很多人也都很顺利。
因为朝堂内外,除了几个食古不化的外,其他的都支持某人。
这个“某人”就是“风向”所指之人。
只是今天的这风像晕头了一样,到处乱吹,毫无章法,让人猝不及防。
害得某些大臣的腰随风乱弯了一遍又一遍,老腰都快闪了,而节操则被扔了一次又一次,已然碎了一地。
棒槌尚书心中惨呼:“我的武王殿下啊,原来墙头草也是很不好当的啊。”
不过这出戏蛮精彩的,让人看得蛮过瘾的,但这出戏也让人看得闹心。
我好好的太元国啊~唉!尚书大人虽早在心里有所准备,但还是为此而倍感痛心呐。
黄北岳的目光一一扫过所造反的亲信(很明显,没造反的,都被控制了),这些亲信,个个跟随他多年,得他绝对信任,否则,他又怎会带他们造反?
他怒向他们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本将军哪里亏待了你们,李守衡到底给了你们什么好处,你们竟联合他一起反我?”
“嗳~嗳~嗳”他的亲信们还没答呢,李守衡就先抢答了:“黄将军,你这倒霉事,可千万别搭上本王啊,这可绝对不关本王的事啊,本王完全就是来凑凑热闹、看看戏兼在一旁吆喝吆喝的啊。”
“你,你什么意思?”黄北岳彻底蒙了。
他们不是听命于诚王?
那他们听命于谁?
谁能指使他们?
答案马上出来。
诚王昂然往殿中一站,大手一挥。
众兵将上前,把惊呆在御阶上,至今都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的新帝新后拖下御阶,将士们粗暴地把那才穿在新帝后身上都没穿妥贴的礼服给扒了下来。
诚王昂首高声唱道:“恭迎新帝。”
信王李君信越众而出,在众人愕然的目光中走上御阶傲然站定。
马上有人上前,把龙袍穿在了他的身上。
诚王马上跪下,高呼万岁。
这......真是皇位轮流坐,今天特别频呐。
唉~形势比人强呐!
众臣无奈,也跟着跪下,山呼万岁。
不愿跪下的人,比如黄北岳等,被人一踹逼得跪下了。
与太子和璋王不同的是,信王并没有在登基称帝的同时立皇后。
“是你!”太子咬牙切齿对信王恨声道。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
信王只是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在信王的眼里,太子除了是嫡是长之外,其他的根本不足一提。
太子根本不配当他李君信的对手。
他若不是嫡长,信王都不屑对付他。
在信王的心里,配当他对手的人,有且只有一个:就是那个怎么都死不了,无奈,只得赶他走并把他困起来李君慈 。
信王说:“来人,将这些乱臣贼子,全打入天牢!”
......
刑部大牢的生意从没这么好过,已然爆棚了。
那些几乎是为皇家订做的天地、地字牢房已全部满员了。
天字号的几间大牢里关的是都是男犯人,而地字牢里关的则是妇孺。
而玄、黄两字的牢房里也都满员了,这两字牢里关的都是朝之重臣。
黄北岳、姚太师等人就关在这两字号的牢房中。
而他们家中妇孺等则被暂时禁足家中。
这案牵涉太广,帝都一时,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连三姑六婆都不敢聚众大声地说是讲非了,都怕一句话说错,脑袋就掉了。